長安盛夏,大明宮含元殿的鎏金鴟吻在烈日下泛著刺目光芒。武三思跪坐在蟠龍紋青玉案前,手中狼毫懸在《陸戰隊訓練條陳》上遲遲未落。階下傳來瓷器碎裂聲,右威衛中郎將李勇怒目圓睜︰"丞相!您竟要讓我大唐兒郎去學那些旁門左道?長跑十里、攀爬絕壁,這是練兵還是虐兵?"
武則天把玩著鎏金獬豸佩,鳳目掃過殿內劍拔弩張的眾臣︰"三思,且說說你的道理。"
武三思叩首起身,廣袖拂過地面︰"陛下明鑒!此次下西洋,我軍將直面陌生海戰與異域登陸戰。若士卒無虎狼之軀,如何在顛簸甲板上持穩刀槍?若不懂火器之利,又怎能與掌握"天火秘術"的玄甲會抗衡?"他展開一卷西洋輿圖,指腹重重按在標注著礁石險灘的海岸線上,"這些地方,戰馬難行,唯靠步卒攀爬突襲!"
左監門衛將軍王猛嗤笑︰"火器不過是奇技淫巧!丞相莫不是被林淵那套歪理迷了心智?"
"來人!取火器!"武三思突然高聲。片刻後,幾名士兵抬著青銅火銃與小型火炮魚貫而入。武三思親自裝填火藥,引信點燃的剎那,轟然巨響震得殿內燭火搖曳,遠處假山上的石塊應聲炸裂。武則天微微前傾,鳳眼中泛起興味,而反對的將領們已面色發白。
"此等威力,冷兵器如何能及?"武三思將發燙的火銃遞給李勇,"將軍不妨一試。"當李勇顫抖著扣動扳機,看著百米外的箭靶被轟出碗口大的窟窿時,額間已滲出冷汗。
訓練計劃在皇帝的默許下強行推行。長安城外演武場,武三思身披玄色錦袍,手持鎏金令旗立在點將台。晨霧未散,兩千士卒已開始負重長跑,鐵砂衣在青石路上拖出刺耳聲響。右領軍衛將軍趙剛捏著胡子冷笑︰"這般折騰,不出三日必有人逃亡。"
然而質疑聲很快被打破。第七日的攀爬訓練中,暴雨突至。武三思冒雨站在懸崖下,看著渾身濕透的士卒們僅憑繩索與短鎬,在峭壁上如壁虎般騰挪。當一名新兵因手滑險些墜落,卻被下方戰友用肩膀穩穩托住時,趙剛的瞳孔猛地收縮——他從未見過如此緊密的戰友情誼。
火器訓練卻遭遇重創。八月十五夜,一聲巨響撕裂夜空。武三思趕到時,只見訓練棚內火光沖天,三名士兵倒在血泊中。"是火藥受潮引發爆炸!"李勇紅著眼眶揪住武三思的衣襟,"丞相,這就是你堅持的"科學練兵"?"
武三思臉色煞白,跪在傷員床前直至天明。次日,他親自帶著工部工匠檢查每一處火器庫,在庫房地面鋪設生石灰,四壁懸掛氯化鈷試紙。"濕度超標,全員停訓!"他舉起變粉的試紙,"從今日起,我與諸位同甘共苦!"當他頂著烈日暴曬,與士兵們一同背誦火器保養口訣時,反對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真正的轉機發生在模擬登陸戰演練。深秋的渭水河畔,"敵軍"佔據高地,滾木 石如雨而下。武三思突然下令︰"火器組,仰射!"改良後的曲射炮轟然作響,開花彈在半空炸開,鋼珠如暴雨傾瀉。當陸戰隊借著硝煙發起沖鋒,李勇看著士兵們用鉤索攀爬懸崖的矯健身影,突然想起武三思曾說的話︰"戰場從不是公平之地,唯有不擇手段,方能取勝。"
三個月後的閱軍大典上,武則天望著演武場上整齊列隊的陸戰隊,眼中滿是贊賞。當十二門火炮齊射,在渭水對岸炸出十丈高的水柱時,她將手中的玉杯遞給武三思︰"武卿,這杯酒,為我大唐未來的海上雄師!"
武三思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望著遠處飄揚的"科學"大旗。他知道,這場頂著重重壓力的練兵,不僅鍛造出了一支精銳之師,更讓那些迂腐的老將們明白——在即將到來的大航海時代,唯有擁抱變革,方能立于不敗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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