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的暮鼓撞碎長安煙靄時，林淵正跪在大雁塔前調試凹面銅鏡。鏡面用硝酸蝕刻出蓮花紋，陽光穿過紋路在塔身投下流動光影，武則天身著翟衣立于台階，鬢間金步搖與鏡中反光交相輝映。狄仁杰扶著宋煥的肩膀，後者腰間的齒輪玉佩在暮色中隱現微光。
一、佛光影會的科學禪機
“物鏡距塔身十丈，鏡面傾角四十五度。”林淵向狄仁杰比出手勢，後者默契地轉動青銅底座。蓮花光影突然分裂重組，竟在塔壁拼出“山河永固”四字——那是用小孔成像原理暗藏的皇家密語。
太平公主拍掌笑道︰“林卿這鏡子，竟比敦煌飛天更會跳舞！”她湊到鏡前，發間的珍珠步搖險些刮傷鏡面。林淵取出日晷懷表，表蓋玻璃映出公主睫毛︰“殿下請看，這花瓣上的絨毛，可比詩里寫的‘細若游絲’更分明。”
放大鏡下，牡丹花瓣的乳突細胞清晰可見，公主驚嘆時，懷表齒輪突然發出細微異響——與宋煥玉佩的齒輪頻率共振。狄仁杰輕咳一聲，用袖口擋住懷表︰“公主金枝玉葉，莫要沾了微臣的‘奇技’俗氣。”
二、波斯雜技與顯微鏡下的陰謀
胡商獻上的“吞刀吐火”表演中，林淵注意到吞刀者袖口露出的齒輪狀紋身。他借調整鏡面之機靠近，用袖中微型顯微鏡觀察——紋身顏料含鉛丹pb?o?）與雌黃as?s?），正是玄甲會“聖火”圖騰的專用配色。
宋煥忽然指著塔壁光影︰“恩師快看！”蓮花紋的間隙里，竟閃過“庚”字陰影。林淵迅速調整鏡面角度，“庚”字卻如流沙般消散，只剩大雁塔的磚縫里嵌著半片齒輪——齒紋與沈萬三船隊的縱火羅盤完全一致。
三、齒輪銹跡與跨時空拼圖
“齒輪表面的銅綠含氯元素，”林淵用鑷子夾起碎片，顯微鏡下的晶簇呈現規則八面體，“是長安地下水特有的氯化物腐蝕痕跡，說明此物在京城埋藏至少三月。”宋煥取出隨身攜帶的《玄甲會器物譜》抄本，對照後瞳孔驟縮︰“與‘庚’字號工坊的齒輪參數吻合。”
狄仁杰摩挲著碎片上的“庚”字銹跡，忽然指向塔尖︰“三月前，正是陛下命人修繕大雁塔之時。”三人同時望向塔頂的鎏金葫蘆，那里面藏著的《大雲經》抄本，此刻恐怕已被玄甲會動了手腳。
四、太平公主的好奇心與君臣暗語
“林卿的‘日晷’為何能同時照見遠近？”公主的問題打斷思緒。林淵剛要解釋透鏡原理，狄仁杰卻搶先回答︰“此乃‘陰陽鏡’，能照見人心善惡——就像公主今日戴的西域寶石，看似璀璨，實則......”
“實則含銅元素才顯藍色。”林淵接過話頭，從公主發間取下步搖，用鹽酸擦拭後露出銀白色基底，“這是波斯商人的‘鍍色術’，與玄甲會的‘鍍心術’異曲同工。”公主挑眉接過步搖︰“林卿這是在說本宮被‘鍍色’了？”
“臣不敢。”林淵叩首時，懷表再次震動，屏幕閃過“時空共振48”的字樣，背景竟是宋煥玉佩齒輪的3d建模圖。狄仁杰輕拍他後背︰“公主明鑒，臣等只是見微知著。”
五、暮色中的佛塔密約
光影會散場時，宋煥忽然拽住林淵衣袖，往他掌心塞了枚銅扣——扣面刻著粟特文“atash”火）。“學生在胡商後台撿到，”他低聲道，“與琉璃筆洗的刻字同源。”林淵握緊銅扣，表面的凹凸紋路竟與現代鍵盤的f鍵布局一致。
狄仁杰望著暮色中的大雁塔，塔影被夕陽拉長成利劍形狀︰“明日早朝後，你二人隨我去‘庚’字號染坊。”他的獬豸玉佩與宋煥的齒輪玉佩相擊，發出清越聲響，“記得帶上醋酸、放大鏡，還有......”
“還有測酸試紙。”林淵接口，懷表的齒輪聲與遠處的更夫梆子聲重疊，仿佛兩個時空的倒計時。慈恩寺的香火繚繞中，他忽然讀懂狄仁杰眼中深意︰這場光影雅集，從來不是帝王的風雅之戲，而是玄甲會“庚”字號陰謀的餐前點心。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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