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祭典陰謀︰琉璃鏡中的女神陷阱
巳時三刻，洛水河畔的祭典彩排現場，素心指揮工匠調整十二面青銅琉璃鏡的角度。月光經鏡面折射，在河面拼出三丈高的“女神”輪廓，廣袖舒展間，竟與沈璇璣的舞裙紋路分毫不差。
“子時初刻，月亮將升至天市垣。”素心擦拭著鏡面，烏紗帽下的睫毛投下陰影，“鏡面會隨水流浮動，造成女神‘踏浪而來’的幻象。”她忽然踉蹌，袖口滑落出半片星圖殘片——與林淵手中的碎片恰好拼成完整的紫微垣星圖。
林淵瞳孔驟縮。殘片上的星位標注竟與現代天文學完全一致，心宿二的位置還畫著一台類似望遠鏡的器物︰“你如何知曉三垣二十八宿的真實方位？”
素心指尖一顫，鏡面泛起水波紋︰“七年前，太子府來了個奇人，說自己來自‘千年之後’......”她忽然噤聲，望向武則天的御舟方向，“該問的不是我，是那些想讓‘女神’開口說話的人。”
二、星象穿越︰前隋太史令的滅門之謎
未時，狄仁杰在史館翻出《開皇讖語案》卷宗。素心的父親——前隋太史令陸承先，曾因預言“桃李子，得天下”被隋文帝誅族，唯有襁褓中的女嬰不知所蹤。
“‘桃李子’暗指李淵父子，而素心......”狄仁杰摩挲著卷宗邊緣的批注，“竟能精準計算出月掩心宿的分秒誤差，這份造詣遠超《大衍歷》的局限。”他忽然想起素心案頭的《周髀算經》，書中用阿拉伯數字標注的公式，分明是後世才有的算法。
林淵望著窗外的渾天儀，忽然想起素心說過的“天球齒輪論”︰“她或許從家族藏書里繼承了前隋秘傳的觀星術，而所謂‘千年之後的奇人’......不過是她用來掩蓋身世的幌子。”
三、毒霧重燃︰柳氏女的致命下午茶
酉時，大理寺接到急報︰河東柳氏女在閨中腹痛嘔血，其飲用的碧螺春茶盞中，殘留著與沈璇璣案相同的白色晶體。
“這次用的是青瓷盞，釉面呈弱堿性。”林淵用銀簪蘸取殘液，簪頭瞬間變黑，“凶手故意讓晶體未完全溶解，就是為了暴露毒殺手法——他們在逼我們加快查案節奏。”
狄仁杰望著柳氏女扭曲的指尖，忽然想起沈璇璣尸身的指甲縫︰“柳家世代經營瓷器工坊，而沈璇璣接觸的火器鑄造......兩者都需要用到密陀僧氧化鉛）。”他猛地翻開《玄甲會密檔》，“難道她們都是玄甲會安插在權貴中的眼線？”
柳氏女忽然抓住林淵的手腕，從口中吐出半粒藥丸︰“素心......欽天監......”話未說完，七竅便滲出黑血，掌心血脈浮現出詭異的蝴蝶紋路——與素心耳後的胎記一模一樣。
四、鏡像毒殺︰跨越七年的死亡循環
戌時，林淵在驗毒房重現兩次毒殺場景︰
沈璇璣案︰酸性白瓷盞+堿性洛水→砷毒完全釋放→子時毒發對應月掩心宿）
柳氏女案︰堿性青瓷盞+中性泉水→砷毒半釋放→酉時嘔血對應月過天市垣）
“凶手在按星圖方位殺人。”他指著《洛書九星圖》，沈璇璣的死亡位置對應“天蓬星”子時），柳氏女則對應“天芮星”酉時），“下一個目標，會是位于‘天沖星’方位的博陵崔氏女，時間......就在卯時！”
狄仁杰握緊雙魚佩︰“素心設計的‘女神顯靈’機關，鏡面折射的月光軌跡，竟與這九星圖完全重合。”他忽然望向洛水祭典現場，十二面琉璃鏡組成的星陣，中心位置正是當年李賢被廢的“天樞星”方位。
五、子時決斷︰琉璃鏡後的殺人者
亥時三刻，祭典現場的琉璃鏡全部對準御舟方向。素心站在中央鏡面後，烏紗帽早已摘去，露出與沈璇璣相似的眉形——兩人竟有五分血緣之相。
“陸承先之女，李賢之婢，欽天監之眼。”狄仁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究竟是想為父報仇，還是為太子雪冤？”
素心轉身，月光在她眼底碎成銀鱗︰“七年前，我替太子投井時，看到武則天站在岸邊笑。她手里拿著的，正是沈璇璣的雙魚佩。”她忽然掀開衣襟，露出心口的刺青——那是前隋太史局的星象紋，與柳氏女掌心的蝴蝶紋合為一體。
林淵猛然想起柳氏女的遺言︰“素心不是一個人！欽天監里還有她的同黨......”話音未落，十二面琉璃鏡突然同步轉動，將月光全部聚焦在武則天的御舟上，艙內頓時騰起藍焰——那是芒硝遇光自燃的毒煙。
“不好！”素心沖向鏡面，“有人篡改了鏡面角度......這不是‘女神顯靈’，是‘焚天煮海’的殺陣！”
御舟上的武則天望著沖天火光，指尖輕輕叩擊著扶手——那里藏著與雙魚佩配套的星圖鑰匙。她忽然笑了，笑得比月光更冷︰“素心啊素心，你以為自己是執棋者，卻不知從你踏入欽天監的那日起，便是朕棋盤上的卒子。”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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