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書緣的一聲令下,附近的軍民百姓們就集體加入到了修繕魚港的行動中來。
不過四天左右晝夜勞作,他們便就修繕出了一所能夠,同時擺放下三條漁船的港口,而這港口寬約二十三米,長約十米,吃水深度有三米左右。
雖然這魚港很小,但那也是留足了開拓的局面,只要能延續目前的政令,張書緣堅信,此地早晚都會發展成一方中大型的港口。
因為這里距離浙江省府太近了!
當然,除了在此地建造魚港以外,趙戊還親自帶兵在附近修建了幾所屋子,只不過由于剛剛起步,所以他這屋子就造的很少了……
時間匆匆,又過去了兩天。
張書緣是坐在岸邊的礁石上,一邊眺望著海岸的魚港,一邊又翻看著畢際壯差人送來的府衙情況。
畢際壯上稟,在這短短的十天時間內,他商業司已成功籌措出浙江府省廳駐地,地方位于杭州府東城地帶,距離布政司等省府衙門都不算遠,而籌措所費共計八萬余兩。
這除了上報駐地事宜之外,畢際壯還上報了一番,他挑選出的三十位人才,而這些人皆是出自于浙江府境內,但大多數人卻不是什麼心向廟堂之輩,反而是老師口中的“頑劣”之徒。
沒錯,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出自浙江省內的小地主之家,去學堂的目的無非是兩個,一是識文斷字結交好友,二是謀求商道或步入仕途。
但仕途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往往沒什麼大的機會,因為上升通道早已是被世家大族所掌控了。
雖說眼下是有科舉制存在,可除了科舉外大明還流行著舉薦制。而這舉薦制是貫穿了整個明朝的始末,雖說是有過短暫的低迷,但這制度卻也是根深蒂固無法抹除的。
這再加上眼下是皇朝末年,所以這任人唯親的舉薦制又再度興起了,只不過權利是從原先的京官手中轉移到了吏部的手上。
而我們再說科舉,這一個人若是想要參加科舉,首先得先能考過了院試,然後是要跑到省府參加鄉試,卷過了鄉試才能到京城參加會試,最後考出了名次才能登入廟堂參加殿試。
可此時有野望的考生,大部分都會選擇到了京城後去攀附權貴,因為結交到權貴你才能增加功成名就的機會。
當然了,若你是如張居正那般的牛人,那也不用如此,直接開卷就完了。
“想必你就是那三十人中的一員吧?”
看完了手中的書信,張書緣便微笑著看向了站在身旁的人。而此人年約十七,相貌普通,但此人的身上卻是透著一股精打細算的氣質,稍微一看他家里是做小買賣的。
“是部堂,學…學生正是此信中人員之一。”
“嗯,你叫什麼吶?我部侍郎可曾給你位置?”
“回部堂的話,學生名喚于三狗,出自金華府東山縣,目前暫領我浙江府商業司主事之職。”
這名叫于三狗的人是局促的看著張書緣,那感覺就仿佛是見了親爹一般,大氣都不敢喘的。
“呵呵,東山縣是個好地方啊。不過你也是,干嘛這麼局促?怕本閣不任用你?”
“不敢不敢,學生第一次見您…這…這一時激動……”
“呵呵呵,誒,這有什麼?我與你一般也是人吶,只不過本閣的位置比你高些罷了。”
見人是結結巴巴的,張書緣也沒說什麼,他能理解這于三狗的心情,畢竟他自己在後世時就沒少出過這種洋相。
“對了,際壯只讓你送了這封信來?就沒有別的事情?”
安撫了于三狗兩句,張書緣就問起了其他方面。
“回部堂,學……”
“誒,任職我商業司了還自稱學生?”
“是是,回部堂的話,在卑職來前,我侍郎大人特地交代,命卑職告知您一聲,杭州城中有傳言說您…您要掘掉販夫走卒的飯碗,布政司更是下令徹查杭州、湖州、嘉興三府的商戶,並讓人將查到的信息直接送至我商業司衙門。”
“什麼?!此事千真萬確?”
一听這話,張書緣頓時就瞪大了眼楮。
“大人千真萬確,所以侍郎大人命卑職詢問,我部該如何行事。”
“看來二黨是不要臉了,既然給活路不走,那就別走了!”
在張書緣的設想里,這眼下優先得保證了與哈布斯堡的貿易再說,然後在慢慢的查這些人,可現在看來卻是得雙管齊下了。
“本閣知道了,對了,我右侍郎他們可有來信?”
“回部堂,郭大人已在各地籌備至陶器三萬,漆器五萬,絲綢一萬五千匹,距離合約之數就差半成絲綢了。”
“嗯,去讓人催一下郭允厚,另外記得命人去海門衛看看,順帶也問一下周道登的情況。最遲我部得在本月中旬,將貨物運到澳門交給馬士伯爵!”
雖然是將澳門的權益給搶了回來,但礙于發展的問題,馬士加路也還是在澳門正常經營著,不過他眼下的投入卻是沒之前那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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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還有回去告訴際壯一聲,對于送來的文書一定要詳細審查,有誤查的要給予正面,有問題的一律抓獲。當然,你們也別光顧著甄別,也要順勢頒布我商業司之條例,下發準經營證明。”
“是,卑職遵命!”
點了點頭,讓于三狗退下,張書緣就思索起了如何解決這問題了。
這吳伯輿等人是著實給他出了道難題,先是徹查商戶讓從商之人恨上自己,後是散布謠言引起動蕩,這哪一件都不是個好處理的事情。
若這個問題是放在那群守舊之人的身上的確是件頭疼的大事,但放在他的身上至多就算是有些麻煩的事了。
因為那群守舊的士大夫不敢去得罪龐大的商人,至多是嚴厲打擊造謠之人,
而要解決這兩個問題並不難,一是詳細復查不能讓好人蒙冤,二是大力發展海業將那些底層的走私販夫給剝離出來,三是重拳出擊打擊污蔑商業司之人!
決定好了想法之後,張書緣立即就回到了瀝海衛,親筆起書了一封,讓人去送去了江山縣給趙賓鴻,讓他即刻抽調兵力進駐杭州城配合商業司行事。
至于浙江三司對此會有什麼反應,張書緣則是不注重,因為他手里拿著查走私逆案的聖旨呢,若他們真敢正面跳出來搞事,那他也不介意用聖旨壓人,以“鎮壓逆賊”的名義調動起整個浙江府的兵丁。
當然,他嚴紹輝也能上奏彈劾自己,只不過等他的信到了京城恐怕自己也忙活完了這一切。
“謠言?那就看看到底是人言可畏厲害,還是事實依據厲害吧。”
冷哼了一聲,張書緣旋即就對外喊了一聲。
“來啊。”
“末將在!”
听到聲音,瀝海衛大營的兵丁就沖了進來。
“去告訴你家將軍,讓他務必盡快傳出消息,就說我瀝海地區正在招募大量水手,造船師傅,凡是來此者,賞房一間,地兩畝!”
“是!”
這兵丁頓時眼楮就瞪大了,眼中閃爍著貪婪與不可置信的光芒,要知道這可是給兩畝地啊!
“嗯,去吧。”
沒有計較這下人的眼中貪婪,張書緣直接就讓他退出去了。
張書緣開出的價碼高嗎?那確實是高,但只有這樣才能盡快的讓這海業的消息給傳播開來。
“只有這些還不夠……”
打完這一套後,張書緣覺的還是得再做些什麼才行,于是他又拿起了朱筆。
學著眼下的文風,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封書信,就讓人送去了身在處州府調研災情的範景文那里,命令他嚴查當地土豪劣紳,一經發現即刻抄家,錢財送至瀝海衛,至于犯人則交由浙江三司!
寫完這封信後,張書緣又起筆了兩封。
“臣張書緣謹奏。”
“近來,臣率領我商業司之眾為開海一事奔走呼號,雖前路荊棘,然此事關乎民生福祉、國運興衰,不得不全力以赴。開海之後,商賈雲集,百業俱興,不僅能為我朝帶來豐厚的關稅收入,更能使沿海百姓得以生息繁衍,重拾往日繁華。然而,萬事開頭難,除去與哈布斯堡之貿易外。臣還需多造良港發展漁業商貿,所需資金甚是巨大,已讓臣焦頭爛額。可我商業之司,獨木難支,民間富紳又多持觀望態度。無奈之下,臣只得另尋他法,設法以抄沒貪墨之吏之財充盈海業,發展我浙江民生……”
這信的內容是相差不大的,不過就是這兩封信的去向不一,一封是去往杭州城布政司衙門的,一封則是去往京城的。而除了這封信之外,他還寫了封關于走私逆案的情況。
只不過,這關于逆案的情況,就沒怎麼寫了,只是詳細寫了番江西府的事來應付。
而讓人將這兩封信發走後,張書緣就深吸了口氣苦笑了起來。他能想象到,當那滿朝文武看到後會是這麼罵自己了,因為那關于走私逆案的最新情況是一點都沒說,不但沒說,還明的告訴了東林與浙黨自己要搞他們的人……
苦笑了一番後,張書緣就打算休息一番了。
可還沒等他休息多久呢,一聲稟報聲就傳了進來。
見自己被人打擾到了,張書緣就有些沒脾氣了,只得是讓兵丁進來說話。
“啟稟大人,有公公來此!”
“哦?快請!”
一听是宮里的人來了,張書緣下意識就認為是朱由檢有什麼旨意要下達。
可等人進來後,他卻沒見到此人掏出什麼聖旨,反而是作了一揖,拿出了一封蓋有玉璽的秘信。
“哦?這是……”
“郡王爺,這是皇爺命我司禮監給您送來的,具體是什麼內容,奴婢也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本王多謝小公公了。來啊,快請公公下去休息,記得要好生招待。”
命人帶這位送信的太監下去休息後,張書緣就拆開了手中的信封。
只見,這封信是朱由檢的親筆,而信中的內容是在說,王承恩親身涉險抓獲了劉一 之佷劉偉誠一事!
看到這個,張書緣噌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眼楮瞪的跟核桃一樣。
“什麼?他…他跑去了京城?還是被王承恩給誤打誤撞抓到了?”
看完了這封信後,張書緣是喘著粗氣,就想奔赴到京城去親審劉偉誠了。
“好啊,老子在南昌找了你半個月,沒想到你到是跑到了京城。哼,也算是你倒霉,竟無意間撞到了王承恩的槍口上……”
左右踱了幾步,張書緣就哈哈的笑了起來。
“正誼。”
笑了兩聲之後,張書緣就喊來了護衛自己的錦衣衛。
“卑職在。”
“正誼,你去找一下你家都督,讓他沿途抓人吧!”
這得到了江西府走私的幕後黑手的下落,張書緣便就決定讓曹化淳放開手施為了。
因為,這劉偉誠被抓後,此時朱由檢肯定是正等著實證呢,而實證從哪兒來,那肯定得是從走私沿途的官員身上來,只要有一個招了,那整個鏈條上的人都跑不了!
而此前進入浙江府後,他們一直沒動靜,一是想查實之後在動手,二是想再摸排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走私渠道。
可現在看來,這再查只會是拖延自己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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