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在緊鑼密鼓的安排著接下來的戰事。
朝外,王承恩與方正化是在宮中,研判著手中的近來秘報。
原來,自從搞了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童正卿後,王承恩二人並未歇著,一邊配合駱養性稽查童正卿,一邊又查起了六部的人來。
可查了沒一個月,方正化便收到了數十份秘報,其中涉及了戶部的鹽課批驗所、刑部的司務廳、禮部的精膳司等六大部門的下屬機構。
而這些衙門都有一個共性,那便是有著大量錢財或政令流通的機構。
就比如刑部的司務廳,這衙門是負責刑部內部的日常運作管理,包括不限于人員調配、文書處理以及解送案犯到外省等事宜,總的來說其中有著大量的操作空間,也是明末眼下十分吃香的衙門……
宮內。
“王公公,您看我們接下來是檢舉誰?”
坐在王承恩的對面,方正化是皺著眉頭審視著眼前的一堆秘報。
“檢舉誰?”
听到這話,王承恩也是眉頭緊鎖。
而他們面前的這些秘報,大多是在說這些人在搞貪墨,或時常聚會行與結黨。
對于眼前的秘報,在王承恩看來,這桌上的奏報是很多,也值得去查,但是卻沒有一個能配合上眼下南方的事情。
思量了好一陣,王承恩便糾結著開口。
“方公公,不妨你我先查一查那趙永長吧。”
王承恩所說的“趙永長”是擔任著戶部的鹽課批驗所大使。
別看這個職位官位品階不高,但卻是個實權衙門,它掌管著大明的鹽課倉儲審批,也是屬于直面戶部的機構。
“查鹽課批驗所?”
方正化有些疑惑,在他看來此時應該去多查一查那些個結黨的人比較好,若是能查獲一黨的話,那他可就是立了天功了,肯定能收獲陛下的賞識。
“對,方公公你可別忘了,此人是出自南方,他又管理著我大明的鹽課儲蓄。而眼下我朝的張書緣內閣大臣,正在稽查走私一案,你我二人多得配合一二才是。”
看著對面有些疑惑的同僚,王承恩掂量著便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的意思是,這趙永長或許涉及鹽課走私?”
“不知道,但咱家覺的,這既然關外能獲取到大量的鹽鐵,勢必是我朝中有人在下發大量的鹽鐵許可,至此那些走私之輩才能行跡。”
“王公公,在下說句不該說的,陛下讓你我二人查驗諸官,應該為的不是此事吧?”
“嗯,正是。”
“那既然如此,那您我二人為何要醉心那張閣負責之事?為何不調查那些疑似結黨之人?”
方正化的疑惑很深,也很想盡快立功升上去。
“誒,允和方正化的字),這有許多事你並不知道啊。先前你我檢舉了水清吏司郎中童正卿,可那人明眼一看就知是個朋黨之輩,要不然怎會受那幾位大人庇護?”
說到“你不知道”時,王承恩就賣了個關子,將心中想說的話給隱瞞了下去。
“王公公,您的意思是皇爺知道這朝上有朋黨?”
此言一出,方正化瞬間就驚了。
“以皇爺聖聰應該是知道,所以你我怎能去抓朋黨?這萬一要是壞了皇爺的布局,你我又如何擔待?”
王承恩是知道張書緣與朱由檢的計劃的,但面對方正化他是沒辦法說,因為那革清吏治的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當然,這其中也還有著王承恩想立功的想法在里面。
在他想來,若是能在京師中抓到那南方走私一系的靠山,那他就可一日登天,成就司禮監掌印之職了!
沒錯,眼下的掌印並非是他,仍舊是高時明。
“那如此的話,我們又為何暗查鹽課?那刑部司務廳的龐學義也同是貪墨頗深之輩,若不查他那我大明律法豈不崩壞?”
方正化不是傻子,在听到王承恩的話後,旋即就悟出了平衡二字,在他看來這已經除了位疑似浙黨的人了,那應該再搞掉東林黨的人才行,要不然這怎能達成平衡二字?
“嗯,允和說的極是,這樣吧。你我也休要在爭論了,這二人你我分工一下徹查他們!”
“好!”
見王承恩松口了,方正化也就沒再說什麼,但他總覺的這家伙有什麼事兒在瞞著自己。
帶著這樣的疑惑,他二人就分別開始行事,聯絡安插在龐學義與趙永長架空)家中的探子了……
接收到上司的命令後,這二府中的探子便開始了行事了。
白天裝作平庸家丁,空時偷摸潛入進入這二位大人的房中查證,夜晚時則旁敲側擊的留意到府之人。
俗話說的好,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為好。雖然王承恩他們是親自培養的一批人,但再培養那也是草台班子,專業能力根本就沒多強。
這不,經過童正卿一案後,各個大員便就變的風聲鶴唳了起來,生怕府內有皇帝安插的眼線,以至于他們都不敢在家中聚會了,甚至有些人為了相聚還特意打扮成了窮酸文人從府中的後門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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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那些墨吏只是這樣行事倒還罷了,可偏偏這群人哪一個不是人精,所以沒過幾天,他們便就發現了自己府中有人不對勁了。
在發現有人跟蹤暗查自己後,身為刑部司務廳的司務,龐學義旋即便用偷盜的罪名羈押了那名探子。
在入了大牢之後,龐學義就開始了親審,而獄中的獄吏則是連個屁也不敢放。
別看這龐學義是個九品的司務,但他卻是掌控著刑部的一切運作管理,其中自然就包含著人員調動的權限。
所以,那些個七品的獄吏則是對他的舉措,視而不見,任憑他龐學義在大獄內折騰……
隨著探子被抓,方正化一連五日都收不到來信,當即就又派遣了三名探子潛入。
可這次一樣是石沉大海,去了就沒有回音。
見此情景,方正化也怒了,當即就要去找駱養性要人了。
而王承恩那邊則也是這樣的情景,那潛入了趙永長府上的探子,不是被殺,就是被以偷盜的罪名送到了刑部。
只不過,他跟方正化的做法卻是不一樣。
在發現自己人沒了蹤跡後,王承恩旋即便就來了個死磕,他就不相信這趙永長是個耳聰目明的人。
而為了能夠探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王承恩是一口氣派了十個探子進去,自己更是喬裝打扮親自混入了趙永長的兒子家中。
由于王承恩刻意做局,外加他很會揣摩喜好,沒過五天便就混成了趙永長兒子的貼身奴僕。
當然,在此期間他也受了不少屈辱,什麼給趙永長的兒子洗馬桶啊,什麼又幫趙永長的兒子尋覓舞娘啊,總之那府上的人,除了趙永長的兒子外都沒拿他當人,動輒呵斥教訓。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了近一個多月的親自調查,他很快就得到了幾個信息。
一是趙永長時常與青樓女子私會。
二是趙永長經常會面一些鹽商並隨意分發鹽引,可以說只要有人給他好處,他就敢給誰發。
三是他還調查到,這趙永長似乎是東林黨人,時常出錢資助東林學院。
而除了這些之外,王承恩還調查到,這趙永長不但擅殺自家府內的丫鬟小廝,還連同自己派來的探子一並給殺了。
得到這諸多罪證之後,王承恩便就想功成身退了。
但就在他找借口出府逃走的時候,卻見趙永長親至,命令自家兒子殺光府內的小廝,搬去自己府上居住。
無意間得此消息後,王承恩頓時就陷入了險境。
“好一對王八父子,不行,我得讓人來救人!”
此時的王承恩是一心撲在案子上,完全沒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只希望這府里的人能夠活下去,從而用來作為檢舉趙永長的人證。
雖然想的這麼想,但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太監,又如何能傳信出去呢?
沒辦法。
趁這天色還亮,王承恩便就摸索了起來,打算在這府內放一把火了。
這由于此時大明多為木質建築,趙永長的兒子的家中也堆積著不少做飯的木柴。所以很快趙府中便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著火了,快救火啊!”
見府內著火,一眾還不知馬上要被殺死的家丁奴僕便就呼喊著救起了火來。
而听到喊聲,趙永長也是親自出來帶人滅火了。
但可惜,由于點火的人只有王承恩一個人,所以在引燃了七處著火點後,他就被趙永長給抓住了。
“說,你是何人?!為何到我府上放火?”
趙府正堂之中,王承恩是被人捆了個結實跪在地上,趙永長則是坐在家主大位上呵斥。
“我是何人?趙大使不知?”
看著坐在上方嗔怒的趙永長,王承恩是一點沒帶怕的。
“放肆,面對家主還敢如此!”
見王承恩面色張狂,趙府的管家上去就是一巴掌。
“咳咳。李二你打我?你知不知道,你!你們馬上就要被他姓趙的給殺了!”
挨了一嘴巴,王承恩吐了口血就怒視了過去。
“什麼?你說老爺要殺我們?”
“好了,不管他是誰,將他給我丟出去喂狗!”
見管家問了起來,趙永長下意識就猜出了王承恩的身份,只怕這是一東廠的探子了,當即就下令讓管家把他給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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