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那敢問老太傅此人現在還能聯絡到?”
雖然劉一 說自己不知那劉偉誠在哪里,但張書緣卻不相信他劉家人不知道,要知道那人可是他哥哥的孫子!
“這…恐怕還得等老朽回家問問了,當然,張閣若是想找到這小輩,也可問問楊布政,他那里應該有留存的路引憑據。”
劉一 說的是滴水不漏,就仿佛那劉偉誠不是他劉家人一樣。
“好,小子會去詢問的。”
見他言語間沒有阻擋自己,張書緣突然就有了種奇怪的感覺。
這按理來說“護犢子”是人之常情,哪怕是自己的兒孫輩真犯了事情,那他作為一家族長,一方大員自然是說什麼也會要出手幫忙庇護的。
雖然心中感覺納悶,但他還是將這疑惑給壓了下去。
跟劉一 又交談了一會兒,張書緣便就喊楊文岳進來了。
楊文岳進來後就仿佛是變了個人似的,對自己也不卑躬屈膝了,說話都有了勁兒。
見他這樣,張書緣便大概猜出了他的政治立場。
“楊大人,本閣命你即刻去調閱府庫檔案,將劉偉誠的路引留據送到布政司。”
听到這話,楊文岳就看向了劉一 ,好似是在向他確認是否要如此行事。
“就照張閣說的辦,老朽這邊你不用有顧慮。若是他真犯下如此惡孽,不用張閣說話,老朽第一個縛他進京!”
見楊文岳看向了自己,劉一 便就打出了官腔,那神情真就好似是青天在世。
看著他二人這番表演,張書緣就搖了搖頭,說句實話,劉一 的這番表態那是打死他都帶不信的,因為無論是換作誰,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無私!
“是,下官這就去辦。”
楊文岳即刻領命,轉身就走出了府衙。
“太傅此番勞頓,就先在這知府衙門歇歇吧。至于貴族之人,張某必定秉公辦理。”
看了眼劉一 ,張書緣就打算將他留下了,畢竟他的能量可是不小的,倘若讓他自由行動,說不準還要鬧出什麼事來。
“好,那老朽就多謝張閣了。”
劉一 笑了笑,仿佛沒將他軟禁這事給放在心里,面上依舊是笑呵呵的。
“哼,老狐狸……”
暗罵了一聲,張書緣便借口還有要務在身,起身就離開了知府衙門……
回到布政司,時辰已經是到了今天的申時。
可他屁股還未坐下有多久,便就見到了一臉疲憊的曹化淳。
“曹督回來了。”
“嗯。”
“來坐,這兩天累壞了吧。”
見曹化淳是一臉的疲倦,張書緣便趕忙請他坐下,腳下卻是走到屋內的火盆旁,拎起了茶壺。
“還好。張閣這城中情況如何?”
曹化淳坐下沒多久,便就問起了今日的情景。
“還好,沒鬧出什麼大亂子。”
說起今天的情景,張書緣也是一陣的蛋疼,這要是沒劉一 到場的話,只怕那些人會掀了整個知府衙門不可。
“那就好,張閣這事情大條了啊!”
听張書緣說沒問題後,曹化淳便就皺著眉哀嘆了一聲。
“哦?出什麼事兒了?”
“唉,這江西府政局太過復雜,你知道那經歷馮博明供出了誰嗎?”
接過了張書緣遞來的茶杯,曹化淳便就揉了揉額頭。
“誰啊?不會和南直隸有關吧……”
“不是,是左參議楊鎬!”
“楊鎬?!”
一听這個人,張書緣也眯起了眼楮,心底對此人是十分厭惡。
因為,大多數人對其的評價是︰三路喪師,收降取敗,鎬與應泰同辜。然君子重繩鎬而寬論應泰,豈不以士所重在節哉!
“是啊,若我等揭發此人會不會又釀出大事?”
對于楊鎬這個人,曹化淳很是記憶猶新,不,應該說是整個朝廷都對此人有著很深的記憶。
而他楊鎬,先後負責了蔚山大會戰、稷山之戰、薩爾滸之戰,可戰果皆是大敗!
在萬歷二十七年時,曾就因為此事展開了一陣黨爭,可由于浙黨魁首沈一貫、趙志皋等人的營救,最終迫使萬歷帝沒有斬他,只是罷了他兵部右侍郎之職,降為了江西府參議。
這也不知是他楊鎬命好,還是因為有浙黨人的插手,以至于到了天啟元年時,他都沒能被秋後清算,一直是處于放任狀態。
而張書緣若沒記錯的話,在今年八月左右湖廣道御史劉學詩就會上奏,請命清算他楊鎬了。
當然,在史書中也是因為他斗了兩三個月的,也使得許多政事停了擺。
ps︰道御史不止有一位,在明朝時一省的御史是有八到十人左右。
我們再說回來。
見曹化淳憂心朝廷,會因為此人而展開新一輪的黨爭,張書緣便也嘆了口氣。
“曹督想多了,此事還犯不上讓咱們隱忍,咱們只需將這案子做成鐵案,如此那群人便也就說不了什麼了。”
“張閣確定?這個人可是塊燙手山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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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曹督你說此人是燙手山芋,可他有你我三人眼下負責的案子燙手?放在他人身上只怕這案子是躲都躲不及……”
張書緣霎時就笑了。
他說的沒錯,跟楊鎬相比,嚴查這南方走私便就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反正浙黨和東林是一定會來搞自己的。
“對了曹督,除了此人之外你那邊還有沒有得到別的信息?”
“自然是有,據那些個墨吏交代,你我眼下能抓的人,還有那都指揮使司的都指揮僉事許清,提刑按察司僉事楊觀光,茶馬司大使杜泰平等一十三人。”
見張書緣不拿楊鎬當回事,曹化淳便就搖了搖頭,喝了口茶道。
“哦?這麼多人?”
听到曹化淳說出了這麼多中下層官吏,一時間張書緣就不由的捏起了拳頭。
“是啊,照眼下的情況來看,恐怕我等得向朝廷要人了。”
曹化淳說的沒錯,一下子抓了這麼多人,那江西府的治理情況肯定是會受損。
“好,我這就寫奏疏。對了,這些人你是打算現在去抓,還是在等等?”
“先控制起來吧,以免讓他們走漏了此間的風聲。”
“好,那等下我也去!”
“好。”
二人相視一笑,轉而就各忙各的去了,只不過曹化淳是忙著在梳理拿到的口供,張書緣則是在寫奏疏向朱由檢要人了。
很快,天色便就入了夜。
做完手頭的事後,張書緣便就打算親自去抓楊鎬了。
與曹化淳制定了一番計劃後,他二人就奔赴向了自己的目標。
走出南昌城的核心區域,沒過多久張書緣便帶人就奔到了城西。
可就在他距離奔到楊鎬府邸,還有半個時辰的步程時,突然就從街道兩旁的民舍里沖出了一群蒙面黑衣人。
而這群蒙面人一共有七八十人,一經出現,二話不說,操著刀劍就沖向了張書緣。
見有人攔殺自己,張書緣瞬間就瞪大了眼楮,趕忙退到錦衣衛之中。
“保護大人!”
錦衣衛千戶一聲怒喝,旋即就結成了一方圓陣,將張書緣死死的給保護了起來。
“&&殺掉他賞萬金)!”
見張書緣被錦衣衛團團保護了起來,而那蒙面人的首領便發出了一聲冷哼,用一種听起來很怪的語言就道出了此言,然後便親自操著刀劍沖殺了過來!
“拿下他們,本閣要活的!”
見這群人如此不畏錦衣衛,張書緣便就知道,這是有人看不過自己了,當即便命令錦衣衛拿活口!
霎時間,刀劍相撞,金戈相交之音是頻頻入耳,在這寂靜的夜中顯的是格外突兀。
隨著廝殺開始,兩旁的民舍里也亮起了燈光,但沒過兩息那燈火就又熄滅了下去。
可這熄滅的燈火絲毫沒有影響到這兩方的廝殺。
街道中央,人影跳躍,刀劍激撞迸發出了星星點點的火光,不多時便有人就發出了慘嚎。
見有人發出了慘嚎,張書緣趕忙查看是何人受傷。
可這墊腳一看,他頓時就腦子一翁,只見那群黑衣人是越來越多,匆匆看去只覺的是不下有五十余人包圍了自己!
而他此次所帶的人,只有三十人不到,完全就不是這伙人的對手。
“這究竟是誰的手筆?那人說的是哪門語言?”
一時間,張書緣就在想是誰在搞自己了,當然也在思索這伙死侍的來歷。
可想了半天,他卻遲遲拿不定主意,因為這江西府是魚龍混雜,有浙黨、東林黨的人,還有那數十位土豪士紳,完全就可以說這南昌城里的所有人都有欲望對自己下手。
“娘媽的!”
“喂,你趕緊去布政司調人!”
“大人,那…那您……”
“哼,這群人還殺不了本閣,你快去調人來!”
見對面人數比自己這邊的多人,張書緣想也不想就下了這命令。
那近前的錦衣衛見他是如此言語,捏了捏拳頭後就果斷離開了這里。
“羅千戶,給我一把刀!”
見人走了,張書緣也捏起了拳頭,當即就向這支錦衣衛的頭領索要兵器。
“大人,還不到您親自動手的地步,我等能干掉這伙逆賊!李三給我保護好大人,若大人掉了一根毫毛,本千戶為你試問!”
那姓羅的千戶撂下這句話後,一個縱步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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