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王夫之四人聊了一個下午後,第二天。
張書緣一早便就去了範家的礦場巡視。
這礦產名為“明輝”原本是屬于範永斗和王登庫的合資產業。
但隨著他們幾人的倒台,這產業便就被沖了公。
雖然是被查封了,但張書緣並不想讓它停止運轉,在與小英國公商量了一番後,他二人便一致決定讓這煤礦繼續運轉了。
“明志去幫我喊這里的管事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是,小的這就去。”
明志一抱拳顛兒顛兒的就跑了出去。
看了眼跑出去的明志,張書緣就不禁一笑,心想這小子變化還挺大的……
沒過多久,明志就帶著一位花白頭發的老頭走到了面前。
“小老兒李二奎拜見欽差大老爺。”
“嗯,起來了吧,本官喊你來是想听听這煤礦的情況。”
“哦哦,回大老爺的話,這礦藏十分豐富,已經是有兩百年的歷史了,先後多次轉手于……”
李二奎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吞了吞口水說道。
“那這是老礦了啊,李老爺子,這煤礦每年能產多少煤炭啊。”
和煦的笑了笑,張書緣就給了他個安心的眼神道。
“回大老爺的話,這礦每年大約能產十萬斤。”
“十萬斤…”
听著李二奎的話,張書緣就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是不免的嘆了口氣。
因為這個數字對于山西來講實在是太少了……
“嗯,李二奎本官問你,你想不想洗脫罪民的身份啊?”
“回大老爺,想!小老兒做夢都想啊!”
一听這話,李二奎頓時就跪地磕起了頭來。
“好,既然想,那本官就交代你一件事,只要你做好此事,本官保你洗刷罪民的身份,而且還能送你一場造化。”
“啊?!”
李二奎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愣住了。
“怎麼?不願?”
“不不不,小老兒願為大老爺肝腦涂地。”
“不是為我肝腦涂地,而是為我大明,你先起來回話!”
“誒…誒……”
“你從現在起,將產出的煤全部打碎。”
“啊?大老爺…這…這打碎了還怎麼賣啊?”
“你听我說完,將煤打碎成粉末之後,用水攪拌到一起,弄成糊牆的那種就行,然後你讓人去鐵廠做出這個器具,然後將煤泥用這器具給蹲一下,做成這種形狀即可。”
張書緣說著,就將事先畫好的“煤球模子”圖紙交給了他。
“大老爺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器具,本官稱它為煤球模子,用它做出的煤球極其易燒,而且還很持久。等你做成之後,本官將會在秋末派人來拉!”
“大老爺,那這煤…煤球要做多少個啊?”
“沒有數量上限,只要這煤礦還在,這煤球就不能停!”
“好,小老兒記下了。”
“嗯,李老爺子本官可看好你啊,希望你多努努力,早日洗刷身上的罪孽。”
“是,老兒曉得了。”
“明志我們走。”
交代完事情之後,張書緣便轉身就走了,而那李二奎旋即就跪地恭送。
走在回衙的路上,明志就不由的好奇問道。
“大人,這讓那老頭做煤球干什麼?”
“賣啊,還能干什麼?”
張書緣笑呵呵的看著他。
“賣?那產出的煤直接賣了不就行了?干嘛要多此一舉?”
“嘖,我告訴你,這煤炭產出來是很大的,而且賣起來價格也極貴,又有多少人能夠用的起?”
听到這里,明志瞬間就想起了每年過冬時的家中親人。
沒錯,這大明是有煤炭的,但能用的起地實在是少數,而每年冬天都會有人凍死在家中。
“我讓那李二愧去做此事,一是要讓這煤炭人人都用得起,二是我要用這煤炭來給陛下賺錢。”
沒有絲毫掩飾,張書緣就直接道出了原因。
“大人真不愧是陛下的近臣,實乃我大明大士也!請大人受小志一禮。”
走在路上,顧不得旁人眼光,明志就走了前方直接就趴在地上來個五體投地。
“誒,你這干啥,快起來,你不嫌丟人,我還丟人呢。”
雖然心里有些飄然,但張書緣知道這其實並不算什麼。
好一陣的勸說之後,他才將明志給拉起來……
又在山西待了兩天,跟整個山西的有才之人都會了幾面,又安排了一些出身良好的人頂替那些貪官污吏後,他就打算要回京了。
與王夫之幾人辭別後,張書緣一行人就騎著馬奔向了京城……
等他回到京城之後,時間已經是來到了四月初一。
剛回到郡王府,屁股還沒坐熱,王承恩就找上了門。
“呵呵,恭喜小哥又立新功啊。”
“誒,王公公,您這咋跑我這了?”
“誒,叫咱家公公?看來這去了山西一遭回來就生分了啊。”
“沒沒,跟誰生分也不能跟您生分啊,來來王大哥坐。”
見王承恩是一副笑呵呵的樣子,張書緣就知道這老小子是故意調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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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好了,咱家也不跟你開玩笑了,我這過來是陛下知道你回來了召你入宮。”
“啊~”
一听這話,張書緣頓時就累覺不愛了,這還不能讓人好好歇歇了。
但無奈,誰讓他朱由檢是皇帝,誰讓他又想扶明呢……
跟著王承恩,很快二人就進入了到了坤寧宮暖閣。
這本想著學那些大臣一樣給他施禮,可腰還沒彎下就被朱由檢給來個熊抱。
“哈哈哈,小哥可算是回來了,此去真是想死朕啦。”
“陛下…松…松手,我喘不上氣了……”
朱由檢是真的很高興,這一抱居然就無意識的使出了大力,差點沒把他給憋死。
要知道,朱由檢可是會騎射的……
听到這話,朱由檢是趕忙松手,上下的打量著這位後世小輩,看看他有沒有被自己給弄傷了。
“沒事兒吧?朕…朕沒擠壞你吧。”
“沒事兒,就是差點沒了。”
雖然知道張書緣是在開玩笑,可朱由檢卻是極為認真,這又是讓王承恩弄來茶水,又是讓一旁的宮女給他拍背舒心,搞的張書緣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玩鬧了一陣過後,朱由檢就樂呵呵的講起了他此番的功績了。
“陛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管怎麼說現在咱們有了錢可以省去很多事了。”
“是啊,這有了錢感覺還真不一樣。”
朱由檢此時是意氣風發,腦袋中有很多想做的事情,當然,實際上有些事情他已經是在做了。
“陛下,這錢全部都到京了吧?”
“嗯,都到了,朕也在前日的朝會上動了這筆錢了。”
“啊?!您動了?這……”
張書緣傻了,他還想用這筆錢去投資產業和布局呢。
“怎麼?這筆錢不能動?”
“能動…陛下,您用了多少?”
“用的不多,也就八百萬兩。朕把拖欠的軍餉和百官的俸祿都發了,又撥了點錢給各地修補城鎮以及築河。”
“八百萬,還好還好……”
听到這里,張書緣終于是長舒了口氣,他剛才還以為朱由檢是把錢全部都給支出去了。
要知道,此時的大明是處處需要錢的,而那兩千萬兩說起來很多,但真要用起來恐怕再來一倍也打不住。
因為,大明有太多的地方需要縫補了。
“陛下,這剩下的錢,我希望您不要隨意支取了。”
“哦?為何?”
“陛下,據後世記載,自今年後半年起,我大明便正式進入了“小冰河時期”中原各地是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由此便掀起了農民起義,我大明也正式進入了倒計時。”
“哦對對對,這高興的差點都忘了這事了。”
朱由檢一拍腦門瞬間就想起了那本雜書的內容。
這本以為有了這筆錢,他就可以一展宏圖扶大廈于將傾了,但興奮了半天卻是忘了還有天災這檔子事情了……
其實,自他爺爺父親那輩開始,這天象就已經是出現了異常了。
雖然他們是察覺到了氣候異變,但卻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是按照老辦法去祭神或皇帝去發罪己詔,來祈求老天開恩。
“小哥,你說的那個什麼冰河時期,可有辦法解決?”
不過一瞬,朱由檢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把拉住張書緣的手就問了起來。
“唉,沒辦法,這冰河時期是與地球自身的運動有關,就算是我那個時代也解決不了。不過,陛下不用去想這個,只要我們將境內的利益重新分配一下,就可以成功避免百姓起義!”
“哦,對對對,只要人能有吃的就不會造反。”
“對,所以接下來這筆錢,我要用來去丈量土地,理清人口,發展外物,編造新軍。同時還要安排人去海外購買糧食,另外還要尋找兩種農作物,一個名叫土豆,另一個是叫紅薯,當然也許這兩種植物現在不叫這個名字,但其形狀味道應該和後世差距不大。”
張書緣是盡可能的用白話,讓朱由檢理解的自己的意思。
“小哥,你說的什麼土豆和紅薯是在產在哪里?可能滿足百姓需求?”
“能,至于我說的兩種作物恐怕得需要陛下出手了。”
“哦?為何,難道你不知道那作物在何方?”
“陛下,不是不知道,而是這兩種作物的原產地距離我們太遠,而我境內…應該是已經傳入了,但具體在哪兒我就不好說了,因為後世記載也是眾說紛紜,又說是在福建,又有說是在兩廣,總之應該是有了。”
“好,那你將這土豆和紅薯的樣貌味道寫出來,朕這就交代曹化淳去辦。”
“等等陛下,除了要找這兩種作物以外,您還得再找一個人!”
“誰?”
“宋應星!”
“宋應星……”
“對,他是我大明為數不多的牛人之一,按我們後世的說法,他就是科學家,可以制造出您看到的手機。”
“此言當真?!他…他現在在何處?”
“應該是在江西,至于是在哪個府…我就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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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書緣有些不好意思,沒辦法,畢竟誰也想不到會有朝一日穿越啊。
“好,你把東西給寫出來,朕這就去安排曹伴伴,對了,等下小哥勿要走你我喝一杯。”
“嗯!”
點了點頭,張書緣很快就在紙上寫出了土豆與紅薯的特征以及圖案。
將寫好的東西交給朱由檢後,他旋即就去往了乾清宮接見曹化淳了。
半個時辰後,朱由檢去而復返了。
“參見陛下。”
听到朱由檢回來的聲音,張書緣便就睜開了睡眼。
這幾天的一路奔波,他也休息的不好,所以自從朱由檢走後他就坐在凳子上睡著了。
見小哥要起身施禮,朱由檢趕忙讓他坐下。
“小哥,怎麼了這是?”
“沒事,是有些困……”
“沒事就好啊,大伴代朕去請皇嫂皇後。”
“是皇爺。”
王承恩旋即領諭就去請人了。
殿內沉香繚繞,只剩他與朱由檢坐在一塊。
“對了陛下,剛才光顧著說布局了,西南石柱秦良玉將軍到了沒?”
趁著人還沒來,張書緣就想問問近來的情況了。
“沒呢,前日收到的奏報,說是才走到陝西地界,怎麼小哥想動一動軍隊了?”
“嗯,有這個想法,說實話陛下,起初我還認為史書上記載的軍事情況。是金人惡意杜撰的,可這去了趟山西我才發現,那金人在史書上還是說輕了。”
點了點頭,張書緣便就沉吟道。
“哦?說輕了?”
“對。據我觀察,我大明軍旅有幾個情況,一是京營混雜戰力堪憂,二是地方衛所糜爛有軍戶逃亡現象,三是地方衛所兵備有人在搞貪墨。據這三條,就不難猜出我大明主力為什麼會連戰連敗了。”
“什麼?!”
砰的一下,朱由檢一巴掌就拍在了桌上了,整個人的眼楮頓時就紅了。
“陛下別急,急也改變不了什麼。”
“小哥,你說的事情是真的?里面參與都有誰?你可讓明志去查了?”
“沒有查。”
“為何?你不是想……”
“陛下,我不是不想查,而是沒辦法查,一個不好那是要掀起大亂的,所以我才問秦良玉將軍到了沒。”
說到這里,朱由檢不自覺的便就捏起了拳頭,整個人的後背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要知道,京營可是他老朱家的安命本錢啊,這要是日後戰況不好,這如何依靠京營去打仗,那豈不是去給敵人送菜?
“所以陛下急不得,我們只能是得等盧象升或秦良玉到了才行。”
“倘若陛下由此覺的安全出了問題,可以讓許顯純搞一搞騰驤四衛,搞這個問題不大。”
的確,騰驤四衛屬于宮內的二十四監之一的御馬監管轄,其不單擁有養馬之能,還有一支獨立于朝堂的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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