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吃飯，我好餓的。”
武忠原本還以為可以吃一頓大餐呢，結果兩個小家伙要回來。
“你們今天不是才考完嗎？怎麼就回來了？”
武貴想到今天是高考，他可是一直記著的。
“有好多記者要拍她們，都堵到餐館去了，客人都不敢來吃飯的，她們不喜歡就回來躲躲，考試就是玩的，學校通知書都收到了的。”
武朝解釋著，武貴看她倆，明白了。
“不喜歡就回來，反正不會有人跑來這山 的，還是老家舒服，城里到處是汽油味，我就待不習慣。”
“嗯呢，回來過暑假，在老家好玩。”
符雯應著，武敏切好牛肉，調料放在另一個碟子里。
“我覺得這個牛肉味道可以了，要是覺得味道不夠，可以自己蘸了吃，好，開飯吧！”
回到家，武敏才覺得這樣的生活真實，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像做夢一樣。
一家人熱熱鬧鬧吃完飯，武敏洗碗，武忠幫忙喂豬喂牛，武朝沒歇著，連夜回了市里。
“這個圈可以，拿水沖一下就不用費力去刷了。”
武貴在一旁看著大肥豬，又看看豬圈。
“這家里，你大哥他們專門請人來改過，每天都能省好多力氣了，這大肥豬到過年，怕是有四五百斤了。”
“我怕不止，還是家里的肉好吃，外面的肉一點都不好吃，吃久了像干柴一樣，我倒是要帶一些臘肉回學校的。”
武忠饞死了，今天沒吃到臘肉，明天一定要吃。
“拿唄，那里那麼多，吃都吃不完，去年殺了兩頭豬的，你們喜歡就多帶些。”
武貴今天很開心，小兒子小女兒都回來了，兩個孫女也高考完了，看來這個暑假可以都可以陪他們了。
符雯和武歡給太奶送飯吃，見老人正在逗貓玩，看到飯碗她笑容收斂搖頭。
“我不餓，你們放在那里。”
“老祖，外面涼快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符雯上前，武歡還是不敢和太奶說話。
“可以，咪咪！”
老人家這兩年有輪椅，早上和下午的時候都會出去溜溜，貓咪是一定跟著的。
兩只溜光水滑的貓主動跳上輪椅，還給老人家留了位置，符雯和武歡把她扶上去，這次她沒問還武歡歡歡在哪里了，武歡心里暗暗松口氣。
幾人來到院子，老人家看著天上的星星發呆，隨後喃喃開口。
“你們是好人，只要不傷害我家的人，我就不問你們兩個小娃娃去哪里了，我沒有瘋，也沒有傻，他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的，你們不是她們。”
“老祖，我們就是呀，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永遠都不會傷害自己的家人。”
老人听到她的話，嘆了口氣，然後摸摸貓咪，氣氛沉默著，武敏洗好碗出來，就找個小板凳坐在老人身邊陪老人說話。
“奶，還記得我是哪個不？”
老人家看看她，笑著摸摸她腦袋。
“小敏呀，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武敏趴在老人腿上，像小時候奶奶抱她一樣。
“奶，我去外地讀書了，有三年沒回來了，你想我沒有？我好想你們的。”
“讀書好，讀書有出路，你姐姐們不好好讀書，過的累得很。你要好好讀書，以後才能考大學。”
武敏自動忽略後半句話了，老人家有時候腦子不清醒，她是知道的，能好好和她們說話不亂打人就很不錯的了。
“嗯，我都好好讀書的，現在可以掙錢了。給你們好多好多錢花的。”
“錢夠用就好了，有些錢不是我們的，掙到了很快也會用光，要多做好吃給自己積陰德。”
兩人各說各的，聊得還挺愉快的，符雯和武歡在一旁靜靜听著。
周淑華也找個凳子坐在院子里，沒想到女兒還和老人說得來，她有時候都不知道怎麼和婆婆聊天。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不知道你們以後是什麼樣子哦。”
老人突然冒出一句話，符雯和武歡覺得老人家身份可能不簡單。
“婆，你曉得老祖是哪里的人不？”
符雯問外婆，周淑華搖頭。
“我不知道，老輩子的事，誰記得呢，你公或許知道吧？”
“記得什麼？”
武貴和武忠也來到院子，听到她們在說他。
“雯雯問媽是哪里的人，我不曉得哦。”
周淑華將問題轉述一遍，武貴其實也不清楚，他小時候問過他爹，他爹還揍他一頓呢。
“不曉得，她腦子有問題，講話顛三倒四的，我爹在世的時候也沒說。”
符雯和武歡皺眉，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們太奶，該不會是被拐賣的人吧？
“公，你有時候會講一些名言名句，是誰教你的？”
“你老祖，我小時候她很嚴格的，有時候我做事不對，她會拿這麼粗的棍子抽我的，我老爹死的早，你老祖又是小的，早早就到我二哥和我兩兄弟出來過了，你二舅公結婚了就不和我們來往，也不曉得是哪里得罪他了，他生了那麼多娃娃，一個都不成器……”
武貴說起與自己同父同母的二哥，這些年他主動想要和他和好，他們都不搭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有時候看著佷子佷女們不成器，他用長輩的身份教訓他們，結果被刺一句“關你屁事”，能氣得他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的，這幾年他都是別人捧著的，誰遇到他不得恭恭敬敬遞煙請喝酒的。
武敏和武忠察覺到符雯什麼意思了，之前他們說過有人會被拐賣的事。
“爹，奶以前是不是經常被爺爺打？”
武忠都沒見過爺爺，就連大伯他們都很少相處的。
“我小時候的事也不記得多少了，這是只有我大哥和二哥記得點，我就記得我爹後面要死的樣子，全身瘦的只剩皮包骨，飯也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
武貴回想小時候的記憶，他記得給爹喂稀飯，結果他根本咽不下。
“報應！活該！他該死，死了才好，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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