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言終究還是沒有拒絕。
因為他也想看看高啟想干嘛。
禁軍在他的示意下讓出道路,在被包圍的人群中引發了一陣騷動。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光頭。
他似乎覺得解圍的人來了。
然而當他看到徐哲言和高啟時,臉上又是難掩的失望。
他似乎明白了。
自己這些人已經被放棄了。
“本官乃是殿前御史。”
高啟站在禁軍的隊列前,負手而立。
那一瞬間,未著紅袍,未戴烏紗的他卻像是座山,仿佛可以擋住任何風霜雨雪。
光頭只覺得雙腿發軟,再一想到自己被那些人拋棄了……
最終還是選擇了屈膝投降。
但又不完全是投降。
在雙膝觸地,叩首而下時,他發起了自己的進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如今被擒也算是活該,自當盡數交代清楚,還望御史大人能秉公處置。”
高啟臉色微變,沉聲道“誰?你們是奉誰的命令?”
此時邊上的徐哲言卻不干了。
他知道不能在這兒說。
會有太多人听到!
“住嘴!”
他上前一步,朝著光頭怒斥。
實際上卻是嚇退了高啟。
隨即他便命令部下上去拿人。
此時,隨著光頭的屈膝投降,剩下那些個還站著的也都望風而降了。
他們順從的被禁軍押送上車,甚至由于人數太多,禁軍帶來的車不夠用,連他們自己開來的卡車都被征用了。
“高先生,此事到此為止。”
“但鑒于您剛才的舉動……”
徐哲言扭頭笑道“能否請您隨在下走一趟,澄清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呢?”
高啟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畢竟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不太合適。
插手禁軍的工作,嚴厲點的話基本可以當成是弱化版的抗旨不尊了。
雖然他這個級別還不至于被剎,但確實得問清楚。
但他表示自己需要去安排點事,能不能稍等一下。
徐哲言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是安排了兩個禁軍跟著他去。
好消息是,這兩個禁軍並不認識他接下來要去見的徐家二小姐。
壞消息是,徐哲言已經知道自家妹妹在那家茶樓里了。
這不奇怪,禁軍封鎖這片區域,肯定是要搜查臨街建築物的。
而帶隊的人里面就有徐家的親兵,他們自然是認得自家二小姐的。
不過得到消息的徐哲言並未聲張,只是默默的假裝不知道。
只要沒惹麻煩就行,其實他本就不喜歡太過摻和小妹的個人生活。
作為家主他很稱職,作為長兄他一直都覺得自己還有不足之處。
所以,他立刻把小妹的護衛喊過來狠狠斥責一頓這種事,只是順便罷了∼
“我大哥還在下面嗎?”
茶樓里,徐家二小姐蹲在桌子下,真就活生生地演繹了什麼叫掩耳盜鈴。
搞得高啟很是無奈,心想自己這個便宜學生實在是不太聰明的樣子。
于是就說自己這邊還有工作要忙,讓她趕緊回學校去。
結果剛走到茶樓門口,就遇上了她那幾個已經被罵得狗血淋頭的護衛。
這下不用猜都知道是暴露了。
尷尬至極的徐家二小姐,只能埋頭跟著護衛們上車跑路。而同樣也有點尷尬的高啟則向徐哲言那邊走去。
可還沒等他說什麼,徐哲言就先他一步拱手道“多謝高先生看顧小妹。”
高啟也拱手回禮道“不敢當,這是為人師者的本分。”
兩人互相笑笑,也沒過多糾纏,便同乘一輛車駛向鎮國公主府。
旁人是要被押送去 監的。
但高啟不是旁人,徐哲言要他跟自己走一趟的意思,就是要去見公主。
高啟還想換好紅袍烏紗再去,但是卻被徐哲言給拒絕了。
畢竟又不是陛見,公主不興這個。
公主府的人瞧見侯爺去而復返,還帶了個衣著樸素的怪人登門,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要阻攔的意思。
畢竟兩家都快要不分彼此了,再多阻攔就不禮貌啦!
“參見殿下。”
還是在公主府正殿,兩人一同拜見正在看書解悶的朱心沂。
“看座。”
“上茶。”
朱心沂放下書,看向徐哲言“大哥已經辦妥了?”
徐哲言點點頭,看向高啟“高先生或許有些事情需要和殿下稟報。”
或許,就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至于說到底有沒有。
就看高啟自己了。
徐哲言這是給高啟機會,讓他自己主動說出來。
要是不說,事後北司調查,那就只能對不住先生了。
畢竟他依然覺得高啟有問題。
大街上發生那種事,不跑,還很積極湊上去表現的紅袍子。
那屬于是很稀有了。
因為誰都知道,那些紅袍子可以比任何人都貪婪,同時也比任何人更惜命。
但高啟似乎不這麼想,他看向默默等待著自己開口的朱心沂,拱手道“關于今日在朱雀大街上發生的事,臣敢問殿下,是否已經調查出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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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心沂還沒說話,邊上的徐哲言卻已經瞪大了眼楮。
不愧是御史啊,這都敢說。
雖然這也不奇怪,畢竟能御史的人都得要做到兩個字——頭鐵。
同時,御史這個身份也賦予了他們可以頭鐵的權利。
對于這種權利,不管是掛機劃水的皇帝還是朱心沂,都不會否定。
“內情?有什麼內情。”
“本宮不明白。”
朱心沂重新把書拿起來,看上去完全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她當然知道內情了。
北司連徐子寧都能言听計從,自然絕對不會拒絕她的命令。
她只是打了個電話,北司就派人把調查報告原件全部送了過來。
北司不是不知道。
而是什麼都知道。
但卻沒有任何反應,因為有主人的狼是不應該自己捕獵的。
先斬後奏這種事,可以經常說,但一定要少做。
不過北司明顯是存了自己的心思。
因為他們雖然沒有先斬,但也確實沒有主動來後奏。
等朱心沂打電話過問了,才動。
而似乎正如北司所想的那樣。
她在看過報告之後,幾乎立刻就決定把這件事壓下去。
而徐哲言,也給她帶來了最有可能阻礙她這個決定的人。
“臣是御史,問詢是本分。”
“還請殿下見諒。”
高啟沒有被她的敷衍逼退,先是解釋了一下自己剛才的做法,然後又道“有無內情不可單憑殿下一面之詞。”
“若殿下委實不知。”
“那請容臣告退。”
朱心沂翻書的動作一頓“高御史要回去做什麼?”
高啟未動“臣要寫奏本。”
“請三司協辦徹查。”
“……”
朱心沂秀眉皺起。
孩子不安分,踢疼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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