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可真是好啊~”
上林苑皇家園林內,徐子寧靠在水池里,頭上蓋著毛巾,舒適愜意。
文皇帝時設立的上林苑監,跟這個上林苑可不是同一個東西。
前者是給皇家種田養動物的,算是私人牧場、農場,跟秦漢時的同名園林沒關系。
但現在這個,是效仿秦漢時建造的正經皇家園林,擁有殿宇、花園、獵場、溫泉......等等一系列區域規劃,佔地面積甚至無法準確計算,因為周圍還存在的大片軍事禁區,需嚴格保密。
這還是朱仲琰曾曾祖父時修建的,算是如今皇家少數拿得出手的壕象征了。
只不過,因為實在沒錢進行維護,這里絕大部分區域都是長期關閉的狀態。
好在核心區域的溫泉和宮室還能用,不然徐子寧來了都沒地方住。
而正因為運行的地方少,花錢的地方比較集中,所以搞得還算不錯。
就比如徐子寧現在泡的水池。
這水池可不是一般的水池,用的可是別處運來的真•天然溫泉水。
岸邊一圈的各種假山園林,也全部都是各地運來的珍品。
連蓋房子用的材料,也是外藩進貢的貢品。
主打一個耗費體現價值,太奢侈哩!
奢侈到讓徐子寧有點心疼。
但凡那位過生日能用掉一千萬兩銀子的老妖 ,能有徐子寧此時半分的心性,當初的華夏都不至于墜入之後那樣可怕的深淵!
雖說徐子寧並不因此感到驕傲,畢竟大明可不是帶箐那個提款機。
大明喜歡把別人當成提款機,稍微奢侈點其實還算合理啦~
他之所以會心疼,主要是因為跟大魔王混久了。
雖然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但不小心把吝嗇也給學回來了。
屬于是︰窮怕啦!一分都不敢亂花!
“所以你贊成對白象作戰?”
在他正對面,朱心沂裹著浴巾靠坐在池子里,身後是半跪在岸邊念奏本的怡寧。
說是倆人來休假的,但在大魔王這個工作狂的邏輯里面,休假=換個舒適的環境工作。
很明顯,她現在確實是在“度假”。
而真心想休息的徐子寧,也不得不認真回答她︰“贊成啊?為什麼不贊成?”
“兩線作戰是很麻煩,但是積壓的物資裝備更麻煩,更別說還有憋壞了的丘八。”
“寧可讓他們出去捅婁子,也不能把他們關在家里整ど蛾子。”
徐子寧將毛巾拿開,瞥了一眼自家老婆。
嗯,他現在已經敢在心里恬不知恥的這樣稱呼大魔王了。
當然,還是只敢在心里這樣稱呼。
他也只是瞥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又用毛巾蓋上。
因為頂不住,根本頂不住!
這遲鈍ソ老婆!不知道那浴巾泡水是會若隱若現的嗎?!
沒見我都是蓋在臉上用的?
真是不知道自己本錢有多富,整成這樣讓他怎麼受得了!
“可是你也說過,白象很麻煩。”
朱心沂渾然不覺,用手撈起一些水,看著水從手指間流下。
身後的怡寧依然在給她念奏本,這是她的要求,沒說停就不能停。
只是一心二用罷了,她熟練得很。
就是可憐了怡寧,念得口干舌燥。
但這就是在她身邊當大宮女要肩負的責任。
“怡寧別念了,打擾我思考。”
徐子寧好心說了句,但怡寧沒听。
她只听公主的話。
“快說。”
朱心沂盯著他。
徐子寧只能舉手投降,解釋道︰“是,白象也很麻煩。”
“但麻煩的同時,也有大收益啊!”
“我們都知道,白象是嚶王皇冠上的明珠,最珍貴的那顆。”
“失去了白象的帶嚶,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表面凶狠,內里已經不行了。”
“所以它們會和我們在白象拼到底,不拼就等著三振出局吧!”
他一張手,像是隔空握住了帶嚶娣𧲱的命脈,然後狠狠握緊。
“遠在幾千里外的新羅剎有什麼好吃的,無非是為了面子還有報仇罷了。”
“打來打去,就拿下一個隨時可能被它們奪回去的吧庫油田。”
“而帶嚶最珍貴的明珠,一直都在我們嘴邊,為什麼不吃呢?”
徐子寧是很討厭白象這個蛆,也很清楚這地方就是個巨大的爛泥潭,會讓大明陷進去。
但他更清楚,大明現在有堆積如山的物資儲備,連新造的坦克都以千為單位出廠,要不是前線距離實在太遠了,淹都能淹似新羅剎。
還有無數渴望功勛的將士,在怒吼著、咆哮著。
像是雲天上的龍吟,又像是惡龍的吐息聲。
這幫家伙根本不在乎要打誰,他們只在乎有沒有得打。
為此,別說一個帶嚶了,哪怕得罪全世界,他們也在所不惜。
他們不在乎那些失去父親、丈夫、兒子的人。
“他是英雄,你們應該為他驕傲。”
這樣的說辭,像是復讀機一樣,他們可以重復無數遍。
直到可以騙過自己,騙過所有人。
或者說他們自己就是家中的父親、丈夫、兒子,但他們依然執拗的想要拿起武器,想要組團沖出去剎光所有能成為他們軍功的東西。
這幫人說不听的,他們只會覺得你礙事,只會覺得你是個懦夫。
在他們影響下的大明,就是個磨牙磨爪磨到快瘋了的狂龍,必須找到個宣泄口。
新羅剎不行,完全就是擠牙膏,得不償失。
鄂圖曼不配,現在就差播放抬棺小曲將之送走了。
泰西人和阿米?它們太慫,也太遠了。
那麼距離大明如此之近,軍方還早有想法,也有在做準備。
同時,成功拿下它之後,還能重創潛在敵人的白象。
它就是個再完美不過的選擇。
不,應該說它其實並不完美。
只是很不幸的生錯了地方,剛好被大明盯上了而已。
焯!怎麼有種像本時空老墨同位體的感覺?
離天堂太遠,離大明太近ソ白象,太慘哩!
“我不太懂軍事上的問題。”
朱心沂轉身拍了拍怡寧的手,示意她別念了。
“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那就可以吧。”
“希望阿琰那邊不要出什麼岔子才是。”
她活動著脖子,听著 的響聲,感覺渾身都放松了。
身後剛補充完水分的怡寧,也默默膝行過來給她按肩。
“他都不需要做什麼,畢竟我們就是因為不想表態才讓他去的。”
徐子寧仰起頭,看見空中飛過一群鳥,懷疑是送子鳥飛皇宮里去了。
不然為啥胖子從外面帶回來那些個選侍,居然都懷上了!
說好的出巡呢?你這一路都在干什麼啊!
當皇帝前還知道不能在外面灑水,現在是徹底解除封印了,猛猛潑灑!
“說真的,他要是把辦那事的精力放在別的地方,高低也得是超進化!”
見朱心沂不回答,他也不尷尬,自顧自地吐槽著。
吐槽的對象還是大明朝金字塔尖尖上的那位。
只可惜他就沒有按摩的待遇了,畢竟這里只有仨人。
況且他也不想自家老婆現在的樣子被太多人看見,哪怕是同樣是旅人也不行!
只有怡寧算是自己人,是個例外。
<an!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