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房間中。
何元、甄文跪坐在座位上,相顧無言。他們調查了附近大小的醬油商人,都沒有發現有誰賣給韓嬰醬油。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韓嬰是從很遠的地方購買到醬油,再運送到昌邑的。
這麼遠的路程運送醬油,又便宜賣。韓嬰又有什麼利潤?沒準還是在虧本售賣。
甄文的臉色難看,說道︰“韓嬰家財一定在我們之上。他難道想憑借財力,用賤賣醬油的方法,把我們逼走。等他掌控所有的時候,再把醬油恢復到原來價格。這樣他就輕而易舉的掌控了昌邑的醬油行業。把我們祖傳的基業,變成了韓氏的基業?”
他說著的同時,內心古怪。韓氏的基業是韓國啊,我這麼說好像有點太看得起醬油了。算了。對我們來說醬油就是基業啊。
“看來是了。沒辦法了。無法控制源頭。我們就與他比拼財力了。我們也降價。利用我們手中的醬油與他拼了。”
何元的臉色也很難看,然後咬牙說道。
這是一開始就制定的計劃。甄文沒有任何猶豫,爽快答應了。
韓嬰這一波,卻是屬于哪吒洗澡,對他來說是小事。甚至他也沒管。
但對于何、甄來說,卻是天大的事情。他們成了被剝皮抽筋的小龍了。
而醬油商人打價格戰,可把昌邑城中的百姓樂了。他們生活苦困,食物匱乏,醬油是上好的調料啊。吃得起醬油的人還是蠻多的。現在醬油便宜了,他們節省一兩枚銅錢,就夠樂呵許久了。
不過就算何元、甄文降價,還是賣不過韓嬰。因為就算是同等價格。韓嬰的醬油無論色澤與雜質、味道,都比何元、甄文的醬油好。
除非距離韓嬰的店鋪太遠,否則百姓都願意買韓嬰的醬油下飯。
更讓他們震驚的是,韓嬰的醬油源源不斷。
因為降價了,銷量就增加了。他們儲備的醬油已經快要見底了……
切斷源頭沒有成功。
價格戰打不過。
醬油質量還不行。
何元、甄文已經無計可施了。
何家,房間內。
何元不復之前的驕傲得意,有些憔悴。甄文雙眼通紅,比何元更憔悴。
“何公。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甄文問道,聲音無比沙啞。
何元說道︰“我之前有個猜測。韓嬰的醬油不是派人從外頭購買的,而是自己釀造的。于是我派人去調查了一下。”
“怎麼樣?”甄文眉眼一挑,聲音有些發抖,難道是韓嬰自己釀造出來的?但他怎麼能這麼快,釀造這麼多?
何元說道︰“我的人雖然不敢靠近韓氏莊園,但看到有醬油運出。韓氏的人有購買大豆、鹽巴。我看韓嬰是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釀造技術,可以快速的大量的釀造醬油。”
猜測成真了。甄文頓時兩眼發黑,胸口堵塞,仿佛一口血就要噴出來。
“那我們豈不是要坐以待斃?”甄文的聲音更沙啞了。
何元沒有說話。
二人的表情充滿了震驚。他們兩家從事醬油釀造已經好幾代人了。祖輩傳下來的,醬油釀造需要至少一年時間,慢的甚至需要數年。韓嬰到底用了什麼法子,可以大量又快速的生產醬油?莫非是仙術不成?
何元十分痛恨韓嬰,你縱橫一方,顯赫無比。卻為何要插足醬油這種賤業?讓我家要傾覆。他一咬牙,含恨道︰“甄公。為今之計。我們只能放棄作坊,上門求饒。請求幫韓嬰賣醬油,你看怎麼樣?”
頓了頓,他又解釋道︰“韓嬰既然有這種技術,成本一定極低。我們采購他的醬油,賣去四周縣城。成為走商。”
甄文苦笑道︰“我們沒有了作坊,不就是成為了被掐住七寸的蛇?他什麼時候拋棄我們,我們就是無根之萍了。再說他也未必肯收留我們。”
“你不去隨你,我反正要去投降了。”何元一臉堅定的說道。他的內心冷笑,充滿了恨意。我先阿諛奉承韓嬰,再伺機而動。要麼竊取他的技術,要麼搞垮他。以報這次之仇。
他本就是睚眥必報的人,更何況是關乎家族基業的醬油大業了。卻是恨透了韓嬰,哪怕韓嬰勢力很強,他也不怕。
“同去。”甄文想了一下後,覺得別無他法,只得無奈道。
…………
韓氏莊園。
在韓氏醬油在腥風血雨廝殺的時候,韓嬰的生活卻是平靜。每日里讀書、練武,召集食客談論兵法。
百余人圍坐在一起暢所欲言。
俗事家業一概不管。
舞陽君韓廣回來了一趟,取了聘禮又去了趙地。這一次是下聘商定婚期。
繁瑣。
他身邊又有晉安照顧飲食起居,衣來張手,飯來張口。
真富貴公子,閑雲野鶴。
書房內。
韓嬰與晉安一起下棋,韓嬰執黑,晉安執白。章鯰魚趴在席子上看著,雙手撐著粉嫩嬰兒肥的小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一臉的無聊。
都說下棋能增加智力。韓嬰前世不會下棋,剛學沒多久。不知道是不是讀了那麼多兵書的緣故,他下棋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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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晉安也是剛學的沒多久,陪韓嬰解悶用的。但她下的也不錯。
韓嬰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擊敗了晉安。他抬頭看著冷冷清清的少女,心想︰“真是聰明的女孩啊。如果她是男子,或許武力比不上晉猛,但才干一定不弱。不過她如果是男子的話,我就沒有這麼好的女孩了。”
晉安投子認輸,然後安靜的收拾起了棋盤。
“好想去玩呀。”章鯰魚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著。
就在這時,晉成來到了門口,垂首彎腰,不敢打量房間,恭敬問道︰“公子。本縣醬油商人何元、甄文求見。”
韓嬰根本不知道,但反應極快。笑道︰“我這點石成金之術,卻成了他們的砒霜。”
章鯰魚很機靈,一骨碌站起,對晉安道︰“安姐姐。嬰兄長與你父親有事,我們走吧。”
韓嬰看穿一切,伸出手輕輕的刮了刮她挺翹柔嫩的小鼻子。
“呵呵呵。”章鯰魚呵呵笑著。
晉安對韓嬰一躬身,放棄了收拾棋盤,規矩站起牽著章鯰魚一起離開了。
她走到門口,又對父親行了一禮。女兒走後,晉成才走了進來,向韓嬰詳細稟報了情況。
韓嬰笑道︰“到底是同鄉,把他們趕盡殺絕,于名聲不太好听。且看一看他們是什麼說詞。如果他們端正,我可以放他們一馬。”
錢是賺不完的,名聲卻要時時維持。
有個叫神秀的和尚說過。
身 是 菩 提 樹 , 心 如 明 鏡 台 。 時 時 勤 拂 拭 , 莫 使 有 塵 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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