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宙斯作證，羊駝作證，烏淼淼簡直累壞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夢蒂領取獎金和技能機時，她感覺全身都在發軟。
濕透的衣衫黏在皮膚上，寒意陣陣襲來。雖然知道這是自己的老毛病，但如果是一場激戰就讓她虛脫成這樣，接下來參加慰靈鎮錦標賽的情況可不太妙。
或許也沒那麼嚴重？最耗費精力的其實是確保一切按計劃進行，說不定臨場發揮反而更輕松？無論如何，如果烏淼淼要參加各個城鎮舉行的錦標賽就需要連續作戰，必須想辦法提升體力。
鄧澤那家伙或許能幫上忙，那小子總能在訓練場泡上一整天，也不知道哪來的精力。
抬頭望向夢蒂時，烏淼淼努力控制表情不因對方奇葩的發型露出異樣。這位道館主伸出手，烏淼淼趕緊遞上自己的寶可夢圖鑒和訓練家id卡。
"恭喜挑戰者，這是影子徽章和【暗影球】技能機。兩萬元的獎金已匯入你的賬戶。"
"謝了。"烏淼淼長舒一口氣。波克基古正好能學這招，可以補盲。"剛才的對戰很精彩。"
伙伴們肯定在休息區等著，她轉身要走，夢蒂卻再次開口。
"你的電擊獸能感知幽靈系的能量對吧？"
"確實可以。"烏淼淼點頭。夢蒂是幽靈系專家，被她看穿也是理所當然。"這很特殊嗎？雖然對戰里派上用場了，但我連這能力的原理都不清楚。"
幽靈系道館主微微睜大眼眸"你竟然不知道？"
"啊？"不祥的預感攥住心髒，"這不好嗎？難道是病變？或者什麼遺傳缺陷？"
"別緊張。"夢蒂立即安撫道，"這樣吧，明晚閉館後七點來找我，我會告訴你這件事的，親愛的。”她微笑著說。
親愛的？卸下道館主身份的夢蒂意外地親切，與烏淼淼在錄像里看到的冷峻形象判若兩人。
尤其是作為一個幽靈系專家。烏淼淼腦海中一直留著她冷漠、面無表情的形象，那是烏淼淼從她所有的比賽錄像中看到的，所以看到她真誠的微笑，烏淼淼著實吃了一驚。
"明、明晚？沒問題！具體幾點？"
"閉館後七點。"
"記住了！"烏淼淼連連點頭，"太感謝了！"
不是每天都有像她這樣的新人訓練家能接連得到館主指點的。先是石磊和雪菘，現在又是夢蒂，烏淼淼覺得這簡直像做夢。
而且對方還主動要幫電擊獸做診斷？之前她幾乎放棄探究這個特殊能力了，只當是某種特殊的特質又或者是溫度變化敏感。現在看來背後另有玄機。
反正明天就能揭曉答案。
"淼淼！太精彩了！"古德薇大老遠就喊道。
小伙伴們呼啦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夸贊著剛才的對戰。
"噬沙堡爺的沙暴簡直毀天滅地。"鄧澤比劃著，"真該讓你把細節全講一遍。"
"雖然和你的胖嘟嘟是平局收場。"賈或插嘴，"但對上這種對手已經算贏了。"
"注意措辭賈或。"金妮搖頭，"明明是淼淼主動收回胖嘟嘟才判負的。"
"我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說實話，我寧願打噬沙堡爺也不想踫破破舵輪"烏淼淼揉著太陽穴說。
大家一邊聊一邊慢慢走出休息大廳。烏淼淼瞥見一個黑發女孩快速離開道館。
是雷梅沒錯。
雖然提前發了對戰時間消息，但對方已讀不回，烏淼淼還以為她改變主意了。
烏薩在道館外等著烏淼淼。老爸慶祝得太夸張了，讓烏淼淼覺得有點尷尬，他還不停地向路人炫耀"那是我閨女"，害她恨不得鑽進地縫。
把傷痕累累的電擊獸和巨蔓藤交給喬伊小姐後，烏薩愣是把所有人都塞進了租來的suv。電擊獸和巨藤蔓怪受了重創，可能需要好幾天才能恢復。波克基古和胖嘟嘟倒不用住院，前者只挨了一擊，一瓶藥劑就夠了，後者可以自己恢復。
當眾人正要殺向波琳房間開慶功宴時，手機鈴聲打斷了計劃。看到贊助商聯絡人林柚的來電，烏淼淼才想起今天正是文柚果公司官宣她代言的日子。
"烏淼淼小姐。"電話那頭傳來職業化的祝賀，"您與夢蒂館主的對戰表現令公司非常滿意。"
"謝謝。"烏淼淼癱在床上，突然覺得睡覺比聚會更有吸引力，"叫我淼淼就行。讓您用敬語怪不好意思的。"
"好的淼淼。如你所知，我們今天要開始大力推廣你。你帶著公司發的筆記本電腦嗎？”
“帶著，帶著。”烏淼淼呼出一口氣。“呃，你想讓我看什麼？”
“你的郵件。宣傳照成品已經出來了，你照片拍攝的效果非常好。”
電腦屏幕亮起，收件箱里躺著文柚果公司剛發來的寫真集。如果今天輸掉比賽，這些照片大概會被雪藏到下次道館戰吧？
點開附件的瞬間，烏淼淼愣住了，驚訝地發現自己看起來真不錯。 畫面里連灼傷疤痕都成了特色點綴，整個人簡直像專業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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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圖了吧？"烏淼淼扯扯嘴角。
"適度調整而已。"林柚輕笑，"但您本身底子很好。專業打光只是錦上添花。你同意我們把這些放在官網上嗎？我們有個"合作訓練家"專欄，想今天把你放上去。"
"稍等。"烏淼淼說，然後她點開官網首頁，早該在簽約前做功課的。頂端是雷格的巨幅海報，下方滾動著歷年贊助的訓練家名單，清一色至少參加過兩次聯盟大會的老手。
"18歲、16歲、14歲"烏淼淼念著年齡數據，"所以我是新人訓練家里年紀最大的？這些人里有晚出道的嗎？"
"沒有。我們事先說明過。"林柚提醒道。
"知道啦，就是覺得怪怪的。"烏淼淼隨便點開一個訓練家的頁面，去年首次進入聯盟大賽。
圖片放大了，自動播放了幾段他的戰斗短視頻，還有他的生平簡介。講了他如何在被撫養長大，以一只被所有人鄙視的街頭小拉達開始旅程，卻堅持不懈。如今，他可以說擁有中洲地區最強的拉達王
"我的生平怎麼寫？我可沒有草根逆襲的劇本。"烏淼淼輕笑。
"但您有穿越冠鳳山的傳奇經歷。另外中產家庭出身的顧客對鄰家女孩形象很討喜，觀眾就吃這套。"
被當成商品分析本該不爽，但對方坦率的態度反而讓烏淼淼生出幾分敬意。這種直來直往的作風，倒也不壞。
“所以我猜你是希望我能走出自己的舒適圈？”烏淼淼一邊瀏覽網頁，一邊說道。
“確實如此，但我們絕不會強迫你。”林柚回應道。
“行吧，我會試試看。照片可以發布。”烏淼淼點了點頭。
“我這就通知公司。”林柚語氣輕快，“對了，差點忘了，你的個人簡介里會提到你父親。”
烏淼淼皺起眉頭“他同意了？”
“當然。烏薩為我們工作了幾十年，他很理解公司的做法。”林柚解釋道。
“不會有人覺得這是……裙帶關系吧？”烏淼淼有些擔憂，“雖然我爸和你們簽我完全沒關系，但我畢竟是你們簽下的第一個新人訓練家，再加上我爸在文柚果公司工作……閑言碎語肯定少不了吧？”
“確實可能會有議論。”林柚坦然承認，“但我們選擇公開透明，而不是遮遮掩掩。這些信息本來就不是秘密，稍微一查就能知道。開誠布公反而能減少猜疑。你只要記住，別參與任何爭論，無論是線上還是線下。”
“這點我明白，我就沒打算參與。”烏淼淼笑了笑，“不過我還有幾個問題。”
“很急嗎？你的宣傳頁面馬上就要上線了。”林柚提醒道。
“哦。不是這個。”烏淼淼擺擺手，“我是想問……到了慰靈鎮後，我想報名參加一個錦標賽。”
“好了，你的宣傳頁面上線了 刷新頁面，你就能看到自己了。”林柚突然打斷，“那個錦標賽的事我听說過，稍等一下……”
鍵盤敲擊聲從電話那頭傳來。烏淼淼刷新網頁，自己的照片赫然出現在雷格下方e這個顯眼的位置肯定會讓其他訓練家眼紅。
上面個人簡介寫道這位在甦和市長大的單親家庭女孩，父親為養育她殫精竭慮，付出無數心血
文字顯然經過了藝術加工。烏淼淼心想，烏薩的生活作息規律得像寶可夢圖鑒的更新日志，除非文柚果有新產品發布才會偶爾加班，家里也從不缺錢。
不過，“殫精竭慮”也可以理解為努力工作，這倒也沒錯。她跳過中間部分，直接看向提到冠鳳山的那段，驚訝地發現每個細節都精準無誤。
“你們怎麼連這些細節都掌握得這麼清楚？”烏淼淼忍不住問道。
“我們花了好幾天研究鄧澤先生的訪談，還核對了大量資料。”林柚輕描淡寫地回答，“關于錦標賽，我查到了。規格不低……要求3到5枚徽章才能參加，所以賽制封閉，範圍控制得很好，實力差距不會太大，比賽觀賞性有保障，自然能吸引更多觀眾。你想了解什麼？”
“之前提到的現金獎勵。”烏淼淼直奔主題，“能不能換成道具？比如技能機之類的東西。”
“你有具體目標吧？”林柚敏銳地問道。
“光之石——”烏淼淼試探著說。
“不行，太貴了。”林柚斷然拒絕，“便宜點的道具可以商量，但光之石暫時沒戲。”
烏淼淼暗自咬牙。她原本指望用擊敗夢蒂的戰績，加上慰靈鎮錦標賽的表現作為籌碼，來換到波克基古進化的關鍵道具。
雖然她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但試試總沒壞處。
“那還是現金吧。”烏淼淼退而求其次，“能透露具體金額嗎？我好做預算。”
“沒問題。”林柚爽快答道，“我請示一下上級，很快回復你。”
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鍵盤敲擊聲。
“你打字真快。”烏淼淼隨口說道。
“是嗎？哈哈，日常工作罷了。”林柚輕笑，“整天都在給各分部發郵件，協調訓練家贊助項目。不過，擔任聯絡員還是頭一回。”
“那就合作愉快啦，林柚姐！”烏淼淼語氣輕快。
“彼此彼此！”林柚回應道。
最終，慰靈鎮錦標賽的獎金方案確定冠軍105萬元，亞軍依次遞減，前十名以外無獎勵。雖然五枚徽章的選手參賽會讓奪冠難度陡增，但烏淼淼並非毫無希望。
剛經歷一場激戰的烏淼淼，此刻戰意正盛。
沖完熱水澡，她強打精神，拖著疲憊的步伐敲開了金妮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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