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烏淼淼伸著懶腰宣布。她終于處理完了大部分垃圾郵件。
\"還剩多少靠譜的？\"鄧澤問。
\"沒數，大概三十來封？\"
\"我這邊二十四封，都是近期發的。\"鄧澤說，\"接下來爭取在家緣市期間多約見幾家，臨走前把最劃算的贊助合同簽下來。\"
烏淼淼漫不經心地應著，指尖突然在某一封郵件上方凝滯。方才機械式刪除郵件時她竟然沒注意到，發來贊助邀約的公司里赫然躺著文柚果公司的標志。
\"臥槽...\"她倒抽一口涼氣，\"我好像看到文柚果公司...想和我談合作？\"
\"哈？他們通常只贊助頂尖訓練家！雷格就是他們贊助的。\"
\"我知道......這里面肯定有貓膩。\"她蹙眉仔細閱讀郵件。簡潔的正文直奔主題，發件時間是一周半前。
首段例行公事介紹公司業務雖然幾乎沒有訓練家不知道他們壟斷了智能手機市場），次段則明確提出會面邀請，希望她盡快回復。
\"雖然沒明說，但文柚果公司主動邀約，擺明就是想簽你。\"鄧澤吹了聲口哨，\"嘖，我酸了。\"
\"我爸在那兒上班，會不會有關系？\"
\"你爸什麼職位？\"
\"產品工程師，薪資不錯但沒權力決定贊助人選。\"烏淼淼說。
\"這樣想吧。\"鄧澤摸著下巴分析，\"當初山鑫科技差點挖走你，而他們正試圖進軍智能手機市場對抗文柚果公司。如果是在剛打敗芳琪那會兒，你可能還入不了文柚果公司的眼。但如果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如果你簽約山鑫科技可能會對文柚果公司造成重大打擊。\"
\"你是對的！他們這是未雨綢繆。\"烏淼淼突然攥緊手機，\"而且我爸就在那里上班，要是我打進聯盟大賽卻掛著別家贊助......光想想那些新聞標題就夠難堪的，說不定還會連累我爸。\"
她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房間里短暫安靜下來。
“不過...”烏淼淼繼續說。“大公司從來不做虧本買賣，這些事總有貓膩。我不能高興太早。”
\"至少我覺得他們不會像山鑫科技那麼坑。文柚果的贊助合同出了名的優厚，不然那個雷格也不會和他們合作。\"
\"倒是不擔心被坑得太狠，只是...\"她咬著嘴唇，\"這種公司終究利益至上。而我們現在話題度正慢慢消退——\"
\"等你亮出爆焰龜獸就不一樣了。\"鄧澤打斷她，咧嘴一笑，\"現在網上只有捕風捉影的傳聞，人們不確定你到底有沒有抓到他。\"
\"那家伙可難搞得很。\"烏淼淼翻了個白眼，\"但我們熱度消退是不爭的事實。說實話我們是靠之前的事件才有熱度的，像雷格那樣有實力的資深訓練家才是長明燈，始終穩定又可靠，所以才能拿到頂級合約。\"
\"唉，你連他們開出的條件都還不知道呢。說不定很不錯呢。\"鄧澤晃了晃腦袋說道。
\"就你整天樂觀得要命。\"烏淼淼沒好氣地嘟囔著。
\"所以趕緊給他們回信啊！這種機會一輩子能有幾次？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收回邀約！\"
\"知道啦！\"
烏淼淼翻了個白眼，開始敲打鍵盤回復簡短的信息，說自己剛抵達家緣市，隨時可以面談。
她還給另外三家公司也發了郵件以防文柚果公司的會面不順利︰知名服裝品牌\"花語清風\"，主營高端時裝與日常服飾；專注訓練家耐用鞋履的\"健步鞋業\"，古德薇送她的新款運動鞋就是這個牌子；最後是飲料公司\"清爽樂\"，生產各種汽水，包括她最愛的葡萄味和橙子味汽水。鄧澤則一口氣聯系了十家企業，標準比她寬松得多。
現在只需要等待回復了。
\"這次我們得分開去談生意了。\"鄧澤提醒道，\"你沒問題吧？\"
\"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烏淼淼嘆氣，\"真希望古德薇能陪我。\"
\"閉門談判最麻煩了。\"鄧澤點點頭道，\"但記住別當場簽任何東西。\"
\"這還用說？你了解我的，同樣的錯我可不會犯兩次。\"
他笑了笑，輕輕摟住烏淼淼，給了她一個短暫的擁抱。“好了。咱們回聚會去吧！”
\"都過去四個小時了，聚會早散場了吧。\"
\"說不定大家還在等咱倆呢。\"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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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敲響了艾米的房門，約莫半分鐘後她才開門。烏淼淼轉向鄧澤，得意地笑了笑，因為他看到除了金妮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走了。
金妮還賴在被窩里瞪著她沒錯，只瞪她沒瞪鄧澤）。鄧澤的表情活像見了鬼。
\"靠！抱歉。看來聚會結束了？\"鄧澤尷尬地問。
\"嗯。賈或回自己房間休息了，薇薇出去采購道具了。\"艾米說話時顯得憂心忡忡，呼吸急促，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
烏淼淼肩膀垮了下來。她本想找古德薇談談，但對方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這也怪她自己，明明說了晚上再聊，現在才下午。或許她太黏人了。
\"那我們可以——\"烏淼淼剛邁進半步。
\"呃，等等。\"鄧澤突然拽住她衣角，\"咱們去找賈或吧，淼淼。\"
\"啊？賈或需要獨處——\"
\"他肯定沒問題的，\"鄧澤打斷道，\"而且師父和徒弟多相處不是挺好？\"
\"但是——\"
\"拜拜各位！\"鄧澤不由分說把她拽出來關上了門。
烏淼淼生氣地轉向他︰\"你發什麼神經？！\"
對方卻用看傻瓜的眼神盯著她。
\"你那什麼表情啊？！\"
鄧澤嘆氣搖頭︰\"我們去找賈或吧。\"
烏淼淼咂了咂舌，想追問這古怪舉動的原因，但鄧澤就是不開口。上了一層樓後，他們敲了賈或的門，對方立刻就開了門。他的桌上放著一本打開的精裝書。
\"淼淼，鄧澤。\"賈或微笑著讓開門，\"進來吧。\"
\"抱歉打擾你看書。\"烏淼淼抱怨道，\"都怪鄧澤非要過來。\"
\"沒關系，我正好打算休息。\"
\"在看什麼書？\"她坐到床邊問。
\"哦，只是一本關于人類醫學最新進展的專著。\"賈或嘆氣。
\"也就你會看這種書，上網查資料不就行了。\"鄧澤笑道。
\"我更喜歡紙質書的觸感。\"賈或聳肩，\"盯著屏幕容易走神。\"
\"那醫學界有什麼新突破？\"
\"令人沮喪的毫無突破。\"說到這個話題，一向沉默寡言的賈或忽然激動起來，\"寶可夢只要送進中心就能救活，人類卻會因小傷喪命，這種現狀居然沒激起民憤才奇怪！\"
誰都明白近百年寶可夢醫學早已遠超人類醫學，但烏淼淼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為此憤慨。對她而言，這不過是生活常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