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信,有周貴妃在旁,徐妙錦足以妥善處理王府事務。
此番閉關,朱松意在再煉一爐駐顏丹及養身法器。
大婚之時,他未能贈予徐妙錦新婚之禮,加之對她頗為滿意,遂決定彌補。
“母妃,殿下以往也常這般突然閉關嗎?”
徐妙錦雖知漢王修道,但新婚未足七日,朱松便閉關,仍令她驚訝。
此問,她待朱松離去後,方私下問于周貴妃。
“確是如此,為娘來漢中數月,松兒已閉關數次。”
“每次總有些新奇丹藥與法器出爐。”
“不過,此次閉關,想是為了你。”
“還記得那晚為娘提過的駐顏丹嗎?”
周貴妃此次未阻朱松閉關,想必已明其意。
聞駐顏丹,徐妙錦眸光閃爍。
朱松此次閉關,莫非是為了煉制駐顏丹贈她?
念及此,徐妙錦亦滿懷期待。
駐顏丹的,她亦難以抗拒,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盼青春永駐?
五日之後,朱松閉關終有成果,駐顏丹煉成。
他手中現有三顆駐顏丹,另有兩件法器,與朱元璋、朱標所佩法器手鐲同出一轍。
此手鐲,他曾煉得三枚,一枚已贈朱匣秋。
此番兩枚,專為徐妙錦與周貴妃準備。
事成,朱松未再停留道觀,即刻返回王府。
剛到王府門口,便見袁管家聞訊等候。
“何事?”
朱松心知必有他事,徑直問道。
“回殿下,錦衣衛蔣都司親至漢中,傳陛下旨意。”
袁管家急忙辯解。
漢王朱松下令,限兩個月內征服哈密國,犁庭掃穴。
蔣 竟親臨漢中府!
朱松心念一轉,便已洞悉其中緣由。
能讓錦衣衛都司大人親自前來,必然事關重大,想必是關于河西走廊用兵之事,老爺子那邊已有回音。
顯然,這是私下授予的密旨,未曾廣而告之,故而他不在王府時,蔣 也未驚擾他人。
畢竟,出兵河西走廊的消息,在大軍啟程前,不宜泄露。
“人在何處?”朱松淡然問道。
“已安排在偏院等候。”袁管家迅速回應。
“那就讓他再稍等片刻,本王要先去見母妃和王妃。”朱松擺了擺手,步入王府。
歸來時正值晨光熹微,周貴妃與徐妙錦正享用早膳。
見朱松歸來,兩人面露訝異。
此次閉關時間之短,出乎她們意料。
“松兒,你回來得正好,蔣 來了!”周貴妃忽地想起蔣 之事,急忙告知朱松。
“兒臣已知,袁管家剛告知。”朱松回答,“母妃是擔心父皇派蔣 來接您回去嗎?”
見周貴妃面露不舍,朱松猜中了她的心思。
“為娘已在漢中數月,你大婚也已過去,怕是真要回應天府了。”周貴妃苦笑點頭。
“母妃勿憂,父皇那邊由兒臣處理,您就安心住下吧!”朱松安慰道,“再者,接您回去,也不必勞煩蔣 親至,或許是有其他事務。
您就別多慮了!”
朱松隨意地揮了揮手,不以為意。
他認為蔣 帶走周貴妃的可能性很小,且此事還需他首肯。
對于老爺子的反應,他自有對策。
既然周貴妃已至漢中府,他就不打算輕易放她回京。
周貴妃覺得朱松的話不無道理,神情放松不少,相較于皇宮,她更傾向于留在漢中。
朱松與周貴妃、徐妙錦共進早餐,期間詢問了徐妙錦在王府的生活情況。
見兒子對徐妙錦如此體貼,周貴妃面露滿意之色,只是微笑不語。
徐妙錦好奇地看著朱松︰“你不在時,母妃將紡織廠的生意交由我打理。
我一直想問,那些織布機和印花機,你是怎麼想到的?”
她看過紡織廠的機器後,認為能設計出這些機器的人定是天才,而此人竟是她的夫君!
朱松笑道︰“若你有興趣,就好好打理紡織廠,不懂之處可問母妃,她經驗豐富。”
早餐過後,三人來到院中閑聊。
朱松取出兩個手鐲︰“這不是秋兒手上的那個嗎?”
周貴妃和徐妙錦都曾見過朱匣秋手上的手鐲,卻不知這是朱松煉制的法器。
“這法器我共煉了三個,兩個送給了父皇和大哥,一個在秋兒那里。”
“這兩個,是我特意為母妃和錦兒準備的。”
說著,朱松將手鐲遞給兩人。
周貴妃驚訝道︰“听說你給父皇和大哥的法器就是這樣的手鐲?”
她知曉此事,卻未知這手鐲竟是老九贈予老爺子的法器!
徐妙錦臉上滿是驚愕。
據朱松所言,此法器僅煉制五件,連皇帝與太子亦佩戴之,而今自己竟也擁有一枚?
“此手鐲需日日佩于腕上,可提神醒腦,增強體質。”
“最好時刻佩戴,非特殊情況勿摘。”
朱松笑著叮囑兩女。
“本以為你閉關是為了給錦兒煉制駐顏丹,未曾想是這法器。”
周貴妃點頭。
“駐顏丹已煉得三顆,每人僅需服一粒。
錦兒的,我自會備下,只是時機未到。”
朱松笑答。
對王妃,他從不吝嗇駐顏丹,只是徐妙錦年僅十四,尚未長成。
古人女子早熟,但讓徐妙錦維持現狀,朱松總覺得不妥,待其長成再說吧。
周貴妃與徐妙錦皆認同朱松的說法。
徐妙錦亦覺現在駐顏過早,或許二十余歲方為最佳。
“你們婆媳閑聊,本王要去見蔣 。”
朱松言罷,轉身離去。
回書房後,他命袁管家速召蔣 。
不久,蔣 至。
正如所料,蔣 此行乃為河西走廊出兵之事。
此乃朱元璋密旨,出兵前不得泄露。
何時起兵,全憑朱松決斷,至于軍資糧餉,老爺子一概放手,全由朱松自理。
覽畢密旨,朱松苦笑搖頭。
這老爺子,竟也變得吝嗇起來。
他攻取河西走廊,實乃為大明,非為一己之私。
朱松對此並不介意,些許軍資糧餉,于他不過九牛一毛。
漢中府現有收益,足以支撐他發動一場大戰。
收復河西走廊,于他而言,不過是小試鋒芒。
令朱松稍感意外的是,蔣 並未提及周貴妃之事,仿佛默認她在漢中府居住,又如將她遺忘,對于她是否回應天府只字不提。
“殿下,陛下還讓臣轉達,欲求些丹藥為太子調理身體。”蔣 談完河西走廊之事,又提及丹藥。
“除此之外,別無他事?”朱松再次確認。
“無他,陛下僅交代此二事。”蔣 搖頭回答。
朱松這才心安,老爺子莫非真忘了周貴妃仍在漢中府?
實則正如朱松所想。
朱元璋日理萬機,對周貴妃是否在應天府並非不知,而是無暇顧及,亦已不在意。
他知老九想讓周貴妃多留漢中,且他正盼老九的丹藥,還計劃攜朱標訪漢中。
周貴妃之事,他並不著急,待日後親赴漢中,有貼心之人相伴,豈不美哉?屆時再帶周貴妃同歸亦可。
此乃朱元璋對周貴妃回京之事的看法。
“此為氣血丹與沅澤丹,皆為太子殿下所用,服用之法你已悉知,歸後照行即可。”
“此外,本王另煉得回清丹兩枚,煩請轉呈皇上,此乃本王特為皇上所備。”
朱松隨即取出數粒丹藥,遞予蔣 。
于外人,得其丹藥難如登天,但對家人,朱松從不吝嗇。
他又囑咐蔣 ,回清丹需隔十日方可再服,有益身心,實則針對老者三高之癥。
蔣 小心翼翼接過丹藥,視若珍寶,存放于精致匣中,貼身攜帶。
他深知丹藥之珍貴,否則朱元璋不會遣他親赴漢中。
即便是密旨,換他人亦可傳達,但護送丹藥,非得蔣 這等心腹不可。
“多謝殿下,下官告退。”
蔣 向朱松行禮後,轉身離去。
聞蔣 離去,周貴妃亦松了一口氣。
她唯恐蔣 此行是為接她回宮。
一來她不舍朱松一家,二來深知朱松性情,若倔強起來與蔣 沖突,將不利。
而今看來,此憂多余,一切正朝佳境發展。
不料蔣 方離,應天府又有訪客至,稱是奉涼國公藍玉之命,與朱松談生意。
“請他們進來。”
朱松未多想,藍玉之顏面不可不顧,遂命袁管家迎入。
然而,與朱松真正交談者,僅一人,名喚何貴,乃藍玉商隊之主。
“國公此番又有余資,欲投本王漢中府乎?”
朱松見狀,笑問道。
“殿下玩笑矣,國公遣小的前來,實為大戲院之事。”
“國公有意……”
何貴簡要闡述了藍玉欲派人學習魔術與川劇變臉之事。
“費用方面,國公表示可議,漢王可先提出價位。”何貴補充道。
“原來如此!”朱松聞言點頭,心中明了。
他戲院遍布大明重鎮,生意興隆。
藍玉等人顯然是眼紅應天府大戲院的盈利。
“派人學習便罷了,本王無暇顧及。”朱松淡淡道,
“但可向國公提議,若想涉足此行,不妨直接投資。
本王可給予大戲院干股,年末分紅。”
稍作思索,朱松對何貴言明。
“投資?此事需回國公處詳議。
不知漢王殿下願讓國公參與哪部分大戲院的投資?”何貴心動,問道。
畢竟,投資分紅遠比單打獨斗來得劃算。
與漢王爭鋒,無異于以卵擊石。
“江南地區已無望,老爺子早有布局。
北方與荊襄新戲院,國公或可參與。
但投資不菲,至少十萬兩起,視國公能力而定。”
“本王保證,投資必有所值!”朱松正色道。
“多謝殿下,小的定將殿下之意轉達國公。”何貴連忙應承,隨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