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府正堂內,劉淵舊部皆已到齊,然而堂中仍彌漫著緊張與不安。眾人面色沉重,心緒難平。畢竟,他們都曾親歷中原之敗,目睹曹晚的強大,也嘗過慘敗的滋味。
令人意外的是,劉杉一系竟無一人到場。在劉杉看來,曹晚始終輕視不屑,而真正與曹晚交鋒過的將士,如今心中只剩下恐懼。
听聞曹晚北伐消息後,眾人更是惶恐不安。被劉淵召集至此,心中恐懼更甚。劉淵環顧四周,沉聲問道︰“曹賊不滿于中原,欲北伐攻我河北,爾等有何計策?”
眾人沉默。見無人回應,劉淵大怒︰“平日自夸智謀超群,如今卻啞口無言?”
即便劉淵震怒,眾謀士依舊默然不語。最終,有人提議︰“曹賊欲攻耳城,必先渡黃河奪賓陽。主公只需派一位得力將領率精兵固守賓陽,即可令曹賊知難而退。”
沉默良久,終有人鼓起勇氣進言,此人是劉軍中少有的不受派系影響之人。
他名喚劉博,雖年事已高,卻在劉氏集團地位頗高。他平素寡言,但每句話皆擲地有聲。
劉淵听聞劉博之言,心中震動。這位老人多年未曾獻策,今日一語竟直擊要害。
劉淵不禁點頭,隨即高聲說道︰“劉公所言極是,然今何人敢率精銳堅守賓陽?”
劉淵環視廳內武將,顏迪、文亮等大將皆低頭不語,無人應戰。
劉淵多次掃視,仍無人挺身而出,怒氣漸生。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半年休整,竟無一人敢出征!”劉淵假作惱怒。
盡管語氣嚴厲,眾將依然無人敢上前領命。
此時,劉韜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咬牙躬身道︰“父親,兒願領軍鎮守賓陽,誓讓曹賊鎩羽而歸。”
此話一出,眾人皆注視劉韜。誰也沒想到他會主動承擔此重任。
要知道,劉韜曾被曹晚割去耳鼻,面容盡毀。
曹晚的殘暴,劉韜深有體會,為何他仍主動請纓?
眾人疑惑之際,劉韜心中自嘲一笑。
曹晚的暴行,劉韜豈會不知,但相較父帥的信任,自身容貌之傷又算什麼?
畢竟,弟弟劉杉已至黃河以北,正率軍修築防御。
若曹晚來襲,劉杉若能抵擋或重創敵軍,自己恐將被父帥疏遠,再無出頭之機。
更別提未來繼承父帥之位,成為一方諸侯了。
劉韜深知此行充滿危險,但他別無選擇。前方的路途再艱險,他必須前行。盡管有人主動請纓,但當劉淵看到是劉韜時,心中滿是失望。他對劉韜的信任早已因過去的種種劣跡而動搖,尤其是此次大決戰,劉韜的臨陣脫逃導致百萬斛糧草被焚毀,使劉淵至今憤懣不已。
然而,事到如今,除了劉韜,無人願意承擔鎮守賓陽的重任。劉淵雖心存疑慮,卻別無選擇,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兩個臣子。白義主動請纓,表示願協助大公子鎮守賓陽。他在先前的糧倉保衛戰中展現了堅韌與智慧,即便最終未能守住,但也爭取了寶貴的時間。曹晚因白義的布防難以突破,為整體局勢爭取了喘息機會。劉淵對此深感寬慰。
接著,許仙也挺身而出,承諾為大公子獻策並協助防守賓陽。白義和許仙的相繼表態讓劉淵稍感安心。他最終決定派劉韜率兩萬精兵前往賓陽,嚴令只許堅守,切勿再中曹晚的計謀。劉韜立下軍令狀,誓言以性命守護賓陽的安全。
得到這樣的承諾,劉淵終于展顏歡笑,稱贊劉韜不愧是他劉淵的兒子,並相信在劉韜及劉修所築防線的雙重保障下,賓陽定能固若金湯。
軍議結束後,劉韜直接返回府邸,整理行裝,準備啟程。
許仙隨後追上,皺眉道︰“大公子,您在曹晚那邊吃的虧還不夠多嗎?為何還要主動請纓?”
劉韜反問︰“我若不借此機會贏得父帥的信任,又怎能抓住這唯一的機會?”
許仙苦笑道︰“我知道您是擔憂二公子修築的城牆困住了曹晚,進而贏得主公的信任,所以才冒險接受了登陽之守。但此番前往登陽,風險極大啊。”
劉韜苦笑著回應︰“當然清楚有多危險。可若是我不守住登陽,將來再無可能得到父帥的信任,對吧?”
許仙聞言沉默,他明白劉韜所言非虛。
灌陽一戰後,劉韜因糧草營盤失守而被視為重大失誤,始終被劉淵銘記于心。
當劉淵返回河北時,看到劉杉將河北治理得井井有條、士卒強壯,心中自然偏向劉杉。
因此,外界紛紛傳言,劉淵有意公開立劉杉為繼承人。
一旦劉杉正式確定繼承資格,劉韜的地位將一落千丈,即便回到中原,也難有出頭之日。
許仙深知時間緊迫,堅守登陽或將成為他最後的希望。
沉思片刻,他無奈點頭道︰“大公子目光長遠,考慮比我周全。既如此,我願陪您一同守護登陽,護佑我們的未來。”
“有你在身邊,何懼之有。”劉韜展顏一笑,二人信心倍增。
翌日,劉韜便率領兩萬精銳奔赴登陽,數日後順利抵達這座戰略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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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晚率領一萬前鋒部隊先行奔赴白帝,其余兵馬則陸續跟進,預計還需七八日方能齊聚七萬兵力。在這段時間里,他多次眺望滔滔黃河,思緒不斷回溯至半年前的那場慘晚大戰。彼時,他重創劉淵大軍,使其潰不成軍,倉皇撤退,無數士兵不惜性命渡河,鮮血染紅了整條河道。
然而,誰能料到半年後,曹晚再次站在此地,邁出北伐的第一步。“劉淵,這一次讓你嘗嘗被侵略的滋味……”正當他沉思之際,馬雙雕快馬趕來。“大王,最新情報顯示,對岸守將是劉韜。”馬雙雕面露喜色。
“又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曹晚冷哼一聲,目光中透著殺機。“不過這劉韜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倒是听說劉家次子劉杉正在登陽外修築防御工事,不知其有何圖謀。”
馬雙雕眉頭微皺︰“大王,或許我們應該……”
“賓亮,你怎麼看?”曹晚轉向新任謀士賓亮。龐統率主力大軍尚在途中,賓亮隨曹晚提前到達黃河,正是為了協助決策。
賓亮听罷馬雙雕所述,緩緩開口︰“依我推斷,劉淵此舉意在誘我軍攻向登陽,待我軍疲于奔命之時,劉杉伺機出擊,內外夾擊。”盡管他對劉韜與劉杉的具體關系尚不完全明了,但基于劉淵的整體戰略考量,這一布局頗為合理。
曹晚沉吟片刻,雖兩兄弟各有私心,但在危機面前聯合對抗亦非不可能。賓亮的分析讓他陷入深思,最終他頷首同意,下令前鋒部隊就地扎營備戰。
若如賓亮所言,僅靠先鋒部隊恐難成事,不如待六萬大軍齊聚後再行渡河。
“曹王,末將認為,我軍應立即渡河,迅速攻下登陽。”賓亮卻持異議。
立即渡河?!
曹晚目光微凝,再次思忖這位新謀士的策略。
“你是在開玩笑吧。”馬雙雕高聲反駁,“如今我軍僅有萬人,而劉韜手握兩萬精銳,劉杉的具體兵力尚不明,貿然渡河豈非自尋死路?”
賓亮微微一笑,未作多言,只是靜靜注視曹晚,他知道,主上定能領悟他的意圖。
曹晚稍作沉吟,忽而說道︰“賓亮意在引劉韜主動出兵。”
“曹王英明。”賓亮喜形于色,沒料到主上如此敏銳。
曹晚推測,若待七萬大軍會合再渡河,劉韜必閉城固守,屆時劉杉亦會調集重兵,雙方又將陷入曠日持久的僵局。
但若率先鋒部隊先行渡河,以劉韜好勝的性子,必不甘落後,搶先出城迎擊,如此一來,勝算更濃。
這正是賓亮的計策,他欲借劉韜的性格迫使對方出兵。
而頭腦簡單的馬雙雕依舊未能理解,只能撓頭傻笑。
曹晚揮刀示意,道︰“無需多慮,只需全力攻伐即可。明日,你便率五千精銳強渡黃河,如何?”
“五千?”馬雙雕頓時愣住,苦笑連連,“曹王,連萬人我都覺得不足,如今只派五千人渡河,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莫非你想違抗軍令?”曹晚假作怒目。
“不敢,不敢,末將領命。”馬雙雕無奈領命而去。
次日清晨,天剛破曉,馬雙雕便率領曹軍士卒整裝待發。
不多時,河岸停泊了近百艘大小船筏,甲板之上,五千余名將士已整齊列陣,準備啟程。
“曹”字大旗下,獵獵作響。
北岸之上,劉韜的探子遙見此旗高揚,迅疾將這一訊息送至劉韜處。劉韜不再如往昔般萎靡,他已戒除酒癮,精神煥然一新。
听聞曹晚來襲,劉韜即刻登城查看,恰逢斥候帶來最新軍情。“曹賊怎會這般迅速集結?”劉韜神色凝重地問。
“啟稟大公子,敵軍已準備妥當。”斥候答道。
劉韜半信半疑,又問︰“曹賊動作如此敏捷,其渡河兵力幾何?”
“稟大公子,目前渡河之敵僅五千人。”斥候回答。
五千?!
劉韜與白義相視,目光中滿是疑惑,內心亦疑竇叢生。
忽然,白義似有所悟,急切道︰“大公子,這五千必為曹賊先鋒,趁其主力尚未渡河,我軍應出兵反擊,以眾勝寡,給予迎頭痛擊。”
劉韜點頭,眼中殺氣漸盛。
這時,匆匆趕到的謀士許仙急切言道︰“大公子,主公交代堅守賓陽城,萬不可主動開戰,你莫非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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