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寶熟門熟路地領著陳文瀚、鄺天佑拐進窄巷,青石板路兩側的牆縫里冒出幾叢青苔,巷尾麗春院的朱漆後門虛掩著,隱約能听見院內傳來的絲竹聲。“我跟這兒的老媽子熟,說是來尋人的,保準放行。”他壓低聲音,伸手推開一條門縫,先探了探腦袋。
院內栽著兩株石榴樹,火紅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幾個穿綠衫的丫鬟正端著茶盤匆匆走過。韋小寶朝丫鬟招了招手,湊過去低聲說了幾句,丫鬟眼神一亮,立刻引著三人往內院走。陳文瀚指尖的銅燈微微發燙,余光瞥見巷口那道黑色身影一閃而過,他不動聲色地踫了踫鄺天佑的胳膊,用眼神示意“有人跟蹤”。
鄺天佑會意,星辰燈在袖中悄然亮起一絲藍光,光絲順著地面飄向巷口,如蛛網般鋪開——這是星辰燈的“追影術”,能悄無聲息標記跟蹤者的位置。
進了內院正房,一個穿著錦繡衣裳、頭戴金釵的婦人正歪在榻上嗑瓜子,正是麗春院的媽媽桑。她見了韋小寶,立刻笑著起身︰“韋小爺,今日怎麼有空來?可是又想喝我這兒的碧螺春?”
“老媽子,先不喝茶。”韋小寶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我听說你前陣子得了塊會發光的玉佩,能不能拿出來讓我們瞧瞧?”
媽媽桑臉色微變,眼神閃爍︰“什麼發光的玉佩?我可沒見過。”陳文瀚上前一步,銅燈泛出柔和的金光,照在媽媽桑臉上︰“媽媽桑,實不相瞞,那玉佩關系到天下安危,若落入惡人之手,揚州城恐有大禍。”
金光似有安撫之力,媽媽桑緊繃的肩膀松了松,嘆了口氣︰“不是我不想拿,是那玉佩被人偷走了!”她走到妝台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空木盒,“前幾天夜里,我听見房外有動靜,等出去看時,木盒就空了,窗台上還留了個黑色的令牌。”
鄺天佑接過木盒,指尖拂過盒內殘留的氣息,眉頭一皺︰“是神龍教的氣息,還有另一股更陰邪的力量。”他話音剛落,院外突然傳來慘叫,一個丫鬟慌慌張張跑進來︰“媽媽!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黑衣人,見人就砍!”
陳文瀚三人立刻沖出門,只見院內已倒下幾個丫鬟,十多個黑衣人舉著長刀,正朝廂房沖去。為首的黑衣人臉上沒蒙布,顴骨處有一道刀疤,他看到陳文瀚,冷笑道︰“沒想到你們倒先來了一步,不過玉佩已經不在這兒了。”
“玉佩在哪?”陳文瀚銅燈驟亮,金色火刃直逼刀疤臉。刀疤臉側身躲開,揮刀反擊︰“等你們死了,自然就知道了!”黑衣人紛紛圍上來,刀光劍影間,鄺天佑星辰燈的藍光暴漲,光絲化作利刃,瞬間劃破三個黑衣人的衣袖,他們手臂一麻,長刀“ 當”落地。
韋小寶從懷里掏出一把匕首,趁亂繞到一個黑衣人身後,匕首抵住他的腰︰“說!你們把玉佩藏哪了?”黑衣人嚇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道︰“在……在瘦西湖的畫舫上,教主要親自來取……”
刀疤臉見狀,怒吼一聲︰“叛徒!”揮刀就要砍向那黑衣人。陳文瀚火刃一擋,金芒與刀身相撞,迸出火星︰“想殺人滅口?沒那麼容易!”他趁機上前,銅燈金光將刀疤臉籠罩,刀疤臉只覺渾身燥熱,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 當”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巷口那道跟蹤的黑影突然竄進來,手中握著一把短弩,箭尖泛著綠光,直朝陳文瀚射去!鄺天佑眼疾手快,星辰燈藍光一閃,光絲化作盾牌,擋住了毒箭。“是你!”鄺天佑看清黑影的臉,瞳孔一縮——那黑影顴骨處也有一道疤痕,竟與刀疤臉有七分相似。
“雙胞胎?”韋小寶驚呼。黑影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令牌,扔在地上︰“我們是神龍教左右使,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他說著,吹了聲口哨,院外又沖進來二十多個黑衣人,手中還拿著火把,似要放火燒院。
陳文瀚眉頭緊鎖,銅燈金光護住院內眾人︰“韋兄弟,你帶媽媽桑和丫鬟從後門走,去瘦西湖盯著畫舫!我和鄺兄攔住他們!”韋小寶點頭,立刻領著眾人往後門跑。刀疤臉想追,卻被鄺天佑的光絲纏住︰“你的對手是我們!”
金光與藍光交織,將黑衣人困在院內。陳文瀚火刃連揮,打翻幾個舉著火把的黑衣人;鄺天佑則催動星辰燈,光絲編織成網,將刀疤臉和黑影牢牢困住。“說!玉佩到底有什麼用?”陳文瀚問道。
黑影咬牙道︰“教主想用玉佩引動光脈,打開無光之淵的通道,吸收里面的力量,統治所有時空!”鄺天佑臉色一變︰“不好!韋兄弟有危險,我們得盡快趕去瘦西湖!”
陳文瀚點頭,銅燈金光暴漲,瞬間將被困的黑衣人震暈。兩人剛要追出去,卻見院外傳來馬蹄聲——是韋小寶又折了回來,他騎著一匹馬,喊道︰“快上馬!我剛才看見神龍教的人往瘦西湖去了,還帶了好多火藥!”
陳文瀚和鄺天佑立刻上馬,三人沿著小巷疾馳。陽光被雲層遮住,風里隱約傳來瘦西湖方向的水聲,而一場圍繞玉佩的生死較量,正悄然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