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楓的臉上綻放出真誠的笑容，那一瞬間，林悅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企業家。
覃楓繼續說道︰“南港夜景很美，如果各位晚上有空，我毛遂自薦做個向導，邀請各位去看看南港的夜景？”
“這個提議不錯。”林悅很快就答應了。
“那我們晚上約。”覃楓很開心。
他鄭重地道別後，快步離開了餐廳。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鄭強看著覃楓離去的背影評價道，"從谷底反彈到這種高度，需要非凡的毅力和能力。"
"sk品牌去年在全球的營業額超過二十億歐元，"周明推了推眼鏡，補充道，"如果真能把部分產業帶回寧州，對我們的就業和稅收都是重大利好。"
……
傍晚六點半，林悅剛換好一身休閑裝，酒店前台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林女士，有位覃先生在大堂等您。"
"好的，我們馬上下來。"林悅掛斷電話，對著鏡子最後整理了一下頭發。
她選了一件米色的針織衫和深色休閑褲，既不會太正式，又保持了市長的得體。
鏡中的女人眼角已有細紋，但那雙眼楮依然明亮有神。
電梯下行的過程中，趙倩打趣道︰"林市長，您說這位覃總會不會開著豪車來接我們？"
"別胡說，"林悅輕斥，但嘴角卻微微上揚，"人家是出于禮貌，盡地主之誼。"
電梯門一開，他們就看到了站在大堂中央的覃楓。
他今天換了一身休閑裝扮——深藍色高領毛衣搭配黑色修身長褲，外罩一件深灰色的羊絨大衣，整個人看起來比白天少了幾分商業精英的銳氣，多了幾分隨性的優雅。
他正在看手表，抬頭看見林悅一行人，立即露出一個明亮的笑容。
"林市長，各位，晚上好。"覃楓迎上前來，聲音溫和有禮。
林悅注意到他今天沒有噴香水，身上只有淡淡的須後水氣息，混合著羊絨織物特有的溫暖味道。
他的頭發也沒有像白天那樣一絲不苟地梳起，而是自然地垂落幾縷在額前，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幾歲。
"覃總親自來接，太客氣了。"林悅微笑道。
"應該的。"覃楓做了個請的手勢，"我的車在外面等著，南港的夜景值得一看。"
走出酒店大門，林悅本以為會看到一輛豪華轎車，卻意外發現停在門口的是一輛低調的黑色奔馳商務車。
覃楓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疑惑，解釋道︰"考慮到人多，商務車更舒適些。"
車內空間寬敞，座椅是真皮的，散發著淡淡的皮革香氣。
覃楓親自為林悅拉開車門，手掌紳士地擋在車頂，防止她踫頭。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林悅心頭微微一暖。
車子沿著濱海大道行駛，窗外的南港漸漸被夜色籠罩。
華燈初上，整座城市仿佛被撒了一把璀璨的鑽石。
覃楓坐在副駕駛，不時回頭為眾人介紹沿途的景點。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潤，像是上好的紅酒。
"前面就是南港最著名的情人堤了，"覃楓指著遠處一條蜿蜒的海岸線，"那里的夜景最美。"
車子在堤岸附近的停車場停下。
一下車，咸濕的海風就撲面而來，帶著初春特有的涼意。林悅不自覺地攏了攏衣領。
"林市長，海邊風大。"覃楓說著，已經脫下了自己的羊絨大衣，輕輕披在林悅肩上。
"不用了，我不冷。"林悅下意識地想要推辭，但大衣已經落在了她的肩上。
羊絨的質地柔軟溫暖，還帶著覃楓的體溫和淡淡的木質香氣。
這種親密的舉動讓她有些不自在，卻又不好直接拒絕。
"我習慣了海風，不怕冷。"覃楓微笑著說，眼楮在夜色中閃閃發亮。
趙倩突然開口︰"林市長，我和周主任、鄭局長想去那邊的觀景台看看，您和覃總慢慢聊？"
她沖林悅眨了眨眼，不等回答就拉著另外兩人快步離開了。
"哎，你們——"林悅話還沒說完，三人已經走遠。她無奈地搖搖頭，轉向覃楓，"這幫人..."
"可能是給我們留點私人空間？"覃楓半開玩笑地說，隨即正色道，"林市長別介意，我們沿著堤岸走走？"
兩人並肩走在木制的海濱步道上。夜風拂過海面，帶來陣陣濤聲。
遠處，城市的燈火倒映在海面上，像是打翻了一盒閃爍的寶石。
林悅攏了攏身上的大衣，突然意識到這場景有些過于浪漫了。
"覃總經常來這里？"她刻意用正式的稱呼打破曖昧的氣氛。
"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會來。"覃楓雙手插在褲袋里，目光望向遠處的海平線，"看著這麼廣闊的海面，就覺得自己的煩惱很渺小。"
林悅側頭看他。
月光下，覃楓的側臉線條分明，下頜的弧度堅毅而優美。
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小的陰影，眼神中帶著一絲林悅讀不懂的情緒。
"三年前...很艱難吧？"林悅輕聲問。
覃楓的腳步微微一頓，然後繼續向前︰"比想象中艱難。父親中風，公司破產，債主追上門...我帶著母親連夜離開寧州，身上只有兩萬塊錢。"
他的語氣平靜，但林悅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痛苦。
她想起三年前那場風波，當時她剛上任副市長，還參與過覃氏集團破產案的協調會。
"我記得你父親...曾經是寧州的明星企業家。"
"是的，"覃楓的聲音低沉下來，"直到那場財務造假丑聞。後來我才知道，他是被人設計的。但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海風突然變大，吹亂了林悅的頭發。一縷發絲粘在她的唇邊，她剛要伸手撥開，覃楓的手指已經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幫她把頭發別到耳後。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動作讓林悅心跳漏了一拍。
"抱歉，"覃楓似乎也意識到不妥，迅速收回手，"只是...條件反射。"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幸好，前方漸漸出現了熱鬧的燈火和人聲。
"前面是南港的海鮮夜市，"覃楓轉移話題，"有家面館的海鮮面特別出名，想嘗嘗嗎？"
林悅點點頭︰"好啊，正好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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