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瑾回到客棧,幾乎是腳後跟還沒站穩,就直接開始打包東西準備跑路了。
房間里一片狼藉,地上扔著一堆被他隨手丟掉的畫卷練習稿,連桌上的茶水都還在冒著熱氣。
他抬眼掃了一圈,把自己所有能帶走的東西統統往月桂勾里一塞,動作又快又熟練,跟練過無數次的慣犯似的。
“這下玩大了啊……”
嚴瑾一邊收拾,一邊嘴里嘀咕。
為了救奶龍,他可謂是把自己的幾個底牌都暴露了出去,要不是他當時戴著面具他都覺得自己的真實身份已經暴露給了那些老僧人。
但現在嚴瑾還是不能保證這些人之中會不會有能夠看透自己面具偽裝的能力。
本來,他還想著如果情況不對,就去找長公主陳漁踫踫運氣,求這位女大佬將自己帶在身邊。
但事與願違的是他一推開陳漁房門就看見她的房間空空蕩蕩,人影都沒半個。
“靠,長公主殿下到底去了哪里啊?這都一連好幾天了人都沒有回來過一次!”
嚴瑾忍不住有些心急,他又翻了翻月桂勾之中的空間,結果發現自己連給長公主發條傳音符的手段都沒有。
“靠,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應該厚著臉皮向長公主求一枚傳音玉符的。”
嚴瑾都想要打了自己一個耳光了,有這層大佬的關系卻沒有好好把握住啊……
“害!現在跑路才是正道!”
他將奶龍收進了自己的識海之中,他自己套了件黑袍子,把臉一蒙,腳底生風,一路跳窗翻牆,像賊一樣鑽出了客棧。
他沒回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跑得干干脆脆!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嚴瑾留下的那幅《吶喊》之下,那些從上界趕來的修士們,還在謹慎地研究著那些道扭曲又詭異的“恐懼”道痕。
有人拿出秘法,試圖解析人臉之中的法則;有人拿出靈鏡,試圖探測其中的空間折疊;更有人直接冒著被精神沖擊的危險,強行參悟……
整個現場在上界修士的出現之後場面就變得更加火爆起來,他們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生怕晚一步,機緣就被別人搶了去。
突然!
一陣輕微的風聲掠過,空氣仿佛凝滯了半秒。
緊接著,一抹白色倩影一步步走進了眾人眼中。
白衣如月,長發如瀑,面容冷峻而傲慢,宛如九天之上遺落人間的仙女。
陳漁,來了。
她的氣息在這一刻沒有絲毫收斂,徹底綻放開來!
轟!
一股恐怖的威壓如同天幕壓頂,整個場地頃刻間死寂無聲。
那些方才還爭先恐後想要靠近《吶喊》的上界修士們,臉色齊刷刷變了,額頭冒汗,膝蓋發顫!
要知道他們的修為最低的也是靈境修士,這個境界的修士已經超越了下界能夠承載的極限,需要壓制自己的修為到凡境巔峰才能在下界之中繼續存在。
但現在在他們面前的這女人身上的氣息要遠遠超越了所有人,這其中有些修士甚至光是在陳漁的威壓之下下就已經吐血受了內傷。
有幾個修為稍低的,甚至直接被壓得半跪在地上,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陳漁神色冷淡,目光像刀鋒一樣掃過眾人,淡淡開口︰
“此畫已經歸我所有了,諸位請回吧。”
短短一句話,輕飄飄,卻像重錘砸在每個人心頭。
“她是大鳴王朝的長公主陳漁,是那個在幾十年前就飛升上界的那個傳奇女子!”
下界的修士們有些認出了陳漁,畢竟她的名氣在下界之中還是極為響亮的。
但這僅僅是對于下界的修士來說,那些上界來的修士之中並沒有人听過陳漁這號人物。
有修士不服,咬牙硬頂上前一步,怒聲道︰
“這乃天地奇寶,理應由有緣者得之,豈可一言而斷?”
陳漁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只見她腳步輕輕一踏。
轟!
大地猛然一震,一股無形力場像拍蒼蠅似的,把那名沖出來的修士硬生生懟回了原地,摔了個狗啃泥,差點把門牙磕掉。
她聲音平靜得不含有任何的情緒,卻透著讓人根本不敢反駁的威勢︰
“我說了,此畫有主,就是有主。”
簡單一句話,殺氣撲面而來。
現場的氣氛瞬間冷得像是掉進了冰窖,安靜得只剩下風吹過衣角的聲音。
有人嘴角抽搐,心里把陳漁全家問候了八百遍,但臉上卻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不敢有半點造次。
畢竟,這個世界一直都很現實︰誰拳頭大,誰就有理。
想硬杠?
拿什麼杠?靠嘴炮嗎?還是腦袋硬度?
一群上界修士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個跟拔了毛的鴨子似的,灰溜溜地退了下去,罵不敢罵,打又打不過,活脫脫一群活受罪。
而陳漁懶懶站在《吶喊》面前,低眸凝視了幾息,眼底掠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答應那小子的事,算是交差了。”
她抬起縴細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揮,在空中無聲勾勒出一道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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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力量像綢緞一樣鋪開,瞬間將《吶喊》的氣息封鎖,同時在畫卷之中暗暗埋下了一道極為隱秘的印記。
伴隨著禁制落下,遮天蔽日的《吶喊》終于慢慢開始收攏,原本洶涌外溢的道痕氣息也一點點沉寂下來。
但很快,陳漁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畫收起來了,可那一圈盤旋在半空中的雷劫雲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積越厚,越卷越狂,雷光亂竄,像是一鍋快要炸開的滾油。
陳漁抬頭,眉梢微挑,目光落在那團鬧騰得跟要炸鍋的劫雲上。
真正的大麻煩,是這圈雷劫。
這劫雲是被《吶喊》里詭異的道痕給勾引過來的,原本該早早劈下來一發清算,可造化筆的特性像是自帶“鴿子”屬性,把劫雷硬生生拖延到了現在。
結果就是——天罰之力越積越多,濃得幾乎化不開,連陳漁現在站在這里都感受到了絲絲壓力。
而她這具身體,在下界頂多只能發揮出仙境層次的力量,再動真格就得連帶著把整個下界天地法則一起搞崩。
于是問題就來了︰如果硬抗這波雷劫,怕是直接給整個下界開個大窟窿;要是不抗吧,這天雷又像是脫了韁的瘋狗,指不定什麼時候劈下來,劈誰算誰倒霉。
陳漁站在原地,眉心微蹙,思考著要不要先把那小子逮回來讓他自己看看到底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但陳漁轉念就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要是現在讓嚴瑾出現在這里不就是暴露了他就是這幅畫主人的信息了嗎?
“唉,還得先想辦法把這雷劫之力轉移走才行,最起碼不能讓它在這下界爆發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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