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房間里,嚴瑾、孟濤、長公主和江花魁四個人圍坐在桌邊。
準確來說,只有長公主和江花魁坐著,嚴瑾和孟濤倆站得像兩根被風吹歪的竹子。一個是因為不敢,一個是純粹覺得尷尬。
孟濤是知道長公主的,雖然他沒見過真人,但嚴瑾之前提過,長公主就在隔壁。
再加上現在這個坐在桌邊、氣質絕美的女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有長公主在那邊孟濤是一點都不敢坐下。
至于嚴瑾,完全是因為尷尬得不想坐下。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之前江花魁追他是怎麼回事了。
早知道就該等江花魁把話說完,結果現在倒好,自己尷尬得都快要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了。
之前在城中的那場追逐鬧劇,最後的結局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原來,城西貧民區那場靈力爆炸,竟然是元神教自己搞的。教中早就察覺有人泄露了消息,準備提前摧毀據點,結果還沒有通知嚴瑾就鬧出了這麼大的誤會。
“所以,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嚴瑾低著頭不讓人看見他現在尷尬的表情。他其實還是感覺自己不該背鍋,畢竟在這大元京城地界,他小心謹慎一些也是好的。
“現在京城的風聲越來越緊,我們準備暫時離開,避避風頭。我們希望還能繼續和‘斑’先生合作,他的漫畫在這里的反響不錯,我們打算繼續印刷。”
江花魁的語氣里透著無奈。
嚴瑾點了點頭,這時候他也能明白元神教的苦衷。畢竟他們是民間組織,要和一個龐大的帝國抗衡,壓力山大。
“可以,我會轉達你們的意思給‘斑’的。”嚴瑾一臉正經地說,心里卻在偷偷憋笑。‘斑’?那不就是我傳話給我自己嗎?
算了,反正這事他知道就行了。
而另一邊,長公主陳漁則完全成了一個旁觀者,似乎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等到江花魁一走孟濤也跟著離開了。屋里只剩下了嚴瑾和陳漁兩人,嚴瑾松了口氣,但下一刻他的這口氣差點就沒順上來。
“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你的事了。”
陳漁的話讓嚴瑾渾身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
“之前我去看了你空中的那幅畫,給你帶了個好消息——你的畫完全沒有消失的跡象。”
她微微一笑,“不過,也有個壞消息,那周圍天劫的雷雲,也完全沒有消散的跡象。”
嚴瑾愣了一下,他早就猜到那一圈圈的雷雲跟自己那幅《吶喊》有關系,只是當時心太急,畫完就跑了,沒怎麼考慮後果。
“你那幅畫中蘊含的道韻,已經超出了這個下界的承載能力。”
長公主輕描淡寫地繼續說道,“要是天劫真劈下來了,恐怕上下界的通道都會被打通,整個大元都可能變成一片廢墟。”
嚴瑾听得一愣一愣的,差點沒當場摔倒。
他的腦袋里瞬間回響起長公主話中的每個字——天劫?道韻?上下界的通道?這些听起來都是影響整個下界的大事,怎麼就這麼跟他“畫”上了關系?
“你現在知道了吧?”長公主目光淡漠,卻帶著一種讓人心底發毛的深意,“你這幅畫,可真是給了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嚴瑾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心里想著︰現在《吶喊》中的道韻莫名其妙地超出了這個下界的極限然後現在那個破天道要降下雷劫,而這雷劫會劈開兩界的通道從而破壞下界的平衡。
“那個……長公主殿下,要不……這雷劫雲的事,您出個手,幫我擺平一下?”
嚴瑾怯生生地開口,聲音像是剛偷完雞的貓。
他悄悄瞄了眼陳漁,想從這位傳說中的大佬臉上看出點什麼——最好是“放心交給我,天塌了我頂著”這種表情。
結果人家優雅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說了句︰“可以是可以,但你這畫已經被上界的人盯上了。就算我把雷劫弄沒了,他們也照樣會查你是誰。”
“啊這……”
嚴瑾心里“咯 ”一聲。他原本還以為畫完就跑路、從此天高海闊.
沒想到居然畫出了“通緝”效果!
“那……我跑去哪能躲起來?躲山里?進地縫?還是干脆蹲到別的種族的領地去?”
他一臉認真地開始考慮人生逃亡路線,可惜陳漁一句話就把他所有的幻想打得稀碎︰
“你往哪跑都沒用。”
“他們對你的畫本身沒興趣,他們要的是你畫中那種能勾人魂魄的‘道痕’。”陳漁頓了頓,目光微凝,“老實說,我也很好奇,你這畫里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力量,是哪來的?”
嚴瑾嘆了口氣,這一刻他沒再插科打諢,也沒再扮演那個沒心沒肺的少年。
他收起了平時的吊兒郎當,整個人忽然沉靜了下來。
“長公主你一開始來大元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畫?”
陳漁挑了挑眉,也不裝了,點點頭︰“沒錯。我是因為在北方感應到一股極強的恐懼之力,才追蹤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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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嚴瑾臉上那點嬉皮笑臉全消了,仿佛從一個說笑打趣的小青年,變回了一個真正思考命運的修行者。
陳漁看著他,忽然有點恍惚。她第一次意識到——這個總愛笑嘻嘻、總像是在裝傻的小子,其實從頭到尾都一直戴著一副偽裝給別人看的面具。
“那長公主殿下,接下來……準備怎麼處置我?”
嚴瑾重新露出一個笑容,可那笑容里已經沒了什麼快樂,更像是一種對命運攤手的無奈。
但其實此刻他已經在識海中悄悄與小白溝通︰如果實在躲不過,他就讓小白動用造化筆,在雷劫之下強行撕開一道通往上界的通道。
只不過那是最壞的打算——一旦真走到那一步,他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流浪狗”,在上界孤身一人,連條後路都沒了。
所以他必須賭一把,賭陳漁會保他。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時間仿佛過了一炷香那麼久,陳漁終于輕笑一聲,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清冷的平靜。
“行了,別緊張了。我答應我家小佷女了,會把你平安帶回去的。至于你的秘密,我也不感興趣。”
听到這句話,嚴瑾那繃緊的神經終于松了。
他“呼——”地吐出一口氣,臉上那副“職業假笑”也重新上線,態度就像是心的面具一樣,被嚴瑾熟練地戴了回去。
陳漁不緊不慢地拿出一盒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邊吃邊看著還沒動地方的嚴瑾,隨口問道︰
“你還杵這兒干嘛?想來一塊?”
“沒有沒有……長公主您慢用,我不打擾。”嚴瑾立刻一個九十度鞠躬,嘴里客氣得要命,轉身就麻溜地溜了出去,跟逃命似的。
“呵呵,這小子還真是有點意思。難怪諾諾那個丫頭對他一直念念不忘的。”
陳漁將桂花糕咽了下去,看著嚴瑾逃也似的背影輕聲呢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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