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汪文宇跟著她出去。
兩人剛在08實驗室吃上飯,保鏢的電話就打來了。
“監控畫面顯示,有個人抱著蔡小姐下樓了,你看你認不認識,畫面在樓前就斷了,目前還沒找到兩個人的身影。”
“有了老大!”電話那頭突然驚呼一聲,給汪文宇回話的保鏢老大立刻去看監控畫面。
查詢監控的保鏢用手指著監控畫面上的救護車說︰“七點五十五分,這輛救護車到了樓前,五十九分離開,有可能是蔡小姐……”
“喂,你听到了嗎?”老大問汪文宇。
汪文宇停下筷子,回他︰“听到了。”他站起身來,“可以看清楚是哪家醫院的救護車嗎?”
保鏢將救護車的側面輪廓放大,但被樹影遮蓋住了大半部分車身,所以看不連貫。
“市……”
保鏢老大立刻回汪文宇︰“只能看到市,我一會兒立刻聯系市區的所有醫院,你們也可以回憶一下細節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哦,好。”
掛了電話,汪文宇突然想到舒桂桂的實驗室里有監控,他即刻看向舒桂桂,“桂桂,你的監控呢?”
“啊?”舒桂桂愣了一下,雖然在這簡短的時間里,她已經想到了汪文宇問自己的意思,但她還是裝傻充愣。
汪文宇提醒︰“你不是裝了監控嗎?快,馬上查一下!”
“哦哦。”舒桂桂慌亂地放下筷子,一邊打開手機,一邊抽紙擦嘴,只不過太急,抽紙又太緊,她沒拽出來,愣了一下,而後放棄抽紙,改為雙手去敲擊手機屏幕。
汪文宇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有點後悔剛剛沒有想到看監控。
“找到了嗎?”
舒桂桂剛打開監控軟件,還沒來得及滑動回放。汪文宇就迫不及待地要搶過她的手機,手指頭已經抓在了手機頂端。
見狀,舒桂桂正好松開手給他。
汪文宇一邊找回放視頻,一邊祈禱著蔡雨嵐沒事。
舒桂桂雖然在看手機,但心思已經飄遠,她在回憶自己的作案細節,是否有遺漏?
“桂桂,咱們回來是幾點?”汪文宇不知道該從哪個時間點開始看,問向舒桂桂。
舒桂桂想了想後,說︰“大概四五點吧,那個時候下著雨……”
汪文宇立刻將時間軸過渡到下午四點半,看到室內還黑著,突然覺得不對,“不是,不是這個時間……”
“那……”舒桂桂一邊說,一邊想,“咱們去買飯嗎?”
這個說出來,她就暗自後悔,怎麼給汪文宇提供到正確線索了呢,應該再多等等,這樣蔡雨嵐就會錯過最佳的搶救時間。
第三市人民醫院。
趙啟航著急地奔跑在走廊上,聲音哀求悲戚︰“醫生,醫生,你們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她還這麼年輕,這麼年輕……”
眼瞅著要到手術室門口,一位護士急忙拉住趙啟航,“病人家屬請在這里等候。”說完,最後一個進去,然後把門合上。
門合上後,趙啟航無力地頹坐在地,他痛苦地揉搓頭發,發泄似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小嵐,不要有事……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發現的……不要有事……”他咬住胸口的項鏈,雙手合十,死死地祈禱,無論是上帝還是女媧,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都求了一遍,西方的,中東非的,只要能求的,他都求。
手術室內,強光打在蔡雨嵐的身上。
“病人呼吸微弱,生命體征危,除顫儀。”
“一下,兩下,……”
醫生有些猶豫,要不要給第三下。
心電圖幾乎要趨平,本著救人原則,他落了第三下。
第三下落下去後,病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李醫生……”助手護士有些于心不忍。
從白皙光滑的皮膚來看,這位小姐可能是位美人胚子。
世人對美人的離世,總是感到惋惜。
就在她話音落地的瞬間,奇跡出現了。
蔡雨嵐猛然吸了一口氣,心電圖又活了過來。
準備落第四下的李醫生立刻停手,“快,檢查生命體征。”
“不好,病人再次呼吸微弱……”
“上氧氣。血清,血清,血清到了嗎?”
“李醫生,不知道病人中的是什麼毒,用哪個血清?”
“病人來的路上說了嗎?”
“只听那個男孩一直說是被蚊子咬了,李醫生,你看這是蚊子咬的傷口嗎?”
李醫生蹙眉,即使他行醫多年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反應源,看著像是被某個東西咬了,然後引起的過敏反應,但是什麼東西呢?
陰虱蟲?還是毛毛蟲?
不對,都不對……
蚊子!
怎麼能是蚊子呢?
李醫生在思考,冰冷的儀器在瘋狂運轉,這一分鐘就是一萬塊錢。
“檢查病人過敏源,季芳,你出去詢問。”
叫季芳的護士立刻跑了出去。
見門打開,頹廢的趙啟航立刻高興起來,“得救了嗎?小嵐醒了嗎?”
由于戴著無菌手套,季芳攤開雙手,急忙問她︰“你是病人什麼人?你知道她的過敏源嗎?”
趙啟航一怔,然後搖頭,“我是她同學,她是過敏了嗎?她……”
護士打斷他,“你剛剛說蚊子,病人是對蚊子過敏嗎?”
趙啟航再搖頭,“我不知道。”
季芳急得不行,一雙手臂亂晃,忽然她想到主任的教誨,穩住心神道︰“她家人呢?你馬上聯系她家人,盡快確定過敏源。”說完,她就跑了回去。
“李醫生,外面那個只是病人的同學,他啥也不知道。”
另外一個實習護士瞅向蔡雨嵐的臉,然後湊近仔細看,“蚊子會把人咬成這樣嗎?”
李醫生覺得不對勁,他當機立斷道︰“先保命,做一切急救措施,季芳,通知院長,聯合會診,讓休假的周老也立刻趕回來。”
眾人忙活了一夜總算暫時保住了蔡雨嵐的命,但她無法甦醒過來,只能靠著儀器維持最基本的生命體征。
當汪文宇第二天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他驚得差點跪下去。
“不,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汪文宇激動地抓緊了床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種情況,學妹怎麼病成這樣?
“她得了什麼病?”汪文宇問向醫生。
負責接診的李醫生,抬手摘掉了醫用口罩,“對不起,我們查不到她中毒的根源,無法準備血清,只能先這樣保她的命……”
“你們這樣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別?誰喉嚨里插根管子?立馬拔了!”汪文宇怒吼著抓住李醫生的衣領。
跟著來查房的護士急忙阻止道︰“不能拔!拔了她就死了,她無法自行呼吸,她會缺氧而死,那是一種最痛苦的死法。”
聞言,汪文宇震驚地松開了手,人慢慢往後退,“不,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累了一夜未休整好的趙啟航拎著熱粥走向病房,听到爭吵聲,他立刻推門而入,由于太急,手掌不小心拍到了門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小嵐!小嵐醒了嗎?”
當他抬頭,看到陌生人的時候,一愣,然後問道︰“你是誰?在這里做什麼?”忽然,他將粥投向汪文宇,塑料杯被砸裂開,滾燙的粥流淌在汪文宇的額頭上,接著趙啟航就抓著他衣領給了他一拳。
“是你害得小嵐對不對?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他雙眼通紅,似乎要殺了他泄憤。
汪文宇有些無力道︰“不是我……”
趙啟航顯然不信,或者是積壓的情緒需要一個宣泄口,他吼著︰“啊——”拳頭落向汪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