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
雲瀟瀟站在山巔,望著遠處逐漸消散的黑霧。風卷起她的長發,發絲掠過頸後那道幾乎淡去的火焰胎記——如今只剩下淺淡的紅痕,像雪地上一道將熄未熄的火星。
楚驚塵站在她身旁,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從雪地里拾起的半枚翡翠玉佩。玉佩邊緣的缺口鋒利而冰冷,仿佛某種無聲的控訴。
四周寂靜得可怕。
方才還肆虐的黑霧、扭曲的玫瑰、癲狂的雷杉,此刻全都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可雲瀟瀟知道,有些東西從未真正消失,它們只是被掩埋在了更深的黑暗里,等待著下一次甦醒。
她低頭看著掌心,那里還殘留著納米弓弩的金屬觸感——極淵古文字的刻痕硌得她指尖微微發麻。
(回憶•遺憾)
她記得雷杉最後的眼神,不是恐懼,而是某種扭曲的解脫。仿佛那支納米箭矢射穿的不僅是她的頭顱,還有某種更深的東西。
而那枚玉佩……
雲瀟瀟的視線落在楚驚塵手中那半塊翡翠上。它的缺口形狀,與她頸後胎記完美契合。仿佛原本就是一體,卻被硬生生斬斷。
“驚塵。”她輕聲開口,聲音被風撕得細碎。
楚驚塵回神,看向她“怎麼了?”
她搖頭,沒有回答。
她只是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雷杉曾站在同樣的雪地里,對她笑。那時的雷杉,還沒有被黑暗吞噬,還沒有戴上那條瓖嵌著嬰孩魂魄的項鏈。
她們曾是朋友。
可現在,朋友成了敵人,敵人成了灰燼。
而她們呢?
雲瀟瀟看向楚驚塵,他正低頭研究著那半枚玉佩,眉頭緊鎖。他的側臉依舊溫柔,可她知道,他的記憶里藏著太多她未曾參與的過往——極淵古文字、玉佩、胎記……這些碎片拼湊在一起,指向一個她從未觸及的真相。
(留白•未知)
“這玉佩……”楚驚塵低聲喃喃,“它和雷杉項鏈里的印記,是同一個。”
雲瀟瀟沉默。
她知道,這絕不是巧合。
可她更知道,有些答案,一旦揭開,就再也無法回頭。
風,又起了。
雪地上,那株被撥開的紅玫瑰殘枝微微顫動,仿佛在低語著什麼。
而雲瀟瀟頸後的胎記,正在徹底消失。
(新的謎題)
“驚塵。”她忽然開口,“如果……我們找到的答案,不是我們想要的呢?”
楚驚塵抬眸,看向她。
她的眼中,有他從未見過的恐懼。
不是對雷杉的恐懼,不是對黑暗的恐懼。
而是對未知的恐懼。
對那些被掩埋的真相的恐懼。
對他們自己的恐懼。
楚驚塵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那我們就一起面對。”他說。
雲瀟瀟看著他,點了點頭。
可她的心里,卻升起一個更深的疑問——
他們,真的能面對嗎?
(後續伏筆)
1 玉佩與胎記的關聯半枚翡翠玉佩的缺口與雲瀟瀟的火焰胎記完全吻合,暗示兩人之間存在某種古老的聯系,可能是命運、契約,甚至是靈魂的綁定。
2 極淵古文字的秘密納米弓弩上的極淵古文字與雷杉項鏈中的嬰孩魂魄印記相同,說明雷杉背後可能隱藏著更龐大的勢力,甚至與某個被封印的古老存在有關。
3 玫瑰叢的異變被黑霧侵蝕後又恢復生機的紅玫瑰,暗示這片土地並非表面那般平靜,黑暗並未真正消散,而是在等待下一次復甦。
4 雲瀟瀟的胎記消退胎記的徹底消失,可能意味著她與過去的某種聯系被切斷,亦或是某種封印的松動。
5 楚驚塵的記憶盲區他對玉佩和極淵文字的了解,暗示他可能隱瞞了部分記憶,而這段記憶,或許與雲瀟瀟的真正身份有關。
(本章結尾懸念)
楚驚塵將半枚玉佩收入懷中,拉起雲瀟瀟的手,準備離開這片雪地。
可就在他們轉身的瞬間——
雪地上,那株紅玫瑰的殘枝,悄然綻放了一朵漆黑的花。
花瓣上,緩緩浮現出一行極淵古文字
“輪回已破,契約猶存。”
雲瀟瀟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猛地回頭,看向那朵漆黑的花。
而楚驚塵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他們的“新生”,真的開始了?
還是說……這只是另一個更深的陷阱?
零下80度的極寒像一堵無形的牆,將雲頂山莊與外界徹底隔絕。
雲瀟瀟站在落地窗前,指尖輕輕劃過凝結著冰霜的玻璃。窗外,連空氣都仿佛被凍結,呼出的白霧尚未成形便已凝固成細小的冰晶,簌簌落下。遠處的群山在極端低溫下呈現出詭異的藍黑色,像一群沉睡的巨獸,匍匐在永恆的黑暗中。
"小米,打開暖氣。"她輕聲說道。
智能家居系統立刻響應,室內溫度開始緩慢回升。雲瀟瀟看著控制面板上跳動的數字,最終將溫度設定在10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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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度就夠了。"她低聲自語。
楚驚塵從書房走出來,手里捧著一顆赤紅色的晶石——那是最後一顆極熱烈焰熱能珠,此刻正散發著微弱卻穩定的熱能,維持著別墅的納米智能空調系統運轉。
"這顆珠子,"雲瀟瀟接過熱能珠,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微微眯起眼楮,"能撐3年。"
楚驚塵沉默地點頭。
"反正"雲瀟瀟將熱能珠放回控制台中央的凹槽,晶石落入卡槽的瞬間發出輕微的" 嗒"聲,別墅各處的納米供暖系統運轉聲變得更加穩定,"這場極寒,也是3年。"
她抬頭看向窗外永恆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弧度"而極寒之後,還有整整1年的永夜末世等著我們。"
楚驚塵走到窗邊,與她並肩而立。透過厚重的防寒玻璃,可以看到外面被極寒凍結的世界。零下80度的低溫讓空氣都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
"能源儲備還剩多少?"雲瀟瀟問道。
"足夠維持基礎系統運行3年。"楚驚塵回答,"但前提是只開啟最低限度的供暖。"
雲瀟瀟看著控制台上那顆散發著微弱紅光的熱能珠,眼神復雜。
"1年後"她輕聲呢喃,"等永夜過去,說不定會是新的開始。"
楚驚塵沒有回應。他看著窗外被凍結的森林,那些參天大樹如今如同水晶雕塑,脆弱得仿佛輕輕一踫就會碎裂。
雲瀟瀟走到壁爐旁,看著納米技術模擬出的火焰在晶石屏幕上跳動。那跳躍的火光映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你知道嗎?"她突然說道,"我小時候最怕黑。"
楚驚塵轉頭看她。
"但現在"雲瀟瀟抬頭看向窗外永恆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覺得,黑暗也沒什麼可怕的。"
楚驚塵沉默了一會兒,輕輕握住她的手。
"3年"他最終說道,"我們會找到辦法的。"
雲瀟瀟點點頭,將額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窗外,一片被極寒凍結的雪花飄落在玻璃上,發出細微的破裂聲。
在這零下80度的極寒世界里,1年的永夜末世即將來臨。
但他們依然活著。
這就夠了。
"永夜不可怕,"雲瀟瀟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落在冰面上的雪,"可怕的是永恆的黑夜。"
楚驚塵正站在控制台前調試熱能珠的輸出功率,聞言手指微微一頓。
"而最可怕的,"她走到窗前,指尖輕輕劃過凝結著冰晶的玻璃,"是永夜魔君。"
窗外,零下80度的極寒將整個世界凍結成一片寂靜的藍黑色。遠處的雪山輪廓模糊,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巨獸脊背。
楚驚塵放下手中的儀器,走到她身旁"你確定不是雷杉的幻覺?"
"不。"雲瀟瀟搖頭,她的瞳孔在昏暗的室內泛著奇異的微光,"我見過那雙眼楮。"
她轉過身,赤紅色的極熱烈焰熱能珠在她身後投下搖曳的光影。控制台上的顯示屏閃爍著數據流,顯示著剩余能源還能維持3年零27天。
"在深淵邊境,"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動了什麼,"有東西在看著我們。"
楚驚塵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脊背。不是來自極寒的外部世界,而是源自心底最原始的恐懼。
"永夜魔君不是傳說,"雲瀟瀟繼續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熱能珠的邊緣,"他是黑暗意志的具象化。"
壁爐里的納米火焰突然劇烈跳動,在晶石屏幕上投射出扭曲的暗影。那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像是在痛苦掙扎。
"三年前的那場災難,"雲瀟瀟的眼中閃過一絲幽藍,"不是意外。"
楚驚塵猛地轉頭看向她"什麼意思?"
"永夜魔君甦醒了。"她輕聲說,"而極夜,只是開始。"
窗外,一片被極寒凍結的雪花飄落在玻璃上,發出細微的破裂聲。在那雪花碎裂的瞬間,雲瀟瀟似乎看到了一張扭曲的臉——無數張人臉在黑暗中扭曲、尖叫,然後融化成虛無。
楚驚塵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瀟瀟!"
她回過神來,頸後的火焰胎記位置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感,盡管那里早已沒有胎記的痕跡。
"我們得做好準備,"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熱能珠撐不過永夜魔君的降臨。"
楚驚塵松開手,眼神變得銳利"你早就知道。"
"不,"雲瀟瀟搖頭,"我只是感覺到了。"
她走向控制台,將熱能珠的功率調到最低維持檔。顯示屏上的數字跳動著剩余能量3年27天18小時。
"我們只有三年時間,"她輕聲說,"找到對抗永夜魔君的方法。"
楚驚塵沉默地走到窗前,望著外面永恆的黑暗。在極寒的盡頭,似乎真的有一雙眼楮在注視著他們。
而那雙眼楮的主人,正等待著永夜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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