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神千落瞅著達達利亞，後者眸光沉暗地投以回望。
“鴨哥哥……莫非是想挖龍龍的牆腳？”
一秒露出了我早已看透了你的神情，神千落淡淡哼了聲，輕而易舉打破了彼此古怪了一瞬的氣氛。
于是到了達達利亞面露微妙的古怪了，裝傻充愣般撓撓頭“哈哈哈，非常一針見血，不愧是我的心上人！哈哈哈…”
“我是喜歡龍龍的…”
原始胎海，千落嚴肅科普小課堂，一只乖巧的達達利亞。
“龍龍喜歡的那只也是我哦。”
“嗯嗯。”一只點頭的達達利亞。
“所以，哪怕鴨哥哥同樣喜歡我……”
“但我可以加入你們！”一只積極舉手搶答……
但被神千落敲了腦闊插回了呆毛的達達利亞。
瞧著對方總算如上了發條的好鴨鴨停住了搶答，試探著抬手愛撫高速晃動的呆毛，神千落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點評，“因此，鴨哥哥是沒有機會的呢。”
但達達利亞依舊企圖發出不滿意的聲音“可是，千落…”
一只憑空躍出水面的巨型鯨魚嗷嗷著，忍辱負重，重見天日，卷土重生“吼——~~”
“又來了呢。”抬手清淺地喚出竹簫，神千落側過頭來，語氣難掩輕狂，“即便是一招秒殺，也依舊會重生幾次的生靈…不準存活于世哦。”
到底被打斷了貼貼氛圍的達達利亞同步陰沉下了表情，暮靄沉沉毫無高光的瞳孔直視著吞星之鯨龐大的身軀，發出一聲滿含殺氣的冷笑“千落，你身體不適，先不要出手，我來對付它。”
原以為苟且許久，兩人已經離去的吞星之鯨？
龐大的身軀慌忙低頭，吞星之鯨魚鰭一抖，瞅見了一前一後氣勢恢宏的二人組。
呼嘯的風蕩開了少年的發絲衣角，神千落淡然垂眸，簫音颯然四起“你師承世界之外的「極惡」，鴨哥哥，我來引導你，觸及世間所謂的「天理」之力。”
“謝了，千落！”乍得神明的助力，達達利亞宛若打了雞血的好鴨鴨，直接飛竄上慌忙逃竄的吞星之鯨的脊背，嘴角殘忍地勾起，刀鋒劃過肆虐的寒芒。
“有了你的相助，五分鐘，看我拿下它！”
•
當芙卡洛斯站定在那維萊特面前時，他尚且還沒能回神。
加入龍族的復仇計劃，對神千落公然宣戰，並與人類為敵，奪回提瓦特世界？
他還未做好準備，龍族的君王和同伴卻已找到了他的面前。
應該怎麼做？要選擇回歸龍族的懷抱嗎？誠然，他需得承認天理對龍族展開過屠殺，與天理為敵是每一只提瓦特龍類與生俱來的使命。
但他也需得承認，在楓丹擔任最高審判官的這些年，自己無法將天理的謬誤加罪于不知情的人類。
那麼，就有一處尤為關鍵的誤區，夾雜在忽然轉變的立場之間。
“請您告訴我，我的那位老師……不。”想了想還是改口，那維萊特直視著尼伯龍根森然的豎瞳，問出了心底最深的困惑，“天理之子神千落，在葬火之年，參與過那場戰爭嗎？”
……
思緒從回憶中驀地拉回，那維萊特眉頭微微蹙著，垂在兩側的指尖無聲蜷縮成拳，對上了芙卡洛斯淨澈的雙瞳。
楓丹真正的神明，水神的神格，芙卡洛斯，在尼伯龍根和若陀囑咐他好好思考做出決定，抽身離去的那一刻，如同早已編排好的劇目那般，戲劇性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所以連芙寧娜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你也從未告訴她你完整的計劃？”
連自己好不容易控制好的心情，都在接連的殘酷真相中再度起伏。
他到底喟嘆著，悲憐著，百感交集的，發出了這聲如萬水歸流的嘆息，“真是狡猾啊……芙卡洛斯。”
面前的少女只是笑著，輕語著提問“那麼，現在得知了真相的你，會選擇龍族或楓丹的哪一方呢？”
那維萊特連呼吸都不由得靜止了。
他羨慕、向往、追思若陀口中過去的輕狂，那是屬于龍的天堂，可……
“原本我對人類的存在並不感興趣……”緩緩又遲疑的開口，水龍王大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抉擇，“這五百年前與人類的相處，讓我逐漸與這個種族相互理解，嘗試去感受他們的感受…”
但龍族的血海深仇，他同樣…
沒有資格輕易地……選擇原諒。
「神千落當然參與過那年的戰爭。小水，你對孤問出了很愚蠢的問題。」
威嚴的嗓音透出孤冷與恨意，尼伯龍根傲然地注視著他，冷笑著，一字一句的回答仿佛依舊縈繞耳畔，啼血悲鳴。
「他親手屠殺掉的龍類，說不定，比楓丹存活的人類…」
「還要更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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