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利到了文信家,看看二哥的腿傷,恢復的怎麼樣了。進門後,見到了春蘭,文利道︰“二嫂。”
“嗯。”春蘭不冷不熱的應了聲,打心眼里,她就討厭他們這一家子人。老大文店,出的餿主意,老三文利,替文信去相的親,這一家人,沒一個好人,一窩的騙子。見文利來了,春蘭便抱著文信的髒衣服,躲到了院子的門洞里,不緊不慢的洗衣服,還時不時的,嫌棄這一盆衣服。
見二嫂對自己愛搭不理,文利也懶得跟春蘭說話。這個二嫂,自打進了他們劉家的家門,天天的跟二哥吵架。二哥娶了她,不知道生了多少的憋悶氣,早知如此,當初打死自己,也不替二哥去相這個親。
文利早就在心里,給自己的二嫂,起了個外號,管她叫瘋婆子,誰讓這個二嫂,以前得過瘋病呢?如今也時好時壞,瘋瘋癲癲的,跟個正常人不一樣,這個瘋婆子,眼里根本就沒有二哥。
“二哥,二哥。”文利進了屋門,對著文信喊道。
文信閉著眼楮,半天沒有應聲。
“二哥,二哥。”文利走上前去,推了推文信︰“你醒醒啊,我來看你了。”
文信微微的睜開了眼,氣息微弱,張了張嘴,卻發出不半句聲響。
文利感覺到了二哥的異樣︰“二哥,你這是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老三,我,我。”文信弱弱地道︰“忽冷,忽熱,迷迷,瞪瞪。”
文利趕緊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文信的額頭︰“二哥,你發高燒了,太燙了,這哪行。這樣下去,還不把人給燒壞了。”文利焦急萬分,連忙跑到院子里︰“二嫂,我二哥發高燒了,都燒迷糊了。”
“燒就燒吧,他哪天不燒,都燒了好幾天了。”春蘭不以為然︰“給他拿了退燒藥,昨天燒都退了,今天怎麼又燒起來了?”
“哎呀,二嫂,怎麼不找大夫呢,光吃藥怎麼行?”文利心里,又開始埋怨起春蘭來,倘若換做是別人,肯定早就心急如焚了,可眼前的這個二嫂,依舊跟個沒事人似的,還在不緊不慢的洗衣服。
說話間,小雙從外面跑了進來,進門喊了句︰“三叔。”
“小雙,你現在,趕緊去叫大夫,再去找你四叔,把你四叔也喊來,就說你爸發高燒了。”文利催促。
“好”小雙听完,立刻飛奔出去。
文利趕忙回了屋,端著臉盆,奔向了水缸,掀開缸蓋,用瓢舀滿了半盆多的涼水,又找了塊毛巾,在臉盆里全部浸濕,擰干,接著放在文信的額頭︰“二哥,二哥,你醒醒,別迷糊,你起來,咱說說話。二哥,你等等啊,小雙叫人去了,一會大夫就來。”
“老三啊。”文信睜開了眼楮,迷迷糊糊的,看到了文利的臉龐,他全身燙的,跟架在火上烤一樣︰“我,我渾身,都,都難受。”
文利又摸了摸二哥的脖子,撩開二哥的衣服,二哥的肚子,二哥身上的體溫,簡直跟個火爐子一樣。文利急了,又找了塊毛巾,再次浸水,擰干,掀開二哥的衣服,給他將全身擦拭,用于降溫。
春蘭終于從外屋走了進來,東張西望了一番︰“不行,再吃點退燒藥吧。”說著,便將幾粒小藥片遞了過來。
文利接過藥片︰“水,二嫂,水。”
“哦。”春蘭應了聲,又去水缸里舀水,這時,卻見漢堂走了進來,春蘭喊了句︰“爹,你怎麼來了?”
“剛才路上,踫到了小雙,小雙說,文信發燒了,我過來看看。”漢堂說著,進了屋。
“爹。”文利喊道。
“你二哥怎麼了?”漢堂看了一眼文利,又彎下腰,對著炕上的文信︰“老二,怎麼發燒了?”說著,便伸出手,摸了摸文信的額頭,驚喊道︰“怎麼這麼燙?這不得把人燒壞了?”
“爹,你別著急,我讓小雙去叫大夫了,等大夫來了,看看二哥這是怎麼了。”文利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給二哥擦身體。
“哎呀,這好端端的,老二怎麼,唉,打小,這孩子身體就不好。”漢堂面色難看,眉毛擰成了疙瘩。兒子雖然過繼出去了,但終歸是自己的骨血,當爹的,哪個不疼自己的兒子?說著,漢堂便掀下文信額頭上的濕毛巾,放在臉盆上全部浸濕,又擰干,和老三一起給文信,擦身體降溫。
春蘭只是在一旁看著,心里想,他們這爺仨,才是一家人。
一會的功夫,大夫來到了文信家,先是摸了摸文信的額頭,又從藥箱子里,掏出體溫計,給文信量體溫。接著,又摸了摸文信摔傷的腿。
“大夫,我二哥他這是怎麼了,怎麼燒的這麼厲害?”文利問。
“估計,是腿上的傷口,發炎了,導致的發燒。”大夫道︰“燒了幾天了?”
幾個人都紛紛看向了春蘭,春蘭想了想︰“沒幾天,也就個三四天吧。”
“怎麼不早說呢?”大夫道︰“你們摸摸他的腿,都腫成什麼樣了,肯定是傷口感染了,得打開這石膏,先給傷口消毒,再吃消炎藥,把炎癥先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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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要不要送醫院啊?”漢堂問。
“送醫院?這麼熱的天,來回折騰,沒病的人,也給折騰出病來。其實問題不大,盡快把炎癥消了就行。”大夫說著︰“他腿上的石膏,我得敲碎了,得先消消毒。”
“行,敲吧。”漢堂道。
大夫拿出醫藥箱里的剪刀,先是把文信腿上的紗布剪開,接著,又找了把小錘子,小心的將石膏敲碎,文信腿上的傷口暴露出來,大夫指著傷口︰“你們看看,這都發炎爛成什麼樣了,能不發燒嗎?”
漢堂望了一眼兒子腿上的傷口,心里一陣揪心,連忙扭過了頭,不忍直視。
小雙從屋外跑了進來︰“爺爺,三叔,我四叔,他,他不來。”
“他在哪,他怎麼不來?”漢堂大怒︰“他二哥都病成這樣了,他在干嘛?”
“小雙,你沒跟你四叔說,你爸爸發燒了啊?”文利問。
“我說了,說了。”小雙淚眼汪汪︰“四叔在林金二家玩牌了,他說手氣剛好起來,誰也別打攪他贏錢。”小雙說完,趴到了文信的跟前︰“爸爸,爸爸,你怎麼又發燒了?”
“小雙,不哭,不哭啊,別打攪大夫治病。”文利連忙安慰,拉開小說,又忍不住的嘆氣︰“四弟他,唉,真是的,唉,怎麼還是,這麼愛賭啊?”
“這個混賬王八蛋。”漢堂氣得破口大罵︰“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兒子?真不是東西,我去找他。”說著,拔腿往屋外奔去。
“爹,爹,你別去了,別去了。”文利連忙拉住漢堂︰“省的他再跟你吵吵。”
“不行,他還有點兄弟情義嗎?他二哥都這樣了,他還有心思玩牌?”漢堂不由分說,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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