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奇這酒是啥味嗎?”文煥逗著兒子︰“被你爺爺坑了吧?”
一屋子的人,又繼續哈哈哈大笑,合堂倒是不以為然︰“這喝酒啊,就得從娃娃抓起。他爺爺能喝,他爹能喝,到了他這一代,咱這傳統可不能斷。這喝酒的本事,也得一代一代的,往下傳啊。”
合堂說完,一屋子的人又樂了,國字輩的孩子們,見國升這才�@艘恍】冢 屠背燒飧毖 恿耍 用且簿停 源筧吮 械陌拙疲 季炊 噸 恕 br />
喝著酒,吃著簡單的花生瓜子,弄一口咸菜幫子下酒,這些人們還喝的挺開心,周堂的媳婦董氏,雖說膝下無子,但看著這些親佷子,以及叔伯孫子們,就開心。她省吃儉用的,在秋天里,攢下了些紅棗,等的就是這一天,便把昨天蒸好的紅棗端了上來。
董氏對著眾人說︰“你們大人們喝酒,孩子們吃棗啊,這是我給孩子們留的,你們可不能搶。”說完,便將一小盤蒸紅棗,端給了孩子們。
國字輩的孩子們,紛紛一窩蜂似的,把紅棗都搶完了。有的塞進嘴里,有的攥在手里,連核帶肉帶皮的,早就吞到了肚子里。
“瞧瞧你們那吃相,這可真是囫圇吞棗了。”文凱看著孩子們,吃棗吃的香甜,便道︰“也不知道給我留一個,國杰,國成,你們兩個兔崽子,不知道給你親叔嘗嘗啊?”
“叔,你怎麼不跟你兒子要,反而跟我要呢?”國成回懟了文凱一句。
“嘿,行,小子,人不大,這道道子還倒是挺多,真不愧是我的好佷子。你這嘴,隨我,隨我。”文凱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懟的啞口無言,臉上無光,不得不自己找台階下,又引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每人幾兩白酒下肚後,有的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孩子們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見這些爺爺,大爺,叔叔們,都喝的人仰馬翻,醉醺醺的,孩子們才不願意,听他們說醉話呢。都紛紛拿著,董氏遞過來的炮仗,跑出去放鞭炮了。屋子里只剩下周堂兄弟五人,以及文字輩的兄弟們。
漢堂家的老四文勝,平時喜歡喝酒,不喝酒清醒的狀態下,嘴上就喜歡跑火車。喝了酒,更是喜歡胡咧咧,看著孩子們都跑了出去,望了望孩子們跑出去的背影,文勝醉醺醺的,對著文信道︰“二哥,你說你,非得把國增放姥姥家,連過年都不回來。你說,國增要是回來,咱人不是更多,更熱鬧?你自己生的孩子,干嘛給人家老丈人家養?哼,你能生不能養啊?”
“嘿,老四,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狗嘴了吐不出象牙來,什麼叫我能生不能養啊?”文信憤憤然,他這個四弟,平時就喜歡跟自己抬杠,那張嘴,要是說起人別人的不是來,一套套的,跟說書的似的。即便這個四弟,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個,跟說書的可沒法比文化。
“你們大伙說,我說的是不是?”文勝看了看大家,攤開自己的雙手,一副委屈的樣子︰“國增都在他姥姥家,待了一年多了,連過年也不回來,這叫什麼事?國增還是咱劉家的人嗎?還是咱的孩子嗎?”
“行了,閉上你那烏鴉嘴吧。”老大文店為二弟打抱不平,瞪了文勝一眼︰“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大哥,你別老是向著二哥,二哥雖然過繼給了會堂叔。可他歸根到底,也是咱們一家子的人吧?國增這孩子,也是咱爹的親孫子吧?也是我親佷子吧?我就是說個實話,別回頭等國增長大了,只跟姥姥家親近,忘了咱們這家子人,哼。”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漢堂雖然和媳婦王氏,一直寵溺四兒子,但文勝今天的話,有些雞蛋里挑骨頭了︰“人家國增在姥姥家,我看就比在咱這強。咱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大老粗?哪個識字?人家他姥爺,可是個文化人。我看國增放在姥姥家養,可是比放在咱這養強百倍,起碼人家以後認識的字,可比咱們多。”
“不認識字怎麼了?”文勝看了看漢堂︰“爹,你這是當著瘸子,說短話呢?”
一旁的文彬笑了︰“就是啊,五叔,文勝怪你呢,說你這是指桑罵槐了。”
“指桑罵槐,什麼意思?”文勝不理解︰“彬哥,你是說,我爹指著桑樹,罵槐樹?這什麼意思啊?”
文珍也哈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文勝,打小就沒上過一天學,扁擔倒了,都不知道是個一字。還喜歡豬八戒戴眼鏡,裝作大學生,裝作有文化。所以剛才漢堂叔,說國增放在姥姥家,以後認識的字,比他們都多,文勝才說了當著瘸子說短話。
文勝這是把自己,比作瘸子,但他卻不知道,當著瘸子說短話,如果換個成語來說,可以用指桑罵槐來替代,還顯得有文化,有學識。
沒文化就是沒文化,劉文勝就喜歡說土話,誰讓他沒上過學,不認識字,不知道這些成語呢?
“老四啊,以後咱族里,這打打殺殺的事,出頭露面的事,可就交給你了。但是這識文斷字的活,你還是少摻和吧,別回頭又鬧出什麼笑話來。”文珍連忙安慰文勝︰“再說了,我看五叔說的對,國增放在姥姥家,就是要比放在咱這好,別的不說,你就說他和國長來比吧,倆人親兄弟,你看國長現在,除了每天,跟著這些孩子們窮瘋,傻皮,還會什麼?現在這些孩子們,正在外面瘋呢,沒準人家國增,現在在姥姥家,正看書寫字呢。”
“行啦,行啦,因為個孩子,你們沒完沒了的了,咱這酒還喝不喝了?”周堂打破了,幾個兄弟和佷子們的爭論︰“文春帶的這洋河大曲喝完了,文凱,你那地瓜燒呢?”
“對啊,我地瓜燒呢?”文凱朝著地下,四處望了望︰“我剛才還看到,就在我腳跟邊呢,怎麼現在沒了呢?”
“嘿嘿,凱哥,在這呢。”文勝笑著,彎腰從自己的腳邊,舉起了酒瓶︰“我就知道,你得找這酒,我這不是給你變戲法似的,變出來了嗎?”
“你小子,我就猜是你搗的鬼,這偷雞摸狗的事,也就你小子能干得出來。”文凱對著文勝道︰“還愣著干嘛,還不給你這些大爺,哥哥們都滿上,這里面,可數你輩分和歲數最小了。”
“行行行,我給各位大爺,各位哥哥們都倒上。”文勝拿著酒瓶,一一給大家滿上︰“我爹是你們這一輩里,最小的。我又是我們這一輩,里最小的。哼,將來,你們哪個也都活不過我。”
“你個兔崽子。”堂字輩的幾個人都紛紛罵著文勝,而文字輩的所有哥哥們,就差起身揍文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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