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今安徹底懵了——寧遠秋在青山宗修煉這麼久,居然還不算宗門弟子?
這事兒合理嗎?
劍老卻淡定搖頭,對二皇子恭敬道
“我劍白首所言,字字屬實!”
說著,他側頭看向習道子
“此事師祖定然也知曉,不信你們可以向他確認。”
眾人的目光瞬間又聚到習道子身上,眼底的問詢再明顯不過。
習道子愣了愣,低頭琢磨片刻,隨即點頭
“確實如此……二皇子若是不信,可回赤明城調取我宗門名冊查驗。”
他這才想起,之前光顧著跟玄劍宗較勁,硬是忘了把小徒弟的名字補進名冊,沒成想,這疏漏竟成了救命稻草。
二皇子一听,當即急了,張口質問
“十一弟若真不是你們青山宗弟子,那你們派他去參加試劍大會做什麼?還鬧出那麼多名堂!”
面對質問,習道子頓時有些心虛地撇過頭,喃喃道
“這事說來話長……暫且就不說了。”
半空中被定住、滿心懊悔的寧遠秋,听到習道子的肯定答復,也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我去?我竟然還不算青山宗弟子?!
他忽然想起,當初習道子收他入山門時,確實說過先讓他從外門弟子做起。
自己上山才半年,而修仙無歲月,半年不過彈指一瞬。
自己要轉正確實沒那麼快,眼底頓時多了幾分了然。
可轉念一想,既然自己不算青山宗弟子,就不會拖累師父和師姐們,他的眼中瞬間閃過釋然,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看著習道子二人信誓旦旦的模樣,素來沉穩的二皇子也忍不住氣急敗壞。
他本以為今日覆滅青山宗無望,沒成想撞見老十一躲在這違規修行,又讓他看到了轉機。
可還沒等他高興,習道子等人竟說老十一沒登記入冊,這不是拿他當猴耍嗎?
二皇子可不會善罷甘休,他指著習道子冷笑道
“就算老十一不在你們名冊上,赤明城誰不知道,他這新晉的劍道天驕是青山宗弟子!”
話音剛落,他抬手吩咐手下準備動手,轉頭又瞪向要上前阻止的陸今安,質問道
“陸大人這是要包庇青山宗?”
哪知面對質問,陸今安只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問?
我包要包庇的好吧?
不管你說啥,還能讓你動了我家大小姐?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隨即擋在合擊大陣前
“名冊上沒有寧遠秋,那他就不是青山宗弟子!二皇子若是非要對青山宗動手,便做好承受我監察司怒火的準備。”
見陸今安這般明目張膽袒護青山宗,二皇子頓時氣極,指著他說不出話
“你!”
過了好一會兒,二皇子才強壓下怒火,怒極反笑
“好好好!陸大人非要護著這群螻蟻,我便給你這個面子!”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驟然轉向半空中的合擊大陣,視線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扎在被鎖住的寧遠秋身上。
既然抓不到青山宗的錯處,那這筆賬,便全算在老十一頭上!
他冷笑一聲,聲音里滿是陰狠
“但……老十一的命,我今日取定了!”
听到這話,寧遠秋剛緩和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雖然不會連累師父師姐,可自己終究難逃一死。
眼下他無路可逃,就算僥幸逃了,又能去哪?
整個修仙界都在監察司監管下,一旦被通緝,他便是寸步難行。
就算轉修魔道,他是“絕世劍仙”連青竹的師弟,還殺過魔道大統領,魔道修士巴不得剝他的皮、剔他的骨,又怎會接納他?
這天下之大,竟已無我寧遠秋的容身之所。
想到這里,寧遠秋難免有些傷感,心中卻沒有預想中對死亡的恐懼。
畢竟他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上一世直到死,日子都過得平淡無味。
可老天垂憐,讓他重生到這個世界,見識了只在小說里幻想過的事物,還有幸加入青山宗,體會到師父和師兄師姐的關懷與溫暖。
如今臨死,他心中除了對眾人的不舍,更多的是釋然——只要不連累師門就好。
若說還有遺憾,那便是……
念及此,寧遠秋的目光掃過青山宗眾人,最後牢牢鎖在連青竹身上,眼底滿是不舍。
底下的青山宗眾人臉色驟變。
習道子急看向半空中的寧遠秋,又轉頭望向陸今安,雖沒開口,眼神里滿是懇求,盼著陸今安能想個辦法。
連青竹更是急得不行,她明知小師弟犯了大夏鐵律,卻怎麼也不忍心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
她顧不上太多,仰頭對陸今安喊道
“陸大人!你……”
可話沒說完,陸今安便急忙打出一團靈力,封住了她的嘴。
隨後他對著連青竹輕輕搖頭,臉上滿是無奈。
他在心里盤算
皇室子弟修行可不是小事!
如今青山宗好不容易摘干淨,大小姐總算能脫險,若是為了寧遠秋再把大小姐牽扯進來,自己就算死一萬次也難辭其咎。
眼下,唯有犧牲寧遠秋一人,保住大小姐他們,才是最好的辦法。
被靈力禁制封了嘴的連青竹,眼眶瞬間紅得像浸了血,喉嚨里擠出細碎的“嗚嗚”聲,卻連半句完整的懇求都發不出。
她急得指尖發抖,下意識凝聚起自身靈力,狠狠點向唇上那層透明禁制——可她這點微末修為,在陸今安的靈力面前如同螻蟻撼樹。
指尖剛觸到禁制,便被反噬的靈力狠狠彈開,細嫩的指腹瞬間破開一道小口。
殷紅的血珠滴落在蒼白的唇瓣上,像雪中燃著一點火星,艷得刺目。
她望著半空中被鎖的寧遠秋,淚水終于忍不住滾落,只能死死攥住習道子的道袍,指節都泛了白。
另一只手拼命指向寧遠秋的方向,眼底滿是哀求,連眨眼都帶著急促的期盼,盼著習道子能想想辦法。
習道子垂眸看著徒弟顫抖的手,心像被攥住般疼。
他何嘗不想沖上去?
可他不過是個金丹修士,大夏鐵律如天塹在前,別說硬拼,便是多辯一句,都可能連累整個青山宗的弟子陪葬。
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個字,最終只能重重閉上眼,無奈地發出一聲綿長的嘆息,猛地別過頭去。
習道子不敢再看連青竹的眼楮,更不敢看半空中那道年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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