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未病’,對不對?”中年男子微笑著接了下去,眼中流露出對這位孫醫聖的推崇。
“正是!”柳如山點頭確認。
“未病?”侍女綠兒歪著頭,大眼楮里滿是困惑,“沒生病怎麼醫呀?這名字好奇怪哦。”她天真懵懂的問題,倒是稍稍沖淡了現場凝重的氣氛。
“哈哈哈,”中年男子聞言爽朗地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對後輩的包容和一絲對那位傳奇醫聖的向往,“小姑娘問得好!‘未病’,自然不是指沒病硬要醫。
孫醫聖之所以得此尊號,是因為他老人家醫術已臻化境,能洞察人體最細微的征兆,于病灶未成、病痛未顯之時,便能預見其將生之大患!
他醫的,是那潛伏于無形、足以致命的‘未來之病’!此等手段,堪稱神乎其技,故名‘醫未病’!”
這番解釋,如同撥雲見日,讓綠兒恍然大悟,也讓在場眾人對那位神秘的孫醫聖生出了無限的敬畏與希望。
一絲微弱的曙光,似乎穿透了絕望的陰霾,照在了柳如山兄妹身上。
雲老祖聞言,深邃的目光掃過眾人焦慮的面龐,最終卻只是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緩緩搖頭。她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中顯得格外清晰,帶著一種洞悉世事的無奈︰
“那三位醫聖,行蹤飄渺,早已超脫凡俗束縛。縱是回到他們親手奠基的宗門故地,也如同神龍隱現雲端,世人難覓其蹤。耗費心力去追尋這三位,無異于大海撈針,徒耗光陰。”
她頓了頓,目光轉向南方隱約的山脈輪廓,語氣轉為深沉︰“與其如此渺茫地苦尋,不如退而求其次。
他們的親傳弟子,盡得真傳,醫術通玄,亦是當世翹楚。拜謁他們,或許才是眼下最切實的解法。”
一旁的中年男子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沉重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認同的光芒︰“老祖所言極是!確為務實之策。
孫醫聖一脈所創的‘無疾道’,其宗門總壇便坐落青萍域的主城南方。此道門專研醫毒病理,傳承精妙,底蘊深厚。即便孫醫聖本人不在谷中,其座下高徒,也定有能解此密毒的高人!”
“真的嗎?!”一直緊挨著柳如山、眼眶通紅的柳如玉,如同在絕望的黑暗中驟然窺見一絲天光。
她猛地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干,卻已破涕為笑,那笑容帶著劫後余生的燦爛與急切。她下意識地緊緊拽住哥哥柳如山略顯冰涼的衣袖,聲音因激動而拔高,帶著少女特有的嬌憨與不容置疑︰“哥哥!你听到了嗎?我們有救了!快,我們這就出發!一刻也不能耽擱!”
柳如山感受著妹妹那幾乎要嵌入自己手臂的力道,以及她眼中純粹的、不顧一切的期盼,心頭泛起一陣暖意,隨即又被更深的憂慮壓下。
他強忍著體內毒素帶來的陣陣隱痛與虛弱感,無奈地抬手,極其輕柔地撫了撫妹妹如墨的發頂,動作間充滿了兄長對幼妹的寵溺與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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