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雍城的呂不韋倒下。
秦王嬴政統一了整個秦國所有的聲音。
當六國所有臣服于仙神,本以為有仙神相助,消滅秦國指日可待的人,突然發現仙神不在時。
當秦國進攻的號角,響徹人間時。
被子受拉入永恆時間的人間,開始又一次大一統的戰爭。
其名為秦吞六國,一統山河。
……
白起的鐵蹄踏碎了新鄭的晨曦。
黑潮般的秦軍銳士沉默推進,玄甲映著初升的寒光,兵戈如林,煞氣攪動得雲層翻涌低沉。
韓都城牆之上,最後的仙神祭祀,披發跣足,以血為引,仙神的咒語撕心裂肺。
一尊巨大的黃巾力士,在獻祭之中掙扎顯化。
赤紅的雙眼中,沒有任何靈智,只有韓人亡國的怨毒與絕望。
黃巾力士發出最後的吶喊,撲向城下黑色的軍陣!
“負隅頑抗!”
白起立于大陣之前,目光冰冷如鐵。
回應黃巾力士亡命一擊,是無聲的威壓。
咸陽方向,一道無形卻浩瀚的意志跨越山河降臨。
新鄭上空,一尊頂天立地的金人虛影驟然顯現。
其眸中射出兩道純粹到極致的金色光柱,如同人道的律令之矛,精準貫穿黃巾力士。
“呃啊!”
黃巾力士發出最後一聲淒厲到扭曲的慘嚎。
那萬丈之高的龐大仙術之軀寸寸崩解,化作漫天碎屑。
城頭,韓王安面如金紙,手中玉圭墜地,砸得粉碎。
……
邯鄲堅城,已沐浴在血與火之中。
城牆斑駁,刻滿術法轟擊的焦痕。
護城大陣,早已經無法完全流轉,大片破碎的屏障,如同趙國同樣已經支離破碎的國運。
城外,數名身著玉清道袍的修士面目猙獰,腳踏罡斗。
他手中法幡搖動,引動地脈深處積攢萬載的狂暴靈氣。
一座龐大而凶惡的玉清法陣籠罩戰場。
玉清為刀,法力為刃,仙人絕情,神靈絕義。
億萬道細小的斷魂刀,披著玉清法旨的光鮮名頭,卻以最惡毒的方式, 無聲無息地卷向秦軍。
秦軍前鋒的將士,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枯骨白地,如同被無形的鐮刀收割的麥草。
然而,城頭的趙人和仙神,來不及歡呼。
城下,已經響起王翦的怒吼。
“破陣!”
王翦須發戟張,聲若洪鐘,手中令旗直指陣眼。
回應他的是九天之上的一聲清越鳳鳴!
九鳳金人顯化真身,雙瞳驟然亮起,左眼如大日煌煌,右眼似冷月幽幽。
日月神光交纏,化作一道洞穿虛空的熾白光柱,無視時空阻隔。
狠狠轟擊在法陣最核心的陣眼之上!
轟隆!如同琉璃炸裂,法陣洶涌的護罩應聲粉碎。
主持陣法的修士齊齊噴血倒飛,肉身在純粹的人道神光中飛速瓦解。
邯鄲城門樓上,趙王遷望著那尊神威凜凜的金人,渾身篩糠般顫抖。
……
濁河起千浪。
在白起意志的引導下發出震天的咆哮。
如同掙脫囚籠的怒龍,裹挾著萬鈞泥沙,狠狠撞向魏都大梁那號稱永不陷落的雄城!
城牆在巨力的沖擊下呻吟、顫抖,磚石簌簌剝落。
“嬴政小兒,安敢瀆神!”
渾濁的河水中,一尊由水流凝聚的巨大人形轟然站起,面目模糊卻威壓赫赫。
卻是魏國用了幾百年時間,溫養出來濁河河伯。
濁河河伯手持分水巨戟,攪動起百丈狂瀾,試圖將倒灌的洪流逼退,護住搖搖欲墜的大梁城。
天空驟然暗了下來。
一只覆蓋著玄奧人道符文的巨大金色手掌,無視空間,自蒼穹之上悍然拍落!
共工所化金人面前,混元大能都不敢自稱執掌水之大道,何況區區一個河伯?
掌風所及,河伯元神攪動的狂瀾瞬間平息。
共工那巨掌帶著無可抗拒的水道鎮壓之力,狠狠拍在河伯元神頭頂。
“水之大道,這怎麼可……”
河伯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驚駭的怒吼,龐大的水形元神便如同被巨石砸中的泡沫。
漫天水花中,河伯比魏國的都城,更早一步灰飛煙滅。
失去了河伯的阻撓,濁河之水再無顧忌。
以摧枯拉朽之勢徹底沖垮了巍峨的城牆,魏王假連同他的宮闕,一同沉入冰冷的渾黃波濤。
……
楚地壽春,終成天地間最後壁壘!
殘陽如血,映照著布滿裂痕,纏繞著古老戰魂的壽春古城牆。
項氏一族最後的血脈精銳,如磐石般矗立于這搖搖欲墜的城垣之上。
人人眸中燃燒著焚盡神魂的決死之焰,氣息慘烈,直沖霄漢!
城中央,那座曾浸透無盡生靈之血的古老祭壇,此刻已不見猩紅。
取而代之的,是無數流轉不息,清洌如九天星河的仙道符文!
它們嗡鳴著,牽引著沛然莫御的天地元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