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梧桐俱樂部。
吧台前。
林七夜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吧台的木質的台面,指節與台面踫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微微前傾身體,黑色襯衫的領口隨著動作敞開一道縫隙,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線條。
“京介大叔,”他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誠懇,嘴角勾起營業式完美微笑的弧度,“今晚天神祭和煙花大會,我們想請個假去看表演,可以嗎?”
“啪嗒!”
京介大叔手中的水晶杯突然滑落,在即將墜地的瞬間被他用腳尖靈巧地接住。
“哦?去看表演?”他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
這幾個小祖宗又想搞什麼ど蛾子?)
上次說去看表演,結果把人家神社的賽錢箱給炸了)
上上次說去賞櫻,結果整片櫻花林都被砍禿了)
上上上次...)
京介大叔的視線掃過站在林七夜身後的幾人︰
迦藍正假裝乖巧地背著手,但腳尖卻在不安分地畫著圈。
雨宮晴輝優雅地整理著袖口,眼神平靜,露出一抹微笑。
張雲吹著口哨望天。
突然,京介大叔的臉上綻放出菊花般燦爛的笑容,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放射狀︰“當然可以啦!年輕人就該多參加祭典~”
林七夜剛要道謝,就听見“咚”的一聲悶響。
京介大叔突然從櫃台下搬出一個足有半人高的鎏金漆木箱,箱蓋上還用燙金字體寫著“秘藏”二字。
“不過...”他神秘兮兮地搓著手,指甲縫里還殘留著昨晚調酒時留下的檸檬漬,“必須穿我準備的衣服去!”
隨著“ 嗒”一聲箱扣彈開的聲響,整個黑梧桐瞬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
黑梧桐更衣室。
張雲像只樹袋熊一樣死死抱住大廳的羅馬柱,手指關節都因用力而發白︰
“我!不!要!穿!這!個!”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悲壯,“這比女裝還羞恥一百倍啊!”
開什麼玩笑!那件浴衣上繡著會發光的黑梧桐歡迎你這些銘牌地址的大字就算了)
背後居然還有個會自動播放《好運來》的音響裝置!)
最過分的是腰帶里還藏著會噴彩帶的機關!)
而且上面還刻著︰佔卜算命!!!)
京介大叔不知從哪掏出一個巨型針線包,里面針頭線腦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台迷你縫紉機︰“沒事兒~”他笑得像個慈祥的老狐狸,“哪里不合身我現場改~”
“ 嚓!”縫紉機啟動的聲音讓張雲渾身一抖。
而另外一邊。
迦藍已經迫不及待地把粉色浴衣往身上套︰
“我要這件!這小兔子太可愛了!”她興奮地轉了個圈,浴衣下擺的絨毛球跟著晃動。
等等...這兔子眼楮怎麼在發光?)
耳朵居然會動?!)
尾巴一捏還會發出“咕啾”的萌音?!)
京介大叔得意地介紹︰“高科技感應玩偶裝!會根據周圍聲音自動賣萌~”
仿佛為了驗證這句話,當雨宮晴輝嘆氣時,迦藍衣領上的兔子耳朵立刻委屈地耷拉下來。
雨宮晴輝修長的手指拎起那件深藍色浴衣,優雅的面具出現一絲裂痕︰“我覺得平時的和服就...”
“不行哦~”京介大叔晃了晃食指,另一只手已經亮出計算器,
“這是"工作服",不穿要扣工資的~”計算器發出冰冷的電子音︰“本月工資50,000�n br />
雨宮晴輝的指尖微微顫抖︰
這件浴衣背後的“no.1“是用碎鑽瓖的)
下擺開衩都快到腰了)
最要命的是...)
他輕輕抖開浴衣,內側赫然縫著一排熒光字︰「今夜只屬于你」
林七夜站在穿衣鏡前,看著鏡中渾身發光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衣領上的ed燈帶正循環播放「全場最帥」!
袖口的微型投影儀在牆上投出他的3d立體影像。
腰帶扣是個智能音箱,正在播放《亂世巨星》。
最絕的是...後背的暗紋遇熱會顯現出「黑梧桐頭牌」的字樣。
現在辭職還來得及嗎?)
或者...)
他默默看向窗戶,估算著從二樓跳下去的生存幾率。
...
夜晚。
天神祭的主街道上,燈籠的光暈在夜色中連成一條蜿蜒的光河。
熙攘的人群像流動的彩帶,木屐踩在石板路上的“ 嗒”聲與攤販的吆喝聲交織成熱鬧的樂章。
和服少女們手持團扇掩面輕笑,發間的花簪隨著步伐輕顫。
其中一人突然指著前方驚呼︰“快看!那、那些人是...?!”
醉醺醺的大叔剛咬下一口章魚燒,金黃的醬汁沾在胡子上都忘了擦︰“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哇...”
扛著糖隻果的孩童瞪圓了眼楮,手中的兔子氣球“啪”地脫手飛向夜空——正好與突然炸開的煙花重疊成夢幻的光影。
當五個手持紅傘的身影出現在街口時,整條街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七夜猶如王者一般,黑金浴衣上的ed燈帶在夜色中劃出炫目的光軌。
每走一步,衣擺上的“全場最帥”字樣就會變換一種字體。
手中的紅傘傘骨暗藏機關,輕輕一按就會在頭頂投影出黑梧桐的ogo。
路人們自動讓出一條三米寬的通路)
有個小女孩剛想靠近就被她媽媽一把拽回︰“寶貝別看,會閃瞎眼!”)
雨宮晴輝同樣不凡,
“no.1“的碎鑽字樣在紅傘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浴衣下擺隨著步伐若隱若現地露出修長腿部線條。
身後已經尾隨了至少三十個滿臉通紅的少女)
有個狂熱粉絲正試圖觸摸他浴衣里面的....)
“這位客人,”雨宮晴輝微笑著合攏紅傘,“看可以,但摸要收費哦~”
迦藍的粉色浴衣上的兔子耳朵隨著她蹦跳的動作一抖一抖。
每次捏尾巴都會發出“咕啾“的聲響,引得路人集體捂心口。
紅傘的傘面上印滿了胡蘿卜圖案。
已經有五個攝影師跪著請求拍攝)
三個祭典攤主主動獻上免費隻果糖)
“啊啦~”迦藍轉著紅傘,“這個傘柄里居然藏著糖果發射器!”
張雲就苦逼了,要被迫營業,“佔卜算命”四個大字在背後閃閃發光。
紅傘的傘尖居然是個可伸縮的算命幡。
腰帶里藏著的塔羅牌自動洗牌機正在嗡嗡作響。
被十幾個大媽團團圍住)
“大師幫我算算兒子的姻緣!”)
“先看我的財運走勢啊!”)
“等等!”張雲絕望地發現,“為什麼我的紅傘一撐開就會自動播放《好運來》啊!”
當其他成員還在和自己的羞恥浴衣作斗爭時,小金已經優雅地撐開紅傘,輕輕一甩浴衣下擺,整個人瞬間進入“專業牛郎模式”。
林七夜眼角抽搐)︰“……小金,你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小金指尖輕撫傘柄,露出職業微笑)︰“啊啦~七夜君,在加入黑梧桐之前,我可是在銀座做過兼職的哦~”
內心os︰終于有機會展現真正的實力了!)
張雲震驚)︰“等等,銀座?!那不是……”
小金眨眼)︰“沒錯,就是那家‘夜之蝶"~”
全員沉默三秒)
眾人冷眼)︰“……我現在開始懷疑京介大叔招人的標準了。”
京介大叔在遠處豎起大拇指)︰“這就是專業!”
祭典的喧囂中,柚梨奈站在京介大叔身旁,手里捧著一串隻果糖,嘴角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京介大叔側頭看她)︰“怎麼樣,現在的生活還習慣嗎?”
柚梨奈咬了一口糖,甜得眯起眼)︰“嗯!非常開心!”
“比起以前的日子,現在簡直像做夢一樣~”
京介大叔欣慰地笑了)︰“那就好。”
他眼底閃過一絲滿足。
遠處,小金突然高呼)︰“柚梨奈醬~要不要來體驗一下牛郎的魅力?”
柚梨奈噗嗤一笑)︰“小金前輩,你還是先搞定自己的客人吧~”
話音剛落,一群被小金吸引的迷妹已經圍了上來)
迷妹a激動)︰“這位小哥!請給我簽個名!”
迷妹b臉紅)︰“能、能一起合個影嗎?”
小金熟練地擺出營業微笑)︰“當然可以~不過,要收費的哦~”
林七夜扶額︰這家伙已經完全進入角色了……)
看著遠處鬧騰的成員們,京介大叔摸了摸胡子,低聲笑道︰“這幫家伙,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啊……”
柚梨奈歪頭)︰“大叔其實很寵他們吧?”
京介大叔假裝嚴肅)︰“哼,我只是不想讓他們砸了黑梧桐的招牌。”
但嘴角的笑意完全出賣了他)
突然——
“轟!”
一枚巨大的煙花在夜空炸開,照亮了整個祭典。
小金高舉紅傘,笑容燦爛)︰“各位~今晚的表演,才剛剛開始哦!”
...
黑梧桐。
夜色中,一輛漆黑的加長轎車“吱——”地急剎在黑梧桐門口,輪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聲響。
車門“唰“地拉開,十幾個穿黑西裝、戴墨鏡的壯漢魚貫而出,領頭的井先生叼著牙簽,眼神凶狠。
小弟a激動指門,身體尊敬無比︰“井先生!就是這兒!情報說那丫頭和淺羽七夜都藏在這兒!”
井先生冷笑)︰“呵,終于找到了!!!”
一揮手)
“砸!”
“順便!”
“把人給我抓來!!!”
...
祭典的余韻仍在空氣中流淌,街道兩側的紙燈籠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投下溫暖的光斑。
遠處隱約還能听見太鼓的余響,與夏末的蟲鳴交織成祭典特有的韻律。
林七夜走在最前面,右手提著金魚攤贏來的琉璃金魚缸,里面的紅白錦鯉悠閑地擺動著尾鰭。
他的左肩上搭著迦藍硬塞給他的兔子,已經有些融化的糖絲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
迦藍蹦跳著走在石板路上,手里的兔子燈籠隨著動作一晃一晃,在青石板上投下跳動的光影︰
“那個射擊攤的大叔臉都綠了!下次我一定要把那個等身大的熊貓玩偶也贏回來!”她興奮地轉身,發間的櫻花發飾叮當作響。
張雲苦著臉揉著右臂,手腕上還纏著撈金魚用的破網︰
“饒了我吧...那個氣槍的後坐力簡直要命...“他晃了晃手里裝滿迷你獎品的布袋,里面的玻璃彈珠嘩啦作響,“再說獎品都拿不下了...“
雨宮晴輝優雅地避開路邊的水窪,手中檀香扇輕搖,扇面上“祭”字的墨跡還未干透。
他忽然停下腳步,扇尖指向夜空︰“看,最後的煙花。”
眾人抬頭,恰好看見最後一朵紫色煙花在天際綻放,細碎的火星如流星般墜落,照亮了前方轉角處黑梧桐的輪廓。
轉過街角的剎那,歡快的氣氛驟然凍結。
原本懸掛著黑梧桐招牌的位置,此刻只剩下歪斜的鐵架在風中吱呀作響。精心打磨的櫸木招牌斜掛在半空,
【梧桐】二字被利器劃得面目全非,木屑在夜風中簌簌飄落。
店面的玻璃門化作一地的晶瑩碎片,在月光下像散落的鑽石般刺眼。
透過空洞的門口,可以看見吧台珍藏的名酒全被砸碎,琥珀色的酒液在地板上蜿蜒成詭異的溪流,混合著玻璃渣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光。
林七夜手中的金魚缸突然變得沉重,琉璃表面映出他驟然收縮的瞳孔。
錦鯉不安地撞著缸壁,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他的袖口。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的心髒都為之一緊。
迦藍的兔子燈籠“啪”地掉在地上,紙罩被路面的積水浸濕,漸漸暈開一片猩紅。
京介大叔神色平靜,目光卻死寂無比。
街角突然傳來野貓的尖叫聲,驚飛了屋檐下的麻雀。
一片羽毛晃晃悠悠地飄落在林七夜腳邊,沾上了門框上那道猙獰的刀痕里滲出的新鮮木汁。
隔壁居酒屋的布簾突然劇烈晃動,老板娘蒼白的臉從門縫中探出。
她涂著艷紅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攥著門框,精心盤起的發髻散落了幾縷,發絲間還粘著打翻的清酒。
“哎呀, 你們可算回來了!”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因恐懼而微微變調。
和服袖口沾著的醬油漬在顫抖中格外顯眼,“剛才...剛才來了一群穿著黑西裝的家伙...”
她突然噤聲,驚恐地看向街道盡頭,仿佛那里還徘徊著惡鬼的余影。
雨宮晴輝的檀香扇“啪”地合攏,扇骨在寂靜中發出清脆的裂響。
他向前半步,月光恰好照亮他眼中凝結的冰霜︰“什麼人?”
卻無半個人影。
老板娘猛地抓住雨宮的手腕,卻在觸踫到他皮膚時被寒意刺得一顫。
她急促地呼出帶著梅酒味的氣息︰“他們...他們砸東西時喊著...”
喉結滾動,“...什麼‘寒川組的大爺們來收人了"...”
一滴冷汗從她太陽穴滑落,混著脂粉在臉頰拖出渾濁的痕跡。
“...好像在找一個小姑娘。”老板娘突然捂住嘴,驚恐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
她的視線不受控制地瞟向——
柚梨奈的腳尖前,一只陶瓷招財貓的頭顱正死不瞑目地瞪著眼楮。
貓耳斷裂處新鮮的瓷茬,在月光下像森白的獠牙。
世界突然失去聲音。
柚梨奈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淺粉色和服下擺沾滿了飛濺的泥水。
她小小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指尖死死揪著印有金魚圖案的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一滴雨水順著她的劉海滑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的目光一寸寸掃過這片廢墟︰
今早她剛用檸檬香味的抹布擦拭過的胡桃木吧台台面,現在布滿刀痕。
她曾偷偷在櫃台內側刻下的“黑梧桐一家”字樣,正被威士忌酒液慢慢泡發。
那只印著三花貓圖案的馬克杯碎成三瓣,杯耳還掛著半片她昨天貼的貓咪貼紙。
陶瓷碎片上凝固的奶茶漬,是她今早給京介大叔泡的最後一杯。
她每天跪著擦到發亮的橡木地板上,散落著寒川組特制的金箔名片,在血泊中閃著刺眼的金光。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倒影——在最大的那片碎玻璃里,扭曲成一個哭泣的怪物。
“為...什...麼......”
第一個音節剛出口,她的聲音就像被掐住喉嚨般扭曲。
眼淚突然決堤,大顆大顆地砸在腳邊的達摩娃娃掛件上。
“這些人為什麼不放過我?!”她突然尖叫起來,聲音撕破雨幕,“為什麼總要抓我!!!!!”
屋檐下的風鈴被聲波震得瘋狂搖晃。
她猛地蹲下身,這個動作讓發髻上京介大叔送的櫻花發簪“叮“地落地。
雙臂死死環抱住膝蓋。
就像是整個世界最孤獨的小孩,一片片黑暗向著她籠罩而來。
悲傷,痛苦,絕望....
京介大叔踩著滿地的玻璃碎片,緩緩走到柚梨奈面前。
他蹲下身時,膝蓋發出輕微的聲響,那是常年站在吧台後調酒留下的舊傷。
他寬厚的手掌輕輕按在柚梨奈顫抖的肩膀上,掌心的溫度透過濕透的和服傳遞過來。
“小柚梨。”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暖,像是冬夜里 啪作響的爐火,又像是吧台後那台老式唱片機播放的爵士樂。
柚梨奈抬起淚眼模糊的臉,看到京介大叔的鏡片上還沾著方才打斗時濺上的酒漬,但鏡片後的眼楮里沒有一絲責備,只有深不見底的心疼。
“你不要這麼傷心,這不是你的原因,和你沒關系。”
他粗糙的手指輕輕揉了揉柚梨奈的頭發,動作熟練得像是做過千百次。
有幾縷發絲被淚水黏在她的臉頰上,京介大叔小心地將它們撥開。
“黑梧桐被砸了可以修,杯子碎了可以買新的。明天我們就去挑個更可愛的貓咪杯子,好不好?”
柚梨奈的眼淚再次涌出來,但這一次,她撲進了京介大叔的懷里。
她的臉埋在那件熟悉的格子襯衫上,聞到了威士忌、檸檬和煙草混合的味道,那是家的味道。
她的哭聲從壓抑的抽泣變成了放聲大哭,像是要把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來。
“京介大叔...嗚嗚嗚...”
京介大叔輕輕拍著她的背,手法像是在搖晃一杯需要醒的紅酒。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別怕,有我們在。”
他的目光掃過站在身後的林七夜等人,每個人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雨還在下,但黑梧桐的燈光依然溫暖地亮著,照亮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這時!!!
天際驟然劈下一道青白閃電,將黑梧桐殘破的招牌照得慘白。
幾乎在同一瞬間,傾盆大雨如天河決堤般轟然墜落,雨點砸在碎玻璃上迸濺出無數鋒利的水花。
黑衣張雲猛地扯下身上滑稽的祭典浴衣,露出內里早已穿戴整齊的夜行裝束。
他反手從吧台廢墟中抽出一柄纏著符咒的短刀,刀鞘落地的悶響被雷鳴吞沒。
“京介大叔,”他的聲音比冰雨更冷,“我們有事,先去處理一下。”
四把朱紅油紙傘“唰”地撐開,在暴雨中劃出四道血色弧線︰
林七夜的傘面浸透雨水後,浮現出暗紅色的彼岸花紋,他手里悄然出現一個可愛的木乃伊,當是木木顯現而出。
手里拿著各色恐怖軍火。
呆萌的表情,但是手里卻是炸意滿滿。
迦藍的兔子傘在雨中瘋狂旋轉,甩出的水珠竟在半空凝結成金色冰錐,踏著水波,卻無一滴水落入其周邊。
雨宮晴輝的傘柄突然裂開,一柄泛著幽藍寒光的長刀如活物般游出,刀身蒸騰的寒氣將雨幕凍成冰晶碎屑。
張雲黑衣飄飄,猶如惡鬼。
手中出現一桿黑色長槍,帶著恐怖的鋒銳之氣和血煞之意。
...
一道閃電劈在巷口的廣告牌上,燃燒的碎片砸進積水潭。
水花飛濺,寒氣飄飄。
眾人踏著水花而離去,只剩下黑暗中的四個紅紙傘,帶著血一般的光芒。
在雨水中淡淡而幽幽一聲傳開。
“寒川家...當族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