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這就是喂你喝水了，再多那是其他的價錢。”
黃勝迎著婁建業憤怒的也眼神，滿是無辜的說道。
他沒有宋掛懂審訊，但現學現用還是沒問題的。
看宋掛剛才的態度，明顯是不準備婁建業在吃喝上好過了，不然第一個問題不會問他多久沒吃喝。
“你！好，我認栽，是我沒說清楚。
這個問題就當我送你們了，下一個問題，我要喝一杯水，要黃勝喂我喝。”
婁建業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依舊只能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
人為刀殂他為魚肉，想要喝水只能忍著。
誰知道他都這樣忍了，宋掛卻依舊搖頭
“沾濕一下嘴唇就不錯了，還想喝一杯水，婁建業你想多了，大白天的就不要做夢了。
接下來，你會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借調過來，有些事情你就算不說，我也能問出來，你信不信？”
“要是我只是參觀，我會非常相信你說的，但現在很抱歉。”
婁建業滿是嘲諷的說道，但眼底有著抹不去的擔憂。
能被東城分局借調過來，肯定有不一般的本事，看他這信誓旦旦的樣子，說不定還真能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手段，從他嘴里套話出來。
宋掛輕笑一聲，等到黃勝回到身邊坐下，這才說道
“你沒直接叛逃，是沒有听你爸的話吧。
按照婁振國的作風，在你出發之前肯定會告訴你，從車上跑了之後一刻別停，帶著人一直往南跑。
你們的目的地，我不用問都能猜到，除了去香江也沒別的地方去了。”
婁建業死死的盯著宋掛，忽然笑了起來
“這些事情只要想一想都能想的到，如果只是這些事情，不用你猜我能直接告訴你。
比如說我是怎麼準備的，怎麼挑人的，怎麼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幫我的。”
“那我就不問了，你好好說說吧，省得像擠牙膏一樣，我問一點你說一點。
這些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想你不會介意主動交代的。”
宋掛很光棍的說道，臉上還帶著些慵懶。
這說的讓黃勝和婁建業都愣了一下，旋即婁建業就笑了起來。
“柯之行這個人，其實根本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就是我丟出來讓你們去找的。
他這個人太好騙了，我只是在城里遇到他的時候，幫了他一個小忙，他就以為我把他當朋友了。
我去津門找他，就是想讓你們注意到他，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湊上來說什麼都能幫我。
你說他傻不傻，他這種傻子，憑什麼和我當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婁建業說著說著大笑了起來，一副樂不可支的模樣。
宋掛和黃勝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一直笑到咳嗽，婁建業才停了下來
“你們怎麼不笑，多好笑的事情，你們是不喜歡笑嗎？
別這麼嚴肅，我說了我會把事情都說清楚的，別板著臉了。
抓了我，把案子審清楚了，你們功勞大了去了，說不定還能升官發財，拿我換個前程。”
宋掛看著他這樣，冷冰冰的說道
“你怕了。”
“我怕了？！我怕什麼？！不要開玩笑了笑好嗎，宋同志。”
婁建業聳聳肩囂張的和宋掛對視，笑著笑著他就笑不出來了。
沉默了片刻，嘶啞的說道
“你說的對，我怕了，我還年輕，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我不想這輩子都在農場里。”
看著他這副樣子，宋掛沒有任何憐憫，只覺得報應不爽。
他覺得他還年輕，那被他殺了的人呢，那幾個人就願意這麼早結束生命麼。
如此想著，宋掛臉上卻是掛著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
“或許，你可以爭取一下，只為了自己？”
“爭取有用嗎，我說了只會死的更快。”
婁建業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其他人我就不細說了，李明偉還是要說一下的。
你們知道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是什麼狀態嗎？
他為了那麼一點藥，就差給人跪下了。
有錢都買不到藥，還是救命藥，這不可笑麼？”
黃勝聞言，不等宋掛開口，便神色嚴肅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我們正在發展，所有事情都在發展，出現這樣的情況誰都不想看見，但發展就是為了不讓這種事情繼續發生。
或許一直會有病沒辦法治療，沒辦法讓所有的人用上稀缺的藥物，但會讓這樣的病越來越少，讓更多的病能被看的起看的好。
我們所有人都在為了這個目標奮斗，為了讓我們的祖國變得更好。
現在，你告訴我，你想要說什麼？！”
宋掛听了這一番話，只覺得心情激蕩。
和其他人不同，他是真的看見過那個時代，知道有很多很多現在是絕癥的病，在後世被妥善的治療。
從黃勝深商行，宋掛看見了堅定的信仰，讓人感覺到炙熱的信仰。
對此婁建業卻是不屑一顧，甚至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不覺得你說的很可笑麼，你知不知道在香江，你說的這些已經實現了。
在香江只要有錢你就能買到想要的藥，只要有錢就能做想做的事情，發展成香江那樣，需要多少時間你知道嗎？！
不說這些，只說自行車，在香江都是窮人才騎的，看看我們這里呢。
你說的那些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而我只要去了香江，就能立刻感受到你說的一切。
我有什麼理由留在這里，我有什麼理由不跑出去，你要是有機會，你不跑嗎？”
“我不會，我的根在這里。我們更喜歡自力更生，享受不了你說的這種拿來主義。”
黃勝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的猶豫。
這下婁建業沉默了，他看的出來，黃勝說的所有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能理解這樣的人，不明白為什麼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不去選。
一直以來受到的教育告訴他，這些人都是不可理喻的，都是一群不知道走捷徑的傻子。
但看著黃勝堅定的神色他又覺得，或許他才是那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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