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得這麼罰他，讓他就直接吃花生米就太便宜他了。”
听到兩人的交談，李林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聶主任剛才說的那個處罰決定，不過就是讓這個處罰听起來好听點罷了。
楊樹茂的事情，肯定是要全場通報的。
通報的時候，肯定不能讓軋鋼廠曾經的廠長太過丟人。
不過說到底也是大領導念了舊情，放了楊樹茂一馬。
不然就他辦的那點事情，怎麼樣都帶進農場了。
宋掛這時候也算是知道，之後大領導怎麼會被他家的廚子給扳倒了。
要是大領導對每個自己提拔上來的人都這麼心軟，他的黑料肯定不會比楊樹茂要少。
“那邊情況比咱們這邊簡單的多，楊樹茂過去了日子好過不了。
大林這下你算是舒服了吧？”
聶主任打趣兒了李林一句，轉而說道︰
“行了，一起去老李那邊吧，這邊東西到時候我再給收拾收拾。
以後這間辦公室，咱們想進來可沒那麼容易嘍。
有什麼茶葉啊、煙啊，你們有什麼看得上的都別客氣，晚上走的時候過來一趟，帶家里去。”
“聶老哥這意思是說，上面已經定下誰來當這個副廠長了？”
宋掛對于聶主任這樂呵呵的態度還是有些驚訝的。
畢竟照道理來說，李懷德當上了廠長，他這個李懷德的最大心腹總得往上走走。
“嗯，已經定下來了，不過具體什麼時候過來還不清楚，老哥我也算是沾了你們的光了。”
聶主任沒有明說，但宋掛和李林兩人已經明白了。
能說沾上他們光的，現在也就夜校這一個事。
大概是因為出了楊樹茂這個事情，大領導怕他在空降過來一個副廠長會影響夜校的運行。
這才沒有定下，新的副廠長調過來的時間。
“要是咱們夜校運行的好，你老哥你可得請咱們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好的。”
宋掛和聶主任並排走著，隨口開了一個玩笑。
“邀請也是老李請，別盯著我口袋里這點散錢，我家是你們嫂子當家作主，我藏點錢不容易。”
聶主任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妻管嚴的事，有的送過來兩人不住的偷笑。
不過兩人也知道了，聶主任這回估計是升不到副廠長了。
不過夜校運行的好，能讓空降下來的副廠長來的晚一點，對李懷德還是非常有幫助的。
之前李懷德一直不弄楊樹茂，就是這個原因。
組織上是不會讓一個萬人大廠里只有一個聲音的。
唐書記的隱退，讓楊樹茂幾乎一人獨大，于是就出現了李懷德。
如今廠里也就剩下了李懷德一個人的聲音，自然就會有新的人出現。
宋掛不是沒有想過和李懷德打配合，不過在估計了一下自身的能力後你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比較清晰的，這種配合他打不起來，不管是在李懷德還是在大領導面前，他和那些剛出學校的愣頭青並沒什麼區別。
而且就他這個性子也不合適，當一個群體的領頭人。
現在就看大領導調過來的這個副廠長是個什麼尿性了，相處的好也就算了，相處不好嘛，還是可以換一換的。
他宋掛是沒有能力坐在那個位置上，但有能力把人給拉下來。
三人說說笑笑之間很快就到了廠長辦公室。
宋掛剛一走進辦公室，確定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後，就帶著一臉夸張的諂媚說道︰
“哎喲喂，恭喜咱們的李大廠長，成功搬進廠長辦公室。
決勝于千里之外，運籌于帷幄之中。
讓楊樹茂滾蛋，只在翻手之間。”
“行行，行了行了，就知道你小子過來嘴里說不出什麼好話。
吶吶吶，一人一條，別嫌棄少。
晚上夜校的事情怎麼樣了，大領導幾乎可以肯定是會過來的。”
李懷德甩出兩條白殼煙笑罵了一句，緊接著便問起了夜校的事情。
“別的倒是沒什麼，就是不知道大領導吃不吃招待。
昨天我和大林在院里給傻柱揍了，人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呢。
倒是沒打出啥大毛病，就是想讓他做招待，肯定是沒辦法做了。”
宋掛說話的時候，一臉的無奈。
如果他沒有在說完話之後點上那根煙，就表演的更加像那麼一回事兒了。
“傻柱，怎麼惹著你們了？老聶，王德發那邊你去說一聲，別讓傻柱太閑了，一天到晚都不安生。”
李懷德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他這話一出，屋里其他三個人都笑了，氣氛變得和之前他們相處的時候一樣。
屁股底下的位置上是有一些變動，不過其他事情都沒有變。
老李還是那個老李，宋掛還是那個宋掛。
聶主任樂呵呵的說道︰
“老王那邊我會去知會一聲的，招待的事情要不我先去鼓樓那邊，和劉師傅說一聲？
其他幾個食堂的廚子，都有點拿不出手。”
“不用，今天南易會來咱們廠里試菜。
丁秋楠和梁拉娣，再過兩天就調過來了。
我沒有去找南易，他自己先跑來找我了，哈哈哈哈哈……”
李懷德說著說著還大笑了起來，很顯然昨天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肯定沒少逗南藝。
就南易那個性子，不踩到他的底線，他就會想著和你講道理，絕不會動手。
光是想想就知道，這樣的人逗起來肯定格外有意思。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還說早上過來先匯報一下這事兒，讓聶老哥這邊好有個準備。
南易師傅會過來，我可就放心了。”
宋掛眯眼笑了起來，不過眼底卻是帶上了幾分急切。
聾老太太和傻柱他們可還沒被趕出院子呢，他們幾個就要調過來了，這樣的好鄰居不是要錯過了嘛。
這樣說起來，一會兒中午還得去一趟醫院，和聾老太太說說話。
留在手里那麼多的八卦反饋，也該用幾個在聾老太太身上了。
就這種老不死的，做過的糟爛事肯定不會少，隨便說出來一兩件，都能把她嚇個半死了。
等她能好好听他講話了，說服他帶著傻柱一起搬出院子，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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