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一會兒，就到了上工的時間。
上工鈴一結束，廣播里就開始播報起了對易中海的處罰決定。
一車間里，剛準備開始工作的秦淮茹，听著廣播的播報，驚的呆站在了原地。
哪怕她借助婦聯換了師傅，心底里也從沒質疑過易中海在廠里的分量。
那可是八級工！工人做到極致，才能到達的頂點！
平日里哪怕是車間主任見了，也要好聲好氣說話的人。
就因為昨天的小事，就這麼毫無預兆的被調離了軋鋼廠，甚至還要從院里搬出去。
秦淮茹只覺得長久以來觀念被擊了個粉碎，之前自己對易中海的敬畏，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相比于秦淮茹內心的五味雜陳，劉海中就想的沒那麼多了。
正在教徒弟的劉海中，听到廣播的第一反應就是揚眉吐氣，緊接著就是發自心底的慶幸。
慶幸自己從來沒想著和宋掛做對，不然怕是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嘿，老劉，這說的是你們院里那個易中海吧，出了這麼大事兒，你不去一車間看看？”
“有什麼好去看的，晚上回去的時候問一下就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就沒對付的時候。”
听到車間里其他人的調侃，劉海中只是隨口應付著，並沒有什麼開心的樣子。
見他這樣過來打趣兒的一眾工人面面相覷，二車間里就沒有人不知道劉海中和易中海不對付的，可現在看來，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也沒那麼差啊。
忍不住好奇的工人，半開玩笑的問道︰
“劉師傅，你不會是不想易中海調走吧，他是犯了嚴重的思想錯誤，你可別犯渾哦。”
劉海中沒好氣的一個眼神橫了過去，慢悠悠的說道︰
“犯了錯誤就要挨罰，我有什麼好犯渾的。
就是這麼多年老鄰居了，我現在還記得他考上八級工的時候有多少風光，現在落得這麼個下場。
我這心里啊，就覺得挺沒勁的。”
他這一番話，車間里的年輕工人不以為意，那些老師傅卻都深以為然。
軋鋼廠的八級工看著不少，可真要一個個數過來，就會發現其實每個八級工大家都認識，听說過他們的事跡。
現如今易中海收到了這麼嚴重的處罰，不管是和易中海對付還是不對付的高級工，心頭多少都有些戚戚然。
在此之前，軋鋼廠的高級工一個個都是受人尊敬的，就算有時候犯一點小錯誤，都沒人會說什麼。
而有了易中海的這個例子，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們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
雖然不知廠里是不是打算對他們這些高級工下手整治了，但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
當然這只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另外一小部分的高級工，已經想著怎麼搞事情了。
可以預見，接下來這段時間的軋鋼廠，必然是不會太平了。
……
傍晚。
宋掛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就看到何雨柱已經拄著拐杖在靠在廊柱上等著他了。
對此宋掛完全不覺得意外，許大茂下午的時候就和他說了，中午的時候他給傻柱送過午飯，把易中海受到處罰的好消息帶給了傻柱。
而且他回來的路上，還看到了雙手空空，急匆匆往醫院趕的秦淮茹。
有了這兩個家伙的通風報信，加上何雨柱傷的並不嚴重，何雨柱會早早堵在自己門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宋掛，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到一大爺吧？
我傷到去醫院，是我本事不行，沒什麼好說的。
可你因為這一點事情，讓一大爺搬出院子，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何雨柱直勾勾的看著宋掛，說話的時候臉色格外平靜，從他臉上找不到一絲怒意。
宋掛毫不在意的和他對視，眼中還帶著玩味。
雙手從口袋里拿出來，一手抓著花生，一手拿著筆記本。
將花生丟進嘴里的同時，筆記本便被反到來了想要的地方︰
“何雨柱，以前我是覺得，傻柱的外號放你身上，是大家對你的誤解，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挺精明的，小聰明也不少。
現在我才知道，大家的眼楮是雪亮的，喊你傻柱真沒喊錯。”
何雨柱感受到他目光中的戲謔，不自覺的挪開了視線，同時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
不說宋掛的人品如何，至少他筆記本上記錄的東西，全都是事實，從沒造假過。
會說出這番話，就說明宋掛知道了一些，他不知道的關于易中海的黑料。
“不管我傻不傻，我都是傻柱。大家喊了這麼多年了，我不覺得被人喊傻柱有什麼不好的。
宋掛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想問問你，廠里對一大爺的處罰，有沒有余地，里面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你要是知道些什麼就直接說，不用藏著掖著。”
“呦，我當時誰在這兒講道理呢，這不是靠拳頭說話的傻柱麼，不在醫院待著，這麼快就跑回來了？”
宋掛還沒有開口，推著自行車回院子的許大茂，就陰陽怪氣的嘲諷了起來。
看他自行車上掛著的兩瓶散白和三個油紙包，就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情了。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許大茂，我懶得和你計較，什麼都不知道，別在這兒瞎叨叨。”
“嘿！何雨柱你他麼……”
許大茂說話說到一半，就被宋掛給拉住了。
與此同時，易中海和劉海中這倆對頭，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
易中推此時推著一輛老舊的自行車顯得格外狼狽，臉上身上滿是灰塵，就像是被人用煤揍了一頓一樣，身上沒一塊地方是干淨的。
這時候閻埠貴也和閻解成一起從屋里走了出來。
“傻柱你不是想知道麼，那我就和大家說是，就當是在易中海易師傅離開院子之，給大家解解惑。
你知道為什麼你的一大媽張翠蓮，喝了這麼多年的中藥，一直都不見好麼？
那是因為……”
“夠了！”
這邊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被易中海的一聲怒吼給打斷了。
“宋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最晚後天，我就搬去集體宿舍，我和你之間就算有仇也該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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