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旅者,誓焰法師

第33章 莫比烏斯日記里的噬母病毒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清螢 本章︰第33章 莫比烏斯日記里的噬母病毒

    艾琳指尖觸踫到莫比烏斯日記的剎那,封面突然滲出銀藍色血珠。那些血珠在照片背面母親的筆跡上滾動,將 "用愛制造的" 五個字暈染成不斷變形的黎曼 ζ 函數 —— 當函數圖像閉合時,日記內頁突然像多米諾骨牌般炸裂,每一頁紙都化作克萊因瓶形狀的飛鏢,鏢尖刻著母親不同時期的實驗數據︰"情感病毒轉化率 37雙子抗體兼容性 92自我意識侵蝕度 89"。

    "這些不是實驗數據,是病毒的蠶食記錄!" 凱倫的聲音從傳送門另一端炸開。他所在的顛倒數學宇宙中,母親的絞刑架正被反向運行的法則分解,絞索化作的光粒子竟在虛空中重組為病毒的微觀結構 —— 那是由母親神經元縴維編織的納米機器人,每個機器人的核心都嵌著艾琳和凱倫的嬰兒腳印。當凱倫的火焰劍劈中病毒集群時,劍刃突然傳來劇痛般的共鳴,那些機器人竟在火中跳起母親教他的第一支搖籃曲舞步。

    艾琳所在的 13 號艙突然開始翻轉,焊接台與手術台的位置互換,克萊因瓶擺件里的滴血刻字變成流動的代碼。莫比烏斯日記的內頁在此時全部展開,形成一個懸浮的環面,環面上交替投影著兩組畫面︰左側是母親將病毒注入自己心髒的手術過程,右側是艾琳和凱倫在嬰兒床里啼哭的場景。當兩組畫面在環面的莫比烏斯轉折點交匯時,艾琳驚駭地發現︰母親心髒里的病毒核心,赫然是她和凱倫基因鏈的鏡像。

    "我們才是病毒的激活密鑰!" 黎曼零點星圖的幽光突然穿透兩個倒影世界,星圖上的非平凡零點正在以母親的心跳頻率熄滅,"她用自己的意識構建了病毒的牢籠,而你們的情感共鳴就是打開牢籠的鑰匙 ——" 星圖的聲音被一陣骨骼碎裂般的聲響打斷,凱倫那邊的絞刑架突然崩解,母親的影像化作萬千光蝶沖向傳送門,每只光蝶的翅膀都寫著︰"快毀掉日記!那是我的意識載體!"

    羅素悖論的毒蠍不知何時潛入 13 號艙,它的毒針正扎向莫比烏斯日記的環面中心。艾琳的光焰劍本能地斬出,劍氣卻在接觸日記的瞬間被吸收,反而讓環面上的母親實驗影像更加清晰 —— 其中一幀畫面顯示︰母親在植入病毒前,曾將自己的部分意識封存在日記的莫比烏斯環中,而封存的密碼竟是艾琳第一次叫 "媽媽" 的聲紋圖譜。當毒蠍的毒液滴在聲紋軌跡上時,整個環面突然劇烈震顫,母親的意識殘響在艾琳腦中炸開︰"病毒在吞噬我的記憶,它們要變成我!"

    凱倫所在的顛倒宇宙中,反向運行的法則突然匯聚成巨大的鑷子,正試圖夾取母親影像化作的光蝶。他的火焰劍爆發出全部能量,將直覺主義火鳥燃燒成超新星,火鳥的灰燼卻在虛空中拼出母親的最後記憶︰在 13 號艙焊接量子玫瑰時,病毒突然失控,將她的右手轉化為克萊因瓶紋路的機械臂,而她用左手寫下的最後一句日記是︰"如果雙子看到這些,告訴他們,噬母病毒的弱點在......"

    莫比烏斯日記的環面開始出現黑洞般的旋渦,母親的意識殘響在旋渦中變得支離破碎。艾琳冒險將手伸入旋渦,觸踫到的卻是無數嬰兒床鈴的碎片 —— 這些碎片在她掌心重組為聲紋密碼鎖,當她用意念重現第一次叫 "媽媽" 的聲波時,日記環面突然裂開一道縫隙,從中掉出一枚用母親眼淚凝固的芯片,芯片表面刻著︰"抗體激活程序 需雙子血液同步注入"。

    此時數學宇宙坍縮的波紋已侵入兩個倒影世界。艾琳所在的 13 號艙牆壁開始剝落,露出外面飛速旋轉的星系殘骸;凱倫那邊的顛倒法則則像多米諾骨牌般坍塌,母親的光蝶群正在被法則碎片吞噬。兩人同時感到體內的芯片殘片在沸騰,那些液態光焰不受控制地涌向傳送門,而莫比烏斯日記的芯片在光焰中浮現出最後的指令︰"將抗體芯片插入絞刑架的第十三號鎖孔"。

    當艾琳將芯片擲向傳送門時,凱倫恰好抓住了它。在顛倒宇宙的法則鑷子即將夾碎光蝶群的剎那,他將芯片插入了絞刑架殘骸上若隱若現的鎖孔。芯片瞬間爆發出璀璨的光芒,母親的光蝶群在光芒中重組為完整的影像,而她的手中握著那支未完成的量子玫瑰 —— 花睫上的莫比烏斯環正在吸收抗體芯片的能量,綻放出由純粹愛意構成的花瓣。

    "這不是抗體,是病毒的終極形態!" 黎曼零點星圖的幽光在此時徹底熄滅,母親的影像中滲出無數病毒納米機器人,"我錯了...... 愛無法中和數學法則,只會讓病毒進化成......" 她的話沒說完,整個顛倒宇宙突然炸裂,凱倫被氣浪掀飛,墜落中看到母親的影像化作病毒的核心,而核心表面赫然刻著艾琳和凱倫的笑臉。

    艾琳在 13 號艙目睹了這一切,手中的莫比烏斯日記突然全部碳化,只剩下最後一頁邊角的殘片。殘片上用母親的血寫著︰"噬母病毒的真正弱點,是它以為自己是愛"。此時傳送門已開始關閉,艾琳只能看到凱倫那邊的絞刑架殘骸上,第十三號銘牌正在被新的病毒晶體覆蓋,而晶體的紋路,竟然和她左肩未愈合的芯片裂縫一模一樣。

    數學宇宙的最後一絲光芒熄滅前,艾琳听到了母親混雜著病毒電子音的聲音︰"我的雙子,現在你們是新的牢籠......" 話音未落,整個 13 號艙陷入絕對的黑暗,只有莫比烏斯日記殘片上的血字還在閃爍,而血字的筆畫之間,隱約能看到一個新的克萊因瓶正在形成,瓶中囚禁的,似乎是艾琳和凱倫嬰兒時期的倒影,他們正對著彼此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絲毫不知曉自己微笑的弧度,恰好是噬母病毒最完美的幾何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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