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劉長青如此關心的話,劉洪昌眼眶泛紅,重重地點頭說道︰“科長,您說的我都明白,以後您指向哪里,我就沖向哪里,絕不含糊。”
王學明在一旁笑著說︰“洪昌,咱倆都要有新房了。等搬家的時候,我出錢,你出力,咱們好好請科長和科里的兄弟們吃一頓。”
劉洪昌趕忙點頭︰“那肯定的,王哥。到時候咱倆一起出錢,出力的事兒包在我身上,我本來就是干廚子的,要是不讓我下廚,光看著別人做飯,我可不樂意。”
于志高接著說︰“行了,咱們別光說客氣話。洪昌,你得趕緊回去,學明你也是,你們倆馬上回去和家里商量,早點把申請寫好,別耽誤了。”
王學明和劉洪昌紛紛點頭答應。
劉長青微笑著說︰“這就對了。大家都是保衛科的兄弟,有好事自然想著你們。以後,咱們保衛科得繼續齊心協力,把工作干得漂亮。”
眾人紛紛稱是。
這時,劉長青看了看表,已經晚上8點多了。他說道︰“行了,你們都回去吧。
該下班的下班,該巡邏的巡邏。學明、老于,注意外松內緊,現在是特殊時期,別咱們在外忙活,讓人把老巢端了,到時候保衛科可就丟人了。”
王學明一臉鄭重地應道︰“科長,您放心,咱干的就是保衛的活兒,哪能讓人掏了老窩?我一直安排李大白那小隊在廠里巡邏,一刻沒松懈。”
于志高也說道︰“是啊,科長,您放心,咱干了這麼多年,還不清楚那些小把戲?絕對不會讓人得逞。”
劉長青點頭︰“好,那就好,注意安全,去吧。”
三人又跟劉長青打招呼︰“那我們走了,科長。”隨後走出劉長青的辦公室。
看著他們都出去了,劉長青長舒了一口氣。在他心里,基本盤絕不能亂,而他的基本盤便是保衛科。只要保衛科上下一心,都支持他這個科長,那他就能帶領保衛科這百十號人有所作為。
正所謂“眾人齊,泰山移”,手下有這樣一支敢拼命、能戰斗的精銳隊伍,劉長青無論走到哪兒,都沒人敢輕視他。畢竟身處暴力執法部門,只要手底下有人,想調查誰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他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一個鬧鐘,定到九點半,接著把腿搭在辦公桌上,閉上眼楮開始休息。畢竟,過一會兒還有一場“惡戰”要打。
放學後,去老師家補課的何雨水回到了四合院。
院里靜悄悄的,她邁步走到自家屋前,推門走了進去。只見傻柱呆愣愣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看著傻柱屋里煥然一新,何雨水驚訝地說道︰“喲,哥,你今天咋了?咋有心情收拾屋子呀?”
傻柱甕聲甕氣地抬頭看了眼雨水,問道︰“你干啥去了?咋才回來?”
何雨水撇了撇嘴,回道︰“我能去干啥?今天老師給我們補課,所以晚回來一會兒。你這是咋啦?咱院里咋這麼安靜?”
傻柱耷拉著腦袋,說道︰“雨水,奶奶被他們給帶走了。”
“誰?哪個奶奶?”何雨水疑惑地問道。
傻柱抬起頭,惡聲惡氣地說︰“還有哪個奶奶?龍老太太唄。”
“哦,龍老太太被帶哪去了?”何雨水一臉無所謂地問。
“你怎麼能這樣?那是咱奶奶!”傻柱看著雨水毫不在意的樣子,有些憤怒。
何雨水嗤笑一聲,說道︰“哼,奶奶,那是你奶奶,可不是我奶奶。”
何雨水至今還記得小時候,傻柱出去找飯哲,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想去要點吃的。
她先去了後院龍老太家,龍老太竟然把面條藏起來,其實她藏的時候何雨水就看到了。後來她又去易中海家,易中海在屋里和媳婦李三丫嘀咕著不讓給她開門,這些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何雨水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沒人要的可憐孩子,她對龍老太太和易中海夫婦都沒什麼好印象。
只是因為自己現在太小,還不能掙錢,沒法自己做主,只能暫時住在院里,不得不表面上維持著所謂的鄰里之情。
“你沒良心!”傻柱對著雨水吼道,“你不記得小時候,龍奶奶對咱多好嗎?”
雨水撇了撇嘴,沒和傻柱 ,轉身去了廚房。
在傻柱心里,即便知道易中海騙過自己,但依舊把易中海當作親人,更別提一直對自己很好的龍老太太了。可他從未考慮過雨水的感受。
在雨水心里,龍老太太和易中海不過比陌生人強那麼一點。
他們對傻柱好,是因為傻柱能做一手好菜,還能給他們養老。
而對于她這個丫頭片子,龍老太和易中海僅僅維持著表面關系,內心實則極其鄙視。就像龍老太曾說的︰“這丫頭片子早晚是別人家的人,現在對她再好,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看到親妹妹如此不理解,變成這樣,傻柱氣得呼呼直喘,又劇烈咳嗽起來。
何雨水听到外面傻柱咳嗽的聲響,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傻柱的狀況,別人不清楚,她這個做妹妹的,這段時間照顧他,心里可明白得很。
傻柱現在都尿血了,晚上起夜不及時,還經常尿炕。她每天強忍著,捏著鼻子來屋里給他倒尿盆、打掃。可照顧這樣病重的人,哪是她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能獨自應付得來的啊。
何雨水心里清楚,傻柱的身體已經垮了,能不能撐到自己讀完書都很難說。而且現在他們手里實在沒什麼錢了,攏共就剩下二十來塊錢。也就指著這個月糧本上還沒領回來的糧食,勉強維持吃喝。
她也曾想過給爹何大清寫封信,可她爹走的那年,她年紀太小,壓根就記不得何大清具體在保定的哪個地方。保定那麼大,她又怎麼可能漫無目的地去找?想到這兒,她不由得悲從心來。
原本,兄妹倆的日子應該過得挺簡單順遂的。傻柱干著廚子的活兒,一個月有三十多塊錢的工資,再加上他時常能從食堂拿回些剩菜剩飯,按說兄妹倆的日子,應該比別人家好過不少才對。
可瞧瞧現在這副模樣,就因為傻柱一根筋,又被易中海忽悠,還色迷心竅,種種原因疊加在一起,導致傻柱把自己身體弄垮了。
如今,只剩雨水一個人在廚房里,悲傷地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