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是因為海王船而來?”
王富貴臉上浮現一抹掙扎之色。
“劉將軍知道,此船王某只想用于商業,而不想用于戰爭。”
“此行只怕是要讓劉將軍失望了。”
欲擒故縱,散布售賣消息之時,花 便刻意交代只能用于商業用途,不可用于戰爭。
劉琦面帶微笑, 並沒有著急。
“既然是買賣,便有商量的余地,王老爺不必一下子將話說絕。”
“劉某既然來了,便是懷著十分的誠心和十分的信心而來的。”
花 肥嘟嘟的臉色陰晴不定。
“劉將軍,商人最是講究誠信,既然放出了不能用于商業之外用途,便不可違背。”
“還希望你不要為難王某。”
“你知道的,商人一旦失信,往後在此路上便寸步難行。”
劉琦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海王船對于清剿盤踞海島之上的倭寇極為重要,他不可能輕易放棄。
“王老爺是商人不假,但你也是中原人。”
“你需要明白一個道理,你先是中原人,才是商人。”
“民族大義面前,應該先國家,後個人。”
“如今倭寇屢屢進犯我中原疆土,身為中原人當是人人需盡一份力量。”
听到此處,花 忍不住笑出粗狂的聲音。
“劉將軍此話不妥。”
“北玄聚集全國之力,全力對抗 北方戎族,魏國卻趁機進犯北玄疆土。”
“劉將軍與我說民族大義,當真是有些人忍俊不禁了。”
“若是魏國能放下與北玄的恩怨,出兵北上進攻北原,收復疆土,莫說一艘海王船,就算是三艘五艘,我也給你弄出來,分文不收。”
“只可惜陛下不是顧鄴,劉將軍也不是趙牧。”
這席話從一個商人口中說出,劉琦只感覺臉被打的啪啪作響。
可惜他勸不動陛下,也沒有權力擅作主張。
“王老爺不知為人臣子之難。”
“有心驅賊,無權用兵。”
“我能做的,只是做好分內之事。”
劉琦目光看向滿臉橫肉的花 ,語氣低沉。
“王老爺,吾雖不能北上御敵,願以七尺之身,驅除東夷。”
“海王船的對于我清除盤踞東海島嶼倭寇,有巨大作用,我希望你能仔細斟酌一二。”
花 端起一杯茶,低頭看著杯中茶水,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問顧潯。
“此事你覺得如何?”
顧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姐夫,此事我不敢妄言。”
“讓你說便說。”
顧潯遲疑片刻,方才用結巴的聲音道︰
“姐夫,此事我覺得劉將軍說的 在理。”
“倭寇和戎族皆是外夷,都應該的除之而後快。”
“何況我們的貨物已經被倭寇打劫了數次,若是能將之驅除,東海無憂,對于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劉琦面露笑意,卻是沒有插話。
花 故作惱怒,瞪了顧潯一眼。
“你的意思是將船賣給劉將軍咯?”
“此事還得姐夫定奪。”
王富貴冷哼一聲,重重放下茶杯,看向劉琦。
“一個黃毛小子都說的大義凜然,倒是顯得的我不近人情了。”
“不過我王富貴的立下的規矩,向來不輕易破。”
“這船還是不能賣給你。”
剛剛看到希望的劉琦心又跌回了谷底。
“賣不能 賣,不過 送是可以的。”
劉琦猛然抬頭看向王富貴,滿眼震驚。
倒不是因為一個‘送’字,而是可以得到的海王船。
不花錢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因為他無價可量。
相比 不花費一文錢得到海王船,他更希望王富貴獅子大張口。
“此話當真?”
花 低頭撥弄著手上就扳指,絲毫不畏懼劉琦的兵部尚書身份。
魏國只是四海商盟的利益地盤之一,得罪了劉琦,無非只是退出魏國。
事實上,現在海城的四海商盟總部已經形同虛設,真正的大權中心已經轉移到洛陽新城。
絲毫不懼魏國發難,大不了放棄魏國利益,拍屁股走人而已。
“商人最是講究言而有信。”
“不過,我這里有幾條小小的建議,希望劉將軍能答應。”
果然如如同自己預料的一般,只要條件不是太過苛刻,都能答應。
“王老爺請說 。”
花 正了正身子,提出自己就條件。
“第一,此船不可用于中原內戰,同胞之間 自相殘殺。”
“第二,不可擅自拆解船體構造,仿造海王船。”
“第三,希望劉將軍莫要辜負此船。”
花 的聲音戛然而止,洗耳恭听的劉琦等了片刻,也不見花 還要開口的意思。
“就只是這三點嗎?”
花 反問。
“就這三點還不夠嗎?”
劉琦訕訕一笑。
“當然不是。”
“劉大人,不過這船,快則半月,遲則一個月方才給你。”
接下來要將大量細鹽運到瀛洲,還需要此船。
“此事不急。”
此次清剿東海島嶼的倭寇,不動則已,動則如雷霆,急速清掃,斬草除根。
他還需要大量的時間準備,以求萬無一失。
“多謝王老爺深明大義。”
劉琦起身,朝著王富貴一拜,以表誠心。
顧潯和花 將劉琦送出門外,看著馬車慢慢走遠。
“公子,一切皆在你的預料之中。”
“只是人心難算,就是不知道劉琦會不會遵守規矩。”
對于劉琦,顧潯了解的不多,不過他相信劉琦是一個守規矩之人。
即使劉琦真的不遵守規矩,顧潯也有辦法讓此船支離破碎,失去作用。
“至少他最初的目的是用來對付倭寇的,這就足夠了。”
花 點點頭,若是劉琦能憑借此船清剿全部倭寇,倒也足夠了。
馬車上,吳名正在一人落子,在于冥想 對手下棋。
見到劉琦滿面春光的登上馬車,他笑道
“看來事情已經成了。”
劉琦坐到馬車上,滿面春光。
“正如你預料的一般,王富貴將海王船送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