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小野無雙不由失聲而出，顧潯的身法已經詭異到就連讓他都難以捕捉預判了。
江上飛嘴角微微抽搐，揉了揉眼楮，罵道︰
“真他娘的變態。”
“上一屆天驕榜前十，竟然漏了如此大的一條魚。”
本以為上屆天驕榜是數十年來最具含金量的了，沒有想到會漏了一個甦十八。
不過天驕畢竟是天驕，並不能說明就是絕世高手。
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天才，真正能頂峰相見的寥寥無幾。
有些人一開始名不見經傳，後來卻能厚積薄發，問鼎巔峰。
顧潯並沒有刻意壓制實力，雖然沒有 回到紅塵境，可 人道境巔峰的實力，已經足以讓甲賀壟上汗流浹背了。
“你滴可知道，我們是竹聯商盟的護衛，你這般做，回帶來怎樣的後果?”
顧潯聲音平淡，好似沒有夾雜一絲情緒。
若是熟悉他的人方才知道，越是 這個時候的顧潯，更加 令人膽寒。
“中原有句古話︰遠道而來皆是客。”
“若是豺狼偽裝為客人，那後果便只有一個。”
“炖爛了肉下酒待真客。”
甲賀壟上目光一寒，身上丟出數枚毒針，直取顧潯要害。
若是在他人面前玩毒玩針或許還有極大機會，不過在顧潯面前，就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了。
激射而出的毒針一根不落的被顧潯全部接住。
甲賀壟上瞪大了雙眼，如此近的距離，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是如何做到的。
一計不成，甲賀壟上悍然出刀。
武士刀斬出一道光刃，直取顧潯脖頸。
嚓。
他手中的武士刀撞在孤鶩之上，如同豆腐一般，斷成兩截。
幽黑寒芒乍現，甲賀壟上捂住脖子，一絲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沒有勢均力敵的酣暢大戰，只有無情的碾壓。
甚至甲賀壟上連施展絕學的機會都沒有。
顧潯轉身看向見勢不對，已經急速遁走的小野無雙。
他身後的甲賀壟上身軀直挺挺倒下，腦袋滾朝一邊，怒目圓睜，滿臉不可置信。
“逃得掉嗎？”
將雷霆之力融入到《迎風拂柳》上，《迎風拂柳》已經不是原來的《迎風拂柳》。
而是超越《迎風拂柳》更加高深的絕顛身法，速度與敏銳都已經提升極致。
呼。
一陣清風從耳畔拂過，小野無雙無奈的停住步伐。
他身前，一柄幽黑長劍距離他的喉嚨僅有半寸。
他能清晰感受到劍氣撕扯著肌膚生疼。
“你的身法從何處學來？”
顧潯平淡的聲音響起，小野無雙的汗毛乍起。
不過作為瀛洲最為耀眼的天才之一，他還是強行穩住了心神，用一口流利的中原話道︰
“憑什麼要告訴你？”
顧潯長劍在近一分。
“憑我手中劍。”
小野無雙低頭看著幽黑長劍，劍心有一條血紅長線，如同劍的經脈一般，透著血氣。
“這是我甲賀派的絕頂忍術。”
顧潯聲音一如往常的平靜。
“我問你學自何處？”
“自是我甲賀派 。”
冰寒劍尖抵在他的脖子上，一滴滾燙熱流沿著脖頸滑落胸口。
“再給你一次整理言語的機會。”
“想清楚了再說，不然笑一次劍會從你的後脖頸出。”
小野無雙面無神色，心中卻是緊張萬分，眼前之人絕對是那種說一不二之人，絕對說到做到。
“不瞞閣下，此術確實是我十二歲之時，從甲賀派武庫之中學來。”
顧潯輕輕皺眉，劍卻沒動。
“你現在幾歲？”
“二十二。”
十年之前，顧潯心中微微斟酌，時間倒是對得上的。
有可能是師傅去了瀛洲，甲賀派從師傅身上得到此術。
為了印證心中猜想，顧潯再次問道︰
“你的身法練到何種程度了，我要听實話。”
小野無雙猶豫片刻，緩緩道︰
“已經快要臻至大圓滿。”
顧潯心中了然，難怪先前小野無雙使用此身法，他總覺得有些別扭，看來是閹割過的。
“你們瀛洲，可有極其擅長針灸之術神醫？”
極其擅長針灸之術的神醫？
“你是說甲賀無憂爺爺？”
這位 老者，是他在甲賀派後山習武之時偶然遇到的，瘋瘋癲癲，不過醫術極其了得。
即使是甲賀派流主都對其禮讓三分。
甲賀無憂?顧潯皺眉，有可能是師父嗎？
“他可會說中原話？”
小野無雙搖搖頭。
“他說的都是瀛洲言，從未听他說過中原話。”
噌。
長劍入鞘。
“滾，若是在敢踏入中原半步，便賜你一死。”
顧潯的聲音能激蕩神魂，讓小野無雙腦袋 發脹，似是要裂開。
小野無雙朝著顧潯一鞠躬，急速向著東邊海平面遁去。
這種被同輩之人壓的喘不過氣的感覺，讓他明白了為何甲賀無憂爺爺為何總說中原臥虎藏龍。
回到冰面之上，顧潯輕輕一跺腳，冰面瞬間崩碎，化作碎屑消融水中。
站在冰面上的江上飛一不留神，整個人都落處海水之中。
靈力尚未恢復的他不會游泳，直接沉入了海中。
江上飛，海上沉，倒也貼切。
“救.......救命。”
他一邊瘋狂撲騰，海水一邊瘋狂往嘴里灌。
顧潯像是拎小雞仔一樣，直接將其拎到了岸邊礁石之上。
咳咳咳 。
“甦兄，你是故意報復我的吧。”
顧潯直接了當的點點頭，這家伙當真是賊不走空，每次都要佔一點小便宜。
命懸一線了，依舊 管不住手。
“沒錯。”
“我就想知道你江上飛，海上飛不飛。”
江上飛起的手指指著顧潯，無言以對。
顧潯伸出手，不用開口，江上飛自覺的將錢袋還給顧潯。
接過錢袋的顧潯沒有打開，只是微微掂量，便又伸出了手。
江上飛一臉尷尬，將錢袋中唯一一錠金子交還顧潯。
“甦兄手頭真準。”
接過金子，顧潯依舊伸手。
江上飛一臉痛心疾首的將五百兩銀票歸還。
顧潯依舊沒有收手。
“哎呦，我的親哥哥喲，你都傍上天下第一首富的夫人了，就不能救濟一下小弟嗎?”
“小弟命苦，不能想你躺著，爽著也能把錢給賺了。”
面對江上飛的潑皮無賴，顧潯沒說一句話，提著他衣領，又要將其丟回海里。
“你是想做江上飛，還是想做海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