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非我們不盡力,實屬夜幕太強了。”
白公公感覺一陣無力感涌上心頭,確實如同常皋所言,夜幕能以一己之力,吞並第二第三的江湖,足可以說明其恐怖。
“錢伯呢?他去哪里去了?”
常皋心中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錢大人冒險去刺殺丁瀚文去了。”
“他讓我回來告訴公公,任務失敗了,提前做好應對之策。”
白公公嘆了一口氣,任務失敗了,不管什麼借口,該受的懲罰一樣不能少,這是巡守衙門的 規矩。
“來人,將常皋壓下去。”
“你也莫怪咱家不講情面,巡守衙門的規矩向來如此。”
“至于能不能活命,等我見過聖後,請聖後定奪。”
說罷,白公公衣袖一揮,朝著靜心殿而去。
出門沒多久,便遇見陳玉芳。
與其說是遇見,倒更像是在此等候白公公。
“見過貴妃娘娘。”
陳玉芳掀開車駕簾子,問道︰
“白公公這般步履匆忙,所為何事?”
白公公給了陳玉芳一個顏色,恭敬道︰
“秋風起了,前去幫聖後添些炭火。”
陳玉芳看到白公公的眼色,以及所說之話,當即明白了巡守衙門的任務失敗了。
她的臉色當即陰沉下來,丁瀚文沒死,回到京城的話,自己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那公公還是快些去吧。”
白公公離開 後,許青釉一臉慌張道︰
“沒想到巡守衙門這般廢物,連一個丁瀚文都殺不死。”
“娘娘,現在怎麼辦?”
陳玉芳總覺得這件事情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心中一番斟酌之後,她緩緩道︰
“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陳姝的警告她終究是不能視而不見,現在她手里的力量, 還不足以對抗陳姝。
反正那五十萬兩銀子並非直接落入她袋中,若是真的查下來,大部不了斷臂求生。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得東邊不亮西邊亮呢。
陳姝正在處理一些重要奏折,潘慶一旁幫忙研墨,時不時瞪一眼白公公,如同爭寵得勝一般孔雀,開屏炫耀呢。
白公公不敢出言打擾, 屏氣凝神,默默站在一旁,全當沒有看見潘慶的眼神。
他自知自己在聖後這里的話語權越來越低,此次巡守衙門失利,恐怕又免不了一頓責罵。
如今潘慶能吹枕邊風,太過得罪未必是一件好事。
“事情辦的如何了?”
面對陳姝的詢問,白公公壓低身子,急忙回答道。
“啟稟娘娘,夜幕出手了,派出去的人只有錢伯和常皋活著回來了,事情........。”
他的話說到一半,陳姝便開口道︰
“這麼說任務失敗了?”
白公公額頭已經冷汗直冒,顫顫巍巍道︰
“聖後,實在是夜幕太強了。”
陳姝一聲冷哼,將手中筆狠狠砸向白公公。
“夜幕,夜幕,成天只知道用夜幕來搪塞本宮。”
“既然巡守衙門在你手中對付不了一個夜幕,那你也不用干了。”
“以後巡守衙門的之事,不用你插手了。”
“你便好生留在本宮身邊,處理雜事。”
白公公沒有想到陳姝竟然會因為此事而罷免了自己巡守衙門總管之職。
他緩緩從腰間摸出巡守令,握緊又放松,最後不情不願雙奉上。
“哼。”
潘慶冷哼一聲,奪過白公公手上的巡守 令,掏出 絲絹擦了擦,方才呈送到陳姝面前。
陳姝並沒有接過巡守令。
“暫且放在你那里吧。”
潘慶心中狂喜,臉上卻是誠惶誠恐,急忙道︰
“娘娘,我只是一個服侍你的下人,沒有能力接任此令。”
陳姝重新從筆架上取下一支筆,邊沾墨水邊道︰
“讓你拿著便拿著,不懂的問本宮便是。”
潘慶一副無奈接受的神情。
“是,娘娘。”
陳姝抬頭看了一眼白公公,冷冷道︰
“還在這里杵著,故意礙本宮的眼嗎?”
“老奴告退。”
白公公離去之後,陳姝對潘慶道︰
“你去趟巡守衙門,當下正值用人之際,常皋和錢伯小小懲戒一下即可。”
“是,娘娘。”
潘慶疾步出了靜心殿,追上白公公,一臉譏諷笑意道︰
“白公公,此事您可不能怨我,我本只想當一個花瓶,是聖後強塞 給我的。”
“以後這花瓶,怕是只能由你來當落咯。”
“哦,忘了你是個 閹人,花瓶都當不了。”
說道此處,潘慶像是猛然回過味來,伸出猩紅舌頭舔了舔嘴唇,笑道︰
“差點忘了,白公公嘴上功夫了得,還精通一手無雙指法,說不定聖後閑來,回想著回味一二呢。”
白公公雙手攏在袖中,身子立的筆直,不屑一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未免也太得意忘形了。”
“說白了,大家都是聖後的一件衣服,哪天穿膩 了,便就當作廢物扔一邊了,誰也不比誰強到哪里。”
“花瓶始終是花瓶,在如何高大精美,一樣一踫就碎,永遠替代不了頂梁柱。”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白公公言語之犀利,乃是深宮之中一日又一日的打磨而成,並非只會金屋撒嬌的潘慶可比。
縱使被 奪了權,他依舊風采不減,大袖一揮,挺直脊梁,飄然而去。
潘慶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白公公的跟隨陳姝身邊多年,辦事能力毋庸置疑,非他可比。
聖後奪其權,只是怒其不爭,並非不信任其。
說不得那天氣消了,又重新讓其接管巡守衙門也不一定。
深宮里的勾心斗角,秦王府府內顧潯卻安然自得。
今日抽空去了一趟初晴所在的小山村,打斷重新接上腳恢復挺好。
可惜是初晴依舊堅定的不去除臉上的疤痕,不然以他的醫術,也只是幾副方子的事情。
初晴有她自己想法,他也只能遵從其想法。
用初晴的話來說,現在她過的很幸福,日子很充實,再也 不用像在長安如同無根浮萍一般,提心吊膽,惶惶不可終日。
尊重便是最大的善意。
顧潯不忍心,也不能去戳破初晴當下的美好。
他只能盡可能的不去干擾初晴的生活,或許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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