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生心中暗道若不是你和刺史大人非要針對蔡京,要將此主僕二人定為諜子了,以此來誣陷蔡京,豈會有這檔子事。
心中誹謗 歸誹謗,張慶生還是默契的配合喬欣州道︰
“ 誤會,這絕對是誤會。”
“卑職實在不知道手下之人會如此辦事不利,放走了諜子,便隨意抓來兩位抵債。”
喬欣州一臉怒氣罵道︰
“廢物。”
如此默契的配合,如此荒唐理由,顧潯和霧魎都忍不住 听笑了。
喬欣州卻深以為然朝著顧潯二人抱拳道︰
“二位想必也看到了,此事確實是誤會。”
“如今邊關情況不定,朝廷要求嚴格盤查出入人員。”
“為表本官誠意,願意拿出兩百兩銀子,賠禮道歉。”
言外之意便是讓顧潯二人見好就收,與官府,與朝廷對抗,到頭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喬欣州為官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顧潯雖然一副病怏怏的模樣,身上卻透著一股貴氣。
而且對方敢直呼要見刺史大人,指定是有些許底氣的。
要麼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要麼是身後有背景之人。
無論是哪種人,一旦沾染上,都會麻煩不斷。
能息事寧人最好。
顧潯自是看得出喬欣州在試探自己的底氣,這種小伎倆,很實用。
若是自己選擇息事寧人,主動權便回到了對方手上,是進是退都好選擇 。
“若 今日在此的不是我主僕二人,是不是地上就得多兩個屈打成招的殘廢,亦或者是兩顆血淋淋的腦袋?”
“兩位大人草菅人命的手段倒是挺嫻熟。”
顧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聲音更嚴肅了幾分。
“半炷香時間,見不到王永年,最多五日,兩位大人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罪證便會出現在刑部。”
喬欣州瞳孔微縮,目光死死盯著顧潯,只可惜他看到的顧潯只有一臉淡然。
“閣下究竟什麼人?”
“你去讓王永年來,便知道我是什麼人了。”
見到顧潯如此鎮定自若,喬欣州再三猶豫之後,還是對身邊的侍從道︰
“你去請王大人,就說有人要見他。”
“是,大人。”
正在悠然听曲王永年听到有人指名道姓要見自己,有些不耐煩道︰
“真是掃興吶。”
既然喬欣州出面都 解決不了,說明對方還是有些許來頭的。
王永年起身伸了個懶腰,並未太在意 ,這年頭誰身後沒有兩座 靠山。
他好歹也在長安做過幾日京官,什麼樣的大人物不曾見過。
來到衙門前,剛下馬車,他便懶洋洋的道︰
“不知是哪位要見本官?”
他昂首闊步走進大門,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王大人這土皇帝日子倒是過的夠滋潤的。”
鼻孔對天,大腹便便 的王永年听到 這熟悉的聲音,心里咯 了一下,感覺心髒驟然停止了跳動。
這聲音太他娘的熟悉了,帶著幾分中氣不足的棉柔感,夾雜著幾分不可一世的傲慢感。
他屏住呼吸,正眼看向那道笑眯眯看著自己的臉龐,臉上頓時煞白無血色。
四皇子顧潯?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嗎?
難道是詐尸了?
被殘忍折磨後余留在內心的恐懼被無限放大,雙腿不听使喚的跪倒在地。
“微臣見過四皇子。”
四皇子顧潯,喬欣州和張慶生的膽都快要被嚇破了,也急忙跪地匍匐。
“還能記得我,看來上次記性沒白長。”
跪在地上王永年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落在顧潯手里,準沒好下場。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中一沉,唯有破釜沉舟,方可破局了。
“不對,你不是四皇子,四皇子早就死了。”
他猛然從地上竄起來,指著顧潯道︰
“大膽賊人,膽敢冒充四皇子,找死。”
“來人,速速將其拿下。”
反正天下人心中顧潯已死,管他眼前四皇子是真是假,只要滅了口,便是冒充頂替的。
若是自己此刻承認了他四皇子的身份,那可真就是砧板的魚肉了。
他永遠站不起來的老二之仇恨,同樣得報。
顧潯並不意外王永年會做出這樣選擇,換做自己站在王永年的位置上,一樣會做出如此決策。
死無對證才是上上之策。
“看來逛不了青樓,多長了幾分腦子。”
“王大人,想借你的 腦袋給京城傳句話,就說我顧潯回來了,你看如何?”
王永年心一沉,果然這混世魔王盯上,絕對沒有 什麼好事。
“哪里來的賊人,冒充皇子也就算了,還想襲殺朝廷命官,視朝廷律例如無物嗎?”
“退一萬步來說,就連陛下都不能隨意斬殺官員,你哪里來的的底氣要殺本官。”
霧魎從懷中掏出一份萬民狀,緩緩展開,上面赫然印著信州司馬官印。
顧潯似笑非笑的看著王永年,緩緩道︰
“一個月前,合台縣遭三鎮受水災,朝廷下撥一萬石糧食,五十萬兩白銀。”
“五十萬兩賑災白銀不翼而飛也就算了,落到百姓手里的還是摻著白沙的大米,使得百姓暴動。”
“緊隨其後,去往安撫百姓的縣令被暴動的百姓刺殺身亡。”
“新上任的信州司馬前去調查情況,也一並失蹤。”
“然後受災最重的幾個村子,百姓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
“州府給出的告示是已經分散搬遷至安全地帶。”
“奇怪的是消失的這些村子,恰巧就是聯名血書萬民狀的幾個村子。”
“王大人,你說巧不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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