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得知‘甦田之約’後,李滄瀾大軍集結,準備大舉進攻的消息,殘存的僥幸心徹底破滅。
李滄瀾突然集結大軍,做出進攻姿態,顯然是要搶先攻破吳州城,幫助甦誠問主中域。
一旦李滄瀾發動猛攻,北方的田文逸必然也會緊隨其後,猛攻吳州。
這是一個必輸之局,他能做的只有將損失降到最低。
董奇贊得知顧潯和田文逸竟然把自己的帝都當作了賭注,氣的就要主動出兵血戰太州。
“老子是吳王,你沒有資格攔我。”
面對謝安的阻攔,董奇贊當場暴怒,雙眼赤紅,恨不得吃了謝安。
先前謝安退步,只是覺得董奇贊不過一條狗,該哄的時候得哄一哄,懶得計較。
當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可不會再忍氣吞聲了。
沒有半句廢話, 當便是一拳,砸在董奇贊的面門之上。
猝不及防的董奇贊挨此重擊,倒頭後仰便栽倒在地,鼻血橫流。
被一拳打懵的他還未來反應過來,一只腳便踩在了他的臉上。
“給你點好臉色,就以為能在主人頭上拉屎撒尿,做條狗的覺悟都沒有。”
“謝家能讓你從匪寇成為吳王,一樣也能讓你從吳王淪為乞丐。”
“你是湘平王王府養出來咬人的狗,那便永遠是湘平王府的狗。”
“不听話的狗,便只能宰了炖肉。”
說罷,謝安手里的匕首直接在董奇贊臉上劃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感覺著臉上割裂的痛,董奇贊已經嚇的痛哭流涕,可還是認不清現實,喊道︰
“護駕,護駕,有人想要刺殺本王。”
然而站在一旁的侍衛卻是無動于衷,似是沒有看見一般。
他人整個親衛軍都是謝安的人,軍中重要官職也都是湘平王府之人。
不然以董奇贊手下的那群臭魚爛蝦能一統東南三州,坐上吳王之位?
終究只是略懂幾個字的匪寇,成了吳王,便以為自己高高在上,忘了主子。
“別喊了,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
“湘平王府給了你一切,也能頃刻間毀了你一切。”
“你要慶幸你這狗王身份還有幾作用,不然本世子而現在就能殺了你。”
說罷,謝安手中匕首猛然扎下,貼著董奇贊下巴扎在地上。
董奇贊感受著脖子處冰涼的刀鋒,當場便嚇尿了。
謝安走到王位上坐了下來,招招手,立刻有人奉上一杯茶。
他一邊吹著滾燙的茶水,一邊對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董奇贊道︰
“還不滾起來,還是真的想死?”
董奇贊掙扎站起來,身體不停顫抖如篩糠,謝安踏碎了他虛偽的高傲,釋放了他刻在骨子里的卑賤。
正如有些女子,表面光鮮亮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暗地里不過他人圈養的玩物,可以任由他人踐踏,毫無底線討寵。
“世......世子殿下,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謝安輕輕泯了一口茶水,臉上盡是不甘之色。
“撤軍。”
敗局已定,死耗下去毫無意義,倒不如讓田文逸和甦誠為這中域之主爭個你死我活。
等到二者兩敗俱傷之時,在殺他一個回馬槍,將失去的全部奪回來。
董奇贊听到 要撤軍,滿心不甘,卻不敢表現出來,之時弱弱問道︰
“咱們能往哪里撤?”
謝安積攢心中的怒火發泄過後,便也就不再過多計較,語氣緩和了不少。
畢竟怎說董奇贊還是吳王,需要用他這個身份來穩定軍心。
打狗也只能關起門來打,不能當著外人的面打。
“撤回湘平,待時而出。”
“放心,等到田文逸和甦誠耗的差不多,我們會殺回來的,你這吳王還是吳王。”
“可是.......”
董奇贊方才吐出兩個字,便被謝安陰狠的眼神嚇的大氣不敢喘。
“北方和西方,各留下一萬大軍阻擊,其余大軍隨我南撤。”
做出這樣決策,謝安也是無奈之舉,但凡又 有一點機會,他都不會放棄滄州和吳州。
奈何田文逸和顧潯不給他機會,鐵了心要將他這外人逐出中域。
三日後,謝安站在船頭,看著越來越遠的吳州,他的雙手死死攥拳。
就這般灰溜溜的敗退中域,他比董奇贊心中更不甘。
董奇贊能輕松坐上吳王,是湘平王府十數年在中域落子的結果。
如今多年布局化作化水東流,那種挫敗感只有親身體驗才知道。
唯一值慶幸的是李滄瀾大軍沒有乘勝追擊,使得七萬大軍安全抵達湘平王轄境內。
親自來接兒子回家的謝鞏似乎在看透了兒子的心境,安慰道︰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白白得七萬大軍,可不是誰都有這能耐的。”
“何況中域局勢的勝負手一直都不在中域,而是在中域之外的四國博弈。”
“此事即使爹來做,也只能做到你這般程度。”
謝安在父親面前,明顯更脆弱了許多,低著頭道︰
“可我還是輸了。”
謝鞏沒有在此話題上停留,而是轉移話題道︰
“你知道李滄瀾明明可以追擊,吃掉你半數大軍,為何他沒有動?”
謝安同樣好奇,換做自己指定會想方設法的全殲吳軍,何況作為名將的李滄瀾。
“爹,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在用這七萬大軍算計為父,讓為父與陛下之間生出君臣嫌隙。”
“這神之一手,簡直殺人誅心。”
聞言,謝安越發自責了。
“爹,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謝鞏無所謂一笑,拍了拍兒子肩頭,霸氣道︰
“爹早就與你說過,咱家大業大,經得住你敗。”
“何況即使沒有這般算計,陛下就不忌憚本王嗎?”
“陛下之所以不敢動咱,是因為湘平王府足夠強,強到陛下承擔不起動咱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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