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南疆,可有人願意去南疆,還差一人。”
“福運茶商需要招募佣兵,十人左右佣兵團優先,散佣兵也可。”
“我們商會需要一支全員大宗師以上的五人佣兵小隊。”
西陵南部雲山鎮,作為中原通往南疆的要道之一 ,這里常年集聚著來往的小商隊,以及各種鏢局。
因為這條通道屬于小道,道路崎嶇,不利大隊通行,所以一般大商隊都不會走此處。
外加此地沒有關隘,也就沒有車馬路稅一說,能省去一大筆開銷。
壞處就是時不時有匪寇出沒,打劫來往商隊。
故而,此地除了商會鏢局,最多的便是江湖各路人才組成的佣兵隊。
有大的佣兵團,也有小的散佣兵,商會鏢局可以根據運送物資貴重,選擇最有性價比的。
其實很多鏢局自己也能押送物資,之所以還要招募佣兵,其實是這些佣兵常年來往商道,與這條道上繁雜的勢力多少有交際,能省去不少麻煩。
顧潯漫步在小鎮上 ,听著各個商會鏢局招募人馬,並沒有著急加入,而是先行逛了一圈。
這里便是夜幕追查到舅舅甦浩然最後出現的地方。
逛了一圈後,顧潯決定還是暫且先在小鎮住上一晚。
“南歸客棧,就是這里了。”
客棧匾額已經有些老舊,看樣子有些許年頭了。
客棧小斯見到顧潯,急忙迎了上來。
此刻半數都是客棧,來往商人過客沒有那般多,生意競爭自然劇烈。
“客官,趕快里邊請。”
小斯一邊幫忙牽馬 ,一邊熱情招待 。
將馬交給專門看馬喂馬的老馬夫,小斯還不忘提醒道︰
“記得刷馬鼻,草料要用上好黑豆。”
交待好一切,小斯一臉諂媚的迎著顧潯往里走,問道︰
“客官,你是要住店還是打尖?”
“本店 無論是住店還是打尖,照料馬匹都是免費的。”
免費的最貴,顧潯莫名心慌了一下,莫不是進了一家黑店?
當即在店門口止住了步子。
“住店多少錢?”
“公子放心,咱們店百年老字號,童叟無欺。”
“住店五兩銀子一晚,酒水吃食另算。”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飯。
就這小破店,還五兩銀子一晚,顧潯二話不說,扭頭便要走。
小斯見狀,急忙拉住顧潯袖子,挽留道︰
“客官,等等,你看你干嘛這般急。”
“買賣買賣,有買有賣,可以討價還價的,再說你看馬都給喂了。”
顧潯豎起一根指頭,一 兩銀子,放在市面上,已經算是中上價了。
“客官,一兩銀子也太低了點,要不加點?”
顧潯對著他露出一個僵硬笑容。
“一兩一文。”
小斯臉當即就黑了,不過臉上笑容依舊。
“在加點?”
“一兩二文。”
“客官,你這......”
“一兩三文。”
“成交,客官請。”
見到 小斯這般爽快,顧潯心中暗道有遭坑了。
不過也懶得計較了,這客棧是當年舅舅曾落腳的客棧,多少錢也是要住的。
只不過這冤大頭不能當的太大。
“客官,咱們店里還有特色服務,你要不要體驗體驗。”
“只要十兩銀子,水嫩嫩的白馬可以䱇䱇䱇騎到天亮。”
顧潯懶得搭理,而是目光巡視小店環境。
客棧一樓是供客人吃飯喝酒的地方,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小木牌,可供來往客人在此留跡。
顧潯隨意點了幾份菜和酒,便尋得一處視野開闊之地,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恰好能看遍客棧中掛著的所有木牌。
這家店黑是黑了點,不過歲月倒是挺悠久的,木牌上面能看到四五十年前客人留下字跡。
即使許多字跡已經模糊,卻依舊掛在上面。
送酒上桌的小斯解釋道︰
“只要木牌上面字跡不曾消散,木牌便不會被取下。”
他指向左面牆上一塊字跡清晰的木牌,上面留有‘曾來過’三個字。
“這可是當今儒家文聖二十年前所留,由于字中沾染他的道韻,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清晰,不曾褪色絲毫。”
“還有那個,乃是我西陵天策將軍蕭瑜所留,你看上面還隱隱透著沙場霸道。”
顧潯的目光落在了一塊刻有‘望早歸,人依舊’的牌子上,上面隱隱有一道熟悉的劍氣。
“那塊牌子是何人所留?”
方才還在侃侃而談的小斯當即啞口無言。
“店中這麼多牌子,我不能誰的都記住。”
顧潯起身,走向那塊牌子,剛想伸手摸,便被小斯制止。
“客官,這些牌子不能亂摸,看看就好。”
顧潯當即掏出一錠銀子,小斯雙眼放光,接過銀子,放在嘴上輕輕一咬,當即喜笑顏開。
“客官盡管摸便是。”
一直在櫃台打瞌睡的斷臂掌櫃看到顧潯問那道牌子出處,當即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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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背影倒與那位故人頗為相似。
“那塊木牌來自十年前的一個年輕劍客,當時的年齡比你大不了多少。”
聞言,顧潯看向櫃台中年人,問道︰
“這位大哥可知那人名字。”
獨臂漢子見到了顧潯眼那份不自覺流露出的期許,嚴肅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
“他姓甦。”
當年,他還是一個志存高遠的江湖游俠,只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便遭受牽連。
沒有想到得罪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魔教,遭到無情追殺,逃難至此,想要從此地南下,進入南疆躲難。
結果在此遭到魔教人馬埋伏,不僅失去了一條手臂,差點連命都丟了。
就在他以為要命喪于此之時,一個劍客出現在了他視野里。
他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劍客的劍能有這般快,眨眼間,二十多個魔人便被 斬殺當場。
連帶那個小魔教的教主,也一並被斬殺。
後來,他被那位恩公帶到這座客棧,並且支付了兩個月銀錢,讓他在此養傷。
斷了一臂他沒有了江湖心氣,恰巧當時客棧的掌櫃後繼無人,便將客棧贈給了他。
他便一邊守著客棧,一邊等著那位恩人回來。
可惜那位恩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位大哥,此人極有可能是我一位失蹤十余年的族叔,可否與我詳細說一說他?”
听聞是恩公後人,獨臂掌櫃當即喜笑顏開,提了一壇好酒上桌,便于顧潯提起了當年事情。
通過這位姓張掌櫃的描述,顧潯基本確定留下字牌之人,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的舅舅甦浩然。
“張大哥,你可知我叔去南疆何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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