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于水的親情,不在乎見了多少面,在一起多久。
它是一道源自骨子里的愛。
甦暮雲能感受到外孫那份源自內心的關心。
“放心吧,外公只是沒了修為,還不是一個殘廢。”
“外公回百花城等你。”
看著外公堅定的眼神,顧潯只能輕輕點頭。
外公自有外公的考量,強求不得。
反正百花城有眾多夜幕的暗子,一旦情況有變,大可以再將外公接出來。
他從懷中取出那節血藕,掰下拇指大小的一塊,將近四分之一遞給甦暮雲。
倒不是他小氣,只給外公這麼多,而是這東西吃多了也沒太大作用。
拇指大小的量恰好能將藥效發揮到極致。
“外公,張嘴。”
甦暮雲自是認得血藕,就算是他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血藕。
“外公這副老身子,就不浪費這麼好的東西了。”
顧潯 目光嚴肅的盯著甦暮雲,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
“外公,現在你得听我的。”
“何況我手里還有這麼多呢?”
甦暮雲臉上盡是欣慰的笑容,與他來說,顧潯已經算是這世上唯一的血脈親人了。
百花城甦家之人,最親的也都是隔代親了,終究比不過公孫血親。
“好好好,外公吃。”
甦暮雲接過顧潯手里的血藕,當面便吃了下去。
吃完後還不忘張開嘴讓顧潯檢查一番,說道︰
“看吧,吃完沒,吃完沒。”
顧潯看著故意逗自己開心的外公,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外公,你的修為?”
甦暮雲無所謂的搖搖頭。
“無妨。”
看著外公一臉無所謂的態度,顧潯的也不想在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問道︰
“外公,為何你沒有合道,也能這般強?”
甦暮雲解釋道︰
“嚴格意義上說,謫仙境只有三重境界,也就是所謂人道境、紅塵境、天道境。”
“謫仙二分,悟道和合道,其實只是一種籠統的說法。”
“所謂合道九重,可開天門,其實更加側重對于天道感悟,實則還在天道境範圍之內。”
“合道合道,其實就是把自己的大道與天道暗合。”
“比如有人以畫合道,有人以劍合道,有人甚至以一字合道。”
“嚴格意義上的境界劃分,天道境已經是人間止境。”
“超越天道境者,要麼跨越雷池,去往天外。要麼,就會被次方天地無情抹殺。”
顧潯還是有所疑問。
“那這悟道和合道之說,豈不是無用。”
甦慕凝輕輕搖頭,耐心解釋道︰
“非也,既然其存在,必然是有其道理的。”
“許多人把悟道和合道混入了境界劃分之中,實則需要將二者劃分出來。”
“只要踏入謫仙境,便有了悟道和合道的底蘊,就看你是不是那個天才。”
“有人天道境,還在參悟自己該走那條道。”
“有人人道境便可悟出自己的道,將道與天道暗合,不曾到達天道境,一樣合道。”
顧潯點點頭,原來還有這般講究 。
他還以為天道境之上,便是合道。
原來是踏入謫仙境後,悟出自己的大道,便可合道,不關乎境界。
悟道與合道,屬于兩個單獨的體系,決定的是大道方向,而不是境界高低。
“之所以天下人會形成這種錯覺,還要怪周太祖,自他之後,悟道和合道,方才與境界混亂不堪。”
以前甦暮雲也不知道周太祖為何要這般擾亂修道境界劃分,經歷此事之後,他總算是想明白了。
天下合道者越多,天道之力也隨之拔高,也就是所謂的武道興盛。
如此一來,他藏身祖巫山,遮掩天機之事,越發容易被拔高一節的天道所覺察。
讓天下人如以為合道需要在天道境之後,這般天下合道之人減少,武道隨著衰竭,天道之力自然縮減,他便越安全。
同時等到他甦醒之時,想要超越武運衰竭的天道,也就更加容易。
可惜這家伙太過自以為是,既然生于這天地之間,又何來超越天道之說。
並非天道成就了世間萬物,而是世間萬物的意志集合成了所謂的天道。
與天道為敵,便是與世間萬物為敵。
天道並非是枷鎖,真正的枷鎖,是人不斷變強的欲望。
這一戰,算是八百年來,江湖高手傷亡最慘重的一次。
紅塵境謫仙損失好幾位,跌境的一大波。
各大宗門損失的精英弟子,更是不計其數。
若不是自祖巫山內部修建而起的九層仙宮之中,藏有周太祖收集來的天下功法,能夠彌補,說的江湖年輕一輩會出現斷層。
那位從棺材之中爬出來的年輕男子找到了顧潯,二話不說,磕頭便拜。
“阿奴見過主人。”
顧潯一臉懵,對于這個能操控尸體大軍的家伙,顧潯還是極為忌憚的。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江阿奴盯著顧潯腰間的那塊玉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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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主人說過,持令牌者,便是阿奴的新主人。”
提到江藏,他空洞的眸子之中,似是閃過了一抹人的情緒波動。
現在的他已經不能算是人,真正的江阿奴已經死,站在這里只不過是有著記憶的尸體而已。
顧潯嘆了一口氣,顯然整個墓園村和 江阿奴,都是江藏用來應對周太祖的後手。
說到底,江阿奴也只不過是一個為了大義而犧牲的可憐人罷了。
顧潯摘下腰間的令牌,交到江阿奴手上。
“往後你自由了。”
說罷便轉身離去,而江阿奴則是緊緊跟在他身後。
顧潯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跟來的江阿奴。
那張如同枯樹皮一般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眼神空洞無神,泛著血光,胸前掛著一支青銅嗩吶,刻有繁雜符文。
“我是認真的,你真的自由了。”
江阿奴僵硬的回答道︰
“主人是不是嫌棄阿奴晦氣?”
說罷,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張哭喪面具,緩緩扣在臉上。
戴上面具的他,更顯得妖邪了幾分。
“前主人說過,阿奴是凶物,若是沒有新主人,那阿奴便只能回到血棺之中,永遠沉睡了。”
聞言 ,顧潯輕輕皺眉,顧潯明白了江藏的意思。
他是想將這可憐的之人,托付給自己照顧,以彌補他心中對江阿奴的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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