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眼的期待值是遠遠高于狀元的,即使顧潯不宣布,絕大數人心中已經知道狀元會花落誰家。
尤其是儒家學宮的弟子,對于這位種豆南山下的奇才,可謂是心知肚明。
整個儒學宮弟子,除了吳名之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壓制他,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書畫。
當然也包括臉皮,他的臉皮可是堪比城牆的。
用儒學宮的弟子的話來說,想要贏君朔很難,但也不難。
跟他比種地,絕對穩操勝券。
“此次科考的狀元郎是來自鬼谷的君朔。”
今日的君朔刻意穿了一襲白衣,手拿一把折扇,妥妥一位有著大風流的公子裝扮。
在眾人羨慕崇拜的目光之中,輕搖折扇的君朔‘啪’一聲,將折扇合攏。
嗯,高人風範。
他朝著 眾人一拱手。
“承蒙各位謙讓。”
“這狀元郎我便當仁不讓了。”
前一句出來,眾人心中只是暗道一句‘好裝’。
後一句出來,便讓人直呼‘不要臉了’。
果然如同傳言中一樣不要臉,難怪儒家弟子談及此人時,眼中滿是敬重,臉上滿是鄙夷。
顧潯也被君朔這一出尬的腳趾都能在地上摳出兩個洞來。
太他媽不要臉的。
人前顯聖是這樣玩的嗎?
不過細細一想,顧潯心中又直呼君朔這小子太腹黑。
將不要臉形象豐滿之後,等到他接手輔政之後,許多需要不要臉來做的事,便可毫無顧忌的不要臉來。
當別人都知道你不要臉了,等到你用不要臉的方式對待他時,他還會覺得你不要臉嗎?
一身清名站的太高,往往會束縛了自己。
有些時候,自污並不是什麼壞事。
緊隨其後,榜單前五的試卷也被放了出來。
不難看出,第三與第四的才華,屬于是斷崖式,無論是字跡還是答卷的內容,皆是如此。
那些質疑何錦之人看到何錦的答卷之後,也乖乖閉上了嘴。
全篇答卷沒有一字涂改個錯誤,字跡工整的就像印刷上去的一般。
關鍵是文章才華也十分出眾,就連李孺看了也連連點頭,覺得自己輸在這樣的後輩手中不冤。
至于君朔的答卷,不吹不捧,無可挑剔,從四書五經考核,到官文批復,再到民生政局解讀,看的都讓人眼前一亮,直呼牛逼。
天才的世界很多人不懂,也看不懂,直呼牛逼便是對其最大的尊重。
別說他人,就連顧潯自己看到君朔的答卷內容,也不禁皺起眉頭,細細斟酌。
就比如關于如何快速提升三州實力之時,君朔提出‘流民之策’與他不謀而合。
要知道他腦袋里裝的是上下五千年文明的結晶,而君朔只是一個激流在歷史長河中的一人而已。
柳吞兩州,雄踞西北,中域失衡,四國入局,諸侯並起,群雄逐鹿,烽火燎原,民必生亂,游走他鄉,以尋安庇。
三州之政,主內為重,于外持防,安之一方,廣開邊境,施予土地,流民向之,八方來朝,得民其多,軍壯之矣。
天下始亂,兵甲多者,進可擴疆,退可安防,進退自如,大勢在握,逆則安居,順則逐鹿,千秋大計,始于民也。
這‘流民之策’只是他諸多策論之中的一策,足可見其深謀遠慮。
反觀其他答卷,大多是大說特說,套用他國模式,壓根不切實際。
光是這一題策論,便足以讓君朔的狀元郎穩如泰山。
就連何錦和李孺看過之後,都默默的低下了頭。
奇才終究是奇才,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與之比肩的。
你可以嘲笑君朔不要臉,但絕對不能質疑他的才華。
五份批閱途中沒有絲毫防放水的試題擺在一起,立馬高低立判。
可以質疑前三之外的,但是不能去質疑前三,那是真有東西的。
中榜者,除了接下來的安排的官職之外,賞田賜房之外,還有賞金。
狀元、榜眼、探花的賞金分別是五千兩、三千兩、兩千兩。
其余榜上之人的賞金,都是八百兩。
至于官職、田地、房屋等,則是根據後面的官職安排之後,在視情況進行賞賜。
對于那些參加科考,但未上榜之人,財政司會按照試卷賞上的名字,逐一發放十兩的路費。
畢竟是第一屆科考,排面自然是不會落下的。
至于將來,則是視情況 而定。
拿到五千兩銀票的君朔,比得了狀元還高興,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這不得不讓顧潯懷疑這家伙執意要參加科考,是不是就沖著獎勵來的。
以這家伙不要臉的程度來看,越想越覺得有這可能。
感覺被算計的顧潯無奈的笑了笑。
這 家伙完美的詮釋何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自從柳州大戰開始之後,一切軍需物資的調度,都是他在負責。
尤其是大戰之後恢復民生的的款項,調度可都是真金白銀。
江家秘庫的鑰匙,江雲笙都交到了他手中。
可是對于那些錢財,他卻視之如糞土,絲毫未動。
在這家伙心中,從顧潯手里坑來的銀子是銀子,自己掙來的銀子是銀子,其他的銀子都是糞土。
何錦握著三千兩銀票,則是手都在顫抖。
從小到大,他從來不曾摸過銀票。
拿過最多的銀子,也是自己離家前,爹娘東拼西湊來的三十兩碎銀子。
他小心翼翼的將三張銀票中的一張塞進衣角,藏起來。
這是要寄回家孝敬爹娘的,不能動。
至于剩余的兩千兩,他也有了想法。
他決定先去一趟千金樓。
那位姑娘的一書一飯之恩,不報便如同巨石一般壓在心頭,渾身不得舒坦。
沒有那本《柳州新政簡要》或許他中不了這榜眼。
想來想去,他能做的便只有幫姑娘贖身了。
他覺得一千兩銀子,已經綽綽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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