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手舞足蹈,瘋狂掙扎,嘴里不停罵道︰
“老東西,你還動手嗎?”
“沒看見老子被人欺負了嗎?”
“你給我砍死他。”
顧潯嘴角微微抽搐,還是一個桀驁不馴的小家伙呢。
“寄人籬下,你還這般囂張,看我不打你屁股。”
老孫頭轉了轉屁股,叼著煙鍋吞雲吐霧,沒有搭理糾纏的兩人。
不知何時,趙凝雪已經站在門邊,亭亭玉立,氣質出塵,自帶一股書香女子的婉約。
“在這里打打鬧鬧,倒不如去看看你那紅顏知己。”
不知為何,這話里似是夾雜著一股潑天醋味。
顧潯尷尬起身,放開狗娃子,看著一臉平靜的趙凝雪,莫名有些心虛。
“趙姑娘,你怎麼來柳州城了?”
無處安放的小手搓搓。
趙凝雪那雙烏黑空靈的眸子總能激起人心的罪惡感,尤其是心虛的顧潯。
“怎麼不叫雪兒了?”
顧潯老臉憋的通紅,那是故意惡心她時才用的稱呼,現在自是不好意叫出口。
看到城府深沉,心思細膩的顧潯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趙凝雪有些小得意。
“進來吧,搞得像我家一樣。”
趙凝雪轉身走向櫃台,從身後的藥櫃之中找尋到幾副藥材,抓藥手法極其嫻熟,不用過秤。
要知道其中好幾副藥量過大都是能吃死人的,而她卻抓的絲毫不差。
小院中,柳如煙和江雲笙每人身上都插了好些銀針。
尤其是柳如煙,差不多已經被扎成了刺蝟。
若不是顧潯精通醫術,看出這些針都是扎在穴位之上,還以為是報復呢。
隔衣行針!
顧潯滿臉震驚,要知道柳如煙身上幾處穴位不脫掉衣服,自己都無法準確下針。
而趙凝雪卻一根不差的全部扎在了穴位之上,精準無比。
當初自己還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的醫術遠勝趙凝雪,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趙姑娘,你是怎麼做到的?”
看著顧潯那一臉震驚的模樣,趙凝雪輕描淡寫,隨意道︰
“很難嗎?”
被扎滿銀針的柳如煙同樣臣服于趙凝雪的行針之法,忍不住開口道︰
“以這位姑娘的行針手法來看,確實不難。”
她走訪天下名醫,見過醫者無數,甚至不乏宮廷御醫,可能有如此行針手段者,從未見過。
兩個女子沒有想象中的陰陽怪氣,爭鋒相對,異常的和諧。
都是聰明人,有些東西看破不說破。
不像某些傻子,上來二話不說,見到就開始陰陽怪氣,爭鋒相對,非要整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趙凝雪走到柳如煙身側,探出縴縴玉手,隨意的撥動柳如煙身上的銀針,卻見一股股寒氣自針眼處外泄出來。
顧潯看的是心驚肉跳,這般隨意,一不小心會出人命的。
看似她是在隨意撥動銀針,實則是極其的規律的在撥動。
力度、速度、時間都需要精確把控。
要知道身上這麼多穴位扎了針,一旦不按照規律而來,哪怕是撥動一根針的順序出現顛倒,都有可能導致氣血逆流。
輕則加重病情,重則當場殞命。
她這般隨意,除卻七竅玲瓏心加持之外,更多的是熟能生巧。
柳如煙體內冰脈可不是一般之物,一旦稍有差池,必會引發反噬。
她是一個大夫,不出手則已,出手必不會拿患者的命開玩笑。
“冰脈,倒是極為少見的疑難雜癥。”
趙凝雪選擇出手,完全是出于好奇,想要研究一番這號稱十大絕脈之一的冰脈。
否則,顧潯的病人她才懶得搭理呢。
“趙姑娘,有辦法治嗎?”
趙凝雪歪著腦袋,極為認真的思考許久,緩緩說道︰
“當下唯有一種辦法可治。”
柳如煙媚眼之中暫放些許光彩,這是她這些年唯一听到有機會治的話語。
顧潯知道趙凝雪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之人,她說有辦法治,那就一定有辦法。
“趙姑娘,不知是何方法。”
趙凝雪看了看顧潯,又看了看柳如煙,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
“你娶了她。”
顧潯一臉懵。
柳如煙笑臉微紅。
趙凝雪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她需要散去一身功力,配合使用陰陽調和術,輔以九陽針法,二十年應該能散去她體內的寒氣。”
顧潯嘴角微微抽搐,一臉的難為情,難怪要讓自己娶了她,這得沒日沒夜的努力二十年。
牛耕壞了,這田也未必能耕好呀。
柳如煙不自覺的看向了顧潯,對趙凝雪問道︰
“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
對待醫術上的東西,趙凝雪很認真,沒有半分其他心思。
所說的這個辦法是現在她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
“除此之外,暫無它法。”
柳如煙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了下去,微微一笑道︰
“治不治其實沒什麼的。”
反正活著也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還不如不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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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她與顧潯不過萍水相逢,顧潯能幫她想辦法治病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想要的不過是能喝酒的朋友而已,別無它求。
顧潯臉上帶著些許愧意,看向柳如煙,淡淡道︰
“對不起,柳姑娘。”
“我一定會想到其他方法的。”
說實話,柳如煙明知動用武力會誘發體內的寒氣,依舊為了他敢與李滄瀾刀兵相向。
這般義氣,不輸男子,他已經認可了這個的朋友。
趙凝雪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覺,但是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子,不會去說那些陰陽怪氣之話。
只是默默的將藥倒入砂鍋之中,蹲在火爐前慢慢熬藥。
被當作空氣的江雲笙望著兩個各有特色的女子,心中那是一個酸溜溜。
實在想不通甦兄弟比自己強在哪里?
“那個,姑娘,我的針可以拔了不。”
尿急的厲害,實在抵不住了。
不等趙凝雪動手,顧潯走到他身邊,迅速便將其身上的針拔了下來。
“江兄,今日之事多謝了。”
江雲笙那里還忙得贏與顧潯嗶嗶,強行乘著風度小聲問道︰
“甦兄,茅房在哪里?”
顧潯看著江雲笙那痛苦得樣子,指了指茅房方向。
江雲笙一溜煙沒了影子。
顧潯無奈搖搖頭笑了笑。
這家伙平時看似不靠譜,可關鍵時候卻能站出來。
今日之事,江雲笙大可以不必趟這趟渾水的。
畢竟區區一個江家沒有實權的庶子,去得罪一個柳州城實權典獄使,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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