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英英剛踏出房門,便被神色匆忙的陳卓急忙攔住。陳卓一臉嚴肅,湊近英英壓低聲音說道︰“英英姑娘,楊勝正在里頭煉制丹藥,此刻正是關鍵時刻,千萬不可貿然進去打擾。這可不是兒戲,煉丹一旦出差錯,輕者引發爆炸,受傷流血,重者直接傷及精神力,留下難以磨滅的創傷!”英英心中一緊,趕忙問道︰“楊勝煉制的丹藥,都在他能力範圍內吧?”她深知楊勝逞強的性子,實在擔憂他沖動冒險危及生命。陳卓趕忙點頭,英英這才稍稍安心。
英英思索片刻,對陳卓說道︰“陳大哥,麻煩您幫我找些火屬性的藥材。”說罷,便轉身回屋。在毒潭時施展武技留下的後遺癥尚未痊愈,她正好趁這幾天調養。
胡前得知不能打擾楊勝煉丹,便整日跟在陳卓身後,虛心討教經營之道。他為人機靈,很會來事兒,又是給陳卓端茶,又是幫他遞水,嘴甜得像抹了蜜。陳卓見他如此好學,對他的問題知無不言,傾囊相授。
屋內的楊勝,時不時讓屋外守候的人去找陳卓,索要補充精神力的丹藥,小回丸、大回丸沒少往屋里送。畢竟,有所得必先有所投入。
十幾天轉瞬即逝。這段時間,每天都有那麼一會兒,英英會靜靜守在屋外,目不轉楮地盯著煉丹房的門,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顯然,她心里已十分在乎楊勝,這份在乎,細究起來,竟帶著幾分喜歡。
終于,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楊勝緩緩推開屋門,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出。他神色平靜,仿佛剛剛經歷的只是平常事,輕輕將一個儲物袋交到陳卓手中,說道︰“陳大哥,我盡力了。我留了五顆焰心丹用于修煉,其余的都在這袋子里。材料基本都用上了。築氣丹是我首次煉制,實際遠比想象困難。怪不得市面稀少,我費了好大勁,才勉強煉出三顆,品質也不太理想,但突破效果絕對沒問題。”
陳卓忙不迭點頭,笑得合不攏嘴︰“沒事沒事,這已經非常好了!楊勝兄弟,有了這些丹藥,珍新堂名氣肯定更上一層樓!兄弟,看著這麼多丹藥,我太激動了,得趕緊去安排宣傳。”楊勝見陳卓雙眼放光、迫不及待的模樣,知道自己的努力沒白費。此刻他雙腳發軟,臉色煞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連續集中大批量煉丹,沒日沒夜操勞,以他的能力,確實已精疲力竭。
英英一眼看出楊勝的虛弱,趕忙快步上前扶住他往屋里走,嘴里忍不住嗔怪︰“你呀,就愛逞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瞧瞧,把自己折騰成這樣,要是留下後遺癥不能煉丹了,怎麼辦?哼,真是目光短淺!趕緊進去休息。”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顆大回丸,“本來這是給你今天下午準備的,看你出來還以為沒啥大礙,沒想到還是得吃一顆。抓緊煉化丹藥,好好休息。我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咱們能回去了。在這兒待久了,你也不陪我逛逛,無聊死了。明天咱們就回學院。”楊勝听著英英的數落,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輕輕點頭︰“好,我今天好好恢復,明天咱們就回學院。”英英“嗯”了一聲,“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楊勝吞下大回丸,盤膝而坐,全力恢復精神力。
又過一夜,天亮後,楊勝精神稍振,找到胡前,認真囑咐︰“胡前,多跟陳大哥學習,回去後盡快選好開店的地方。陳大哥不是小氣之人,到時候不僅會親自到場,肯定還會給你幾件貴重的東西鎮店。咱們現在是自己人,剩下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我還得先回學院。”胡前和陳卓連連點頭,一直將楊勝和英英送到城門口。
二人一路朝著熾煌鎮而去。一踏入熾煌鎮,熟悉的地盤讓他們頓感親切,隨即露出本來面貌。楊勝陪著英英在街上閑逛,然而逛了許久,也沒發現什麼特別有趣的事。
不巧的是,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曹府門口。英英看著楊勝,說道︰“既然曹華不知道他兒子為非作歹的事,咱們走的時候,也瞧見曹華滿臉擔憂,而且他也認識咱們倆。要不,咱們進去跟他講講曹真的事兒?”楊勝趕忙打斷英英︰“大小姐,可別這麼想。咱們現在進去說見到他兒子,可他兒子都消失這麼久了,就咱倆說看見了,然後又說沒了消息,你覺得曹華會怎麼想?他大概率會把咱們當成騙子。往好的方面想,他可能也就不信咱們的話。但還有一種可能,曹華這麼在乎他兒子,弄不好會喪心病狂地認為是咱們殺了曹真。雖然咱們確實為民除害殺了曹真,但現在跑去跟他說這些,不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嘛。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別在他門口站著了,趕緊走吧。”
可事情往往就是這麼巧合,怕什麼來什麼。曹華正巧獨自一人出門,一眼便瞧見了英英和楊勝,眼神瞬間銳利起來,似乎在兩人身上探尋著什麼,隨後立刻出聲叫住二人︰“二位回來了呀,怎麼站在門口,也不讓下人通知老夫一聲,快進去坐著聊聊。”楊勝和英英對視一眼,心中暗叫不好。還是由楊勝出面說道︰“曹老爺,這純屬踫巧,我們也是剛走到這兒。這不,受您之托,前段時間去毒潭尋找您兒子曹真嘛。”曹華一听,臉上立刻浮現出期望之色,但那眼底深處,卻隱隱透著一絲懷疑,他緊緊盯著楊勝,眼巴巴地等著楊勝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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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勝面露遺憾,說道︰“很抱歉,我們到了毒潭中心地帶,卻並未找見曹真的蹤跡,一點線索都沒有。”曹華听後,愣在原地,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說道︰“沒事沒事,還是麻煩二位了。這樣吧,楊勝兄弟,我還是很感激你們能幫我去毒潭尋找我兒。今日白天我還有些事情要忙,晚上太陽下山,你們來這兒,為表感謝,我帶你們去不遠處的無人區,專門給你打造一把兵器。”
楊勝本想拒絕,畢竟自己沒幫上什麼忙,而且他們確實殺了曹真,若再收下曹華煉制的武器,他心里實在過意不去。可英英卻不管這些,她覺得有趣,直接搶著說道︰“好啊好啊!”楊勝趕忙拉了一下英英,向前一步,正準備開口拒絕。曹華卻搶先說道︰“楊勝兄弟,可不要拒絕。我曹家乃是煉器世家,你去觀摩學習一下,肯定受益匪淺。”楊勝一听,眼珠子一轉,到嘴邊的拒絕瞬間變成︰“恭敬不如從命。武器倒是其次,主要是這麼好的學習機會,我實在心動。”曹華見楊勝答應下來,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好!那就晚上見。”楊勝和英英二人見狀,便向曹華告辭。曹華一直望著兩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眼中的懷疑之色更濃,隨後,剛剛還著急出門的他,又匆匆轉身往回走,也不知去做什麼了。
到了晚上,楊勝和英英準時來到曹府。曹華早已等候多時,見到他們,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但那笑容卻未達眼底。他領著兩人來到一處偏院,偏院四周守衛森嚴,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曹華開口說道︰“楊勝兄弟,英英姑娘,今日便在此處為楊勝兄弟打造兵器。”說罷,他雙手一揮,幾名曹家弟子抬著各種煉器材料和工具走了進來。
曹華拿起一塊散發著幽光的礦石,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說道︰“楊勝兄弟,這塊礦石名為幽影鐵,極為珍貴,用來打造兵器再合適不過。”說著,他便開始動手煉制。只見他雙手快速舞動,一道道靈力注入礦石之中,礦石逐漸變軟,曹華的眼神卻始終在楊勝身上若有若無地掃過,似乎在觀察著楊勝的一舉一動。
楊勝察覺到曹華的異樣目光,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認真觀摩曹華的煉器手法。英英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悄悄靠近楊勝,低聲說道︰“楊勝,我怎麼感覺曹華有點奇怪?”楊勝微微點頭,示意她不要聲張。
隨著煉器的進行,曹華的動作越來越快,周圍的溫度也逐漸升高。突然,曹華手中的幽影鐵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曹華臉色一變,怒喝道︰“楊勝,你到底對我兒做了什麼!為何這幽影鐵會如此異動!”說罷,他手中靈力凝聚,朝著楊勝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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