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這話,林雲微便猜到了獨孤飛卿的想法了。
難怪他會埋伏在鬼市,大概是覺得這個盜賊不會在動手了。
“我去看看江恆的尸體,你將案卷都抄錄一份送到我府上去。”
說著林雲微就前往大理寺,獨孤飛卿似乎早就安排好了,讓林雲微坐著休息,就是不讓她去驗尸房。
林雲微知道這是在等獨孤飛卿回來,便也就坐著喝茶,仔細回想案卷上的內容,推敲自己總結的相同點。
“王妃這麼快就將卷宗研究透徹了,那可是十七起案子呢!”
獨孤飛卿趕回來了,大步流星走向林雲微,目光盯著林雲微做的小抄上。
林雲微將小炒收入袖中,站起身來道︰“那就請獨孤大人帶我去驗尸房看看吧?”
本來還以為獨孤飛卿不會樂意,沒想到他還真的親自帶著林雲微去了驗尸房。
林雲微這次來沒有帶自己的工具箱,只能借用仵作的。
帶上羊腸手套之後,林雲微仔仔細細看了看尸體。
仵作在旁邊胸有成竹的立著,盯著林雲微的一舉一動,對于林雲微關注的地方他都已經注意過來。
一刀斃命,匕首精準插入胸口,而且凶手還沒有見武器帶走。
凶手和被害者是正面沖突,被害者身上也有防御傷口,可見當時兩人還是爭斗過的。
可是看江恆的身高,那他們推理的那個盜賊個頭不高的結論在這里就不成立了。
也許凶手是通過偽裝手法調整自己的身高,至少他最高的身高應該和江恆是差不多的。
林雲微檢查完畢,看了驗尸報告,沒有任何的遺漏。
獨孤飛卿陰陽怪氣笑著道︰“王妃就是不信任我們的仵作,其實我們衙門里面也同樣有人才。”
林雲微听得這話便問向獨孤飛卿面上︰“既然是人才的話,不知道每月薪酬多少,可有編制,是否受到人的尊重呢?”
獨孤飛卿眯著眸子冷臉看著林雲微,林雲微就是這樣,總是要贏一樣,說話做事總是要挑刺,好像她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那你放心,在大理寺,酬勞至少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林雲微呵呵陰陽怪氣笑了兩聲︰“那至少還能接受一點。”
獨孤飛卿氣的要死,隨著林雲微出來︰“那請問王妃你看完了卷宗和尸體有什麼結論了嗎?總不會什麼都沒看出來吧?”
“你若是說出來的都是我們調查過的,那我可不認可那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林雲微留下楚張狂是問了問案情,獨孤飛卿倒是覺得她是在利用楚張狂套消息了。
真是讓人無語的大能人。
林雲微的對策便是不跟和他的節奏走,而是問自己想知道的。
“他們交過手,應該有動靜,江恆府中的人听到什麼看到什麼,要麼你給我看口供,要麼我自己去問一問。”
獨孤飛卿冷眼瞪了林雲微一眼,還是咬牙命人將口供給了林雲微。
這個獨孤飛卿說要聯合辦案,證據卻武德嚴嚴實實的,連楚張狂都不知道。
林雲微看了口供,思索起來。
江恆的書房單獨在花廳那邊,當晚書房內發生的事情,竟然誰都沒察覺。
府中家丁說他們是听到屋瓦的聲音,一路抬眼尋找,想著來回稟老爺,才在書房發現江恆的尸體,這才知道府中闖入了賊人。
獨孤飛卿像是忽然想通了,主動提供線索︰“刑部的捕頭去現場調查的時候,發現了凶手踩著屋瓦離開留下的碎瓦片和挪動過的瓦片,確實是一路往屋後矮牆去的。”
“屋後的矮牆上有踩著泥土留下的前腳掌痕跡。”
獨孤飛卿命人將描畫下來的腳印圖案拿上來。
林雲微拿起筆一同描畫,就將那個人本來的腳印大小勾畫出來。
確實是個男人,腳掌應該在四十二碼數左右。
“我還要去現場看看,親自問問這些人。”
林雲微起身就要走,留下的腳印讓獨孤飛卿看得質疑,忙命人將存著的描畫出來的腳印拿出來對比,想不到兩個腳印重疊了。
這個腳印是他們在泥地上收集來的,想不到林雲微通過一點前腳掌就可以還原整個腳印。
獨孤飛卿心中有些懊惱,卻只是抿了抿唇,命人將東西拿下去︰“跟著林雲微,看她問什麼,發現什麼,回來回稟我!”
听得這話,大理寺的人立刻跟出去,主動幫林雲微帶路。
林雲微當然是不介意的,都不用介紹了,直接就進入了江恆府中,報了身份之後,江夫人不得不出來迎接。
林雲微便和江夫人坐在內堂說話。
“夫人節哀順變,我們一定會將凶手拿住,幫江大人報仇。”
江夫人身穿麻布衣裳,形容悲傷,中年喪夫,注定家道中落,她只能帶著孩子撐著,對于林雲微的安慰,只是點頭拭淚。
“當時你們都沒听到任何動靜嗎?”
江夫人一級鋼回到過這個問題好幾次了,不過還是回答了林雲微的問話︰“是啊,我是有些不好,喝了藥先睡下了,他在書房,我也不理論。”
“難道江大人不是每日都回房睡覺嗎?”
江夫人听得嘆口氣道︰“我夫君有一個妾室,平日都是住在妾室房中,不過妾室的房間也在正房偏房這邊,我問過她們上下,都沒听到動靜。”
林雲微點頭,繼續問道︰“那夫人可否讓我在府中看看走一走,這也都是為了查案。”
江夫人早就看到了大理寺的人,只當是林雲微又在大理寺掛名之類的,便點頭答應了。
林雲微並沒有立刻就去現場,而是繞著整個宅院走了一圈,踫到了江夫人說的妾室和她的兒子和女兒。
江夫人的兒子說自己當時在外面和朋友喝酒,大理寺的人對林雲微點頭,想必是已經去確認過這個不在場證明了。
不過林雲微還是對江夫人的兒子多看了兩眼。
江夫人的女兒個頭瘦削,才及笄之年,足不出戶,已經被嚇怕了,見到大理寺的人又來問,便有些緊張。
這種緊張,林雲微可以理解,便隨意坐下和她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