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微沐浴更衣出來,就看到太和王坐在爐子旁邊等著。
“去哪里了,怎麼腳下都濕了,這是什麼天氣,你還這樣鬧,我真的是不是應該管管你?”
林雲微听得這話,呵呵笑著,接過了姜湯︰“我身體好,才不會因為這樣就生病,你管我,那好啊。”
林雲微渾身熱氣騰騰的,坐在爐子邊吃橘子︰“你幫我去將這個案子破了。”
太和王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說好了,這件案子你可不能再出手了!”
林雲微想不到太和王說到做到。
次日一早就出府去了。
上京城中的美男子榜上有名的不少,但是都比不上太和王的俊美。
只是太和王冬日不出門,這馬車一出,冒著大雪,一個個小娘子們撐著油紙傘都要出來看帥哥。
太和王扶著清風的手下了轎子,側頭對著身後遠遠跟著的油紙傘下的小娘子們一個溫和的微笑,似乎是發福利。
那些小娘子高興壞了,抬眼一看,卻發現太和王進了京兆府。
“王爺怎麼來這里啊,不會是有什麼麻煩事吧?”
“怎麼辦,人家好擔心哦!”
崔成正等著林雲微呢,不像等來的是太和王,一想也猜不透路他來這里的目的。
太和王雖然在上京城中,卻很少出面和百官打交道,這京兆府衙門還是第一次進來。
“我家王妃昨日辦案說了風寒,特意讓我來幫忙辦案,有什麼卷宗和案情都告訴我吧。”
崔成自然是沒什麼,相信林雲微肯定也會幫忙,立刻就說了。
太和王又听林雲微說了案子,兩相對應,發現林雲微的判斷是正確的。
林雲微判斷,他們之所以故意只讓陳海去偷卷宗,卻不管他是否是謄錄的副本,他們要做的就是殺了陳海,引發官府的注意力。
而林雲微和冷月,是他們特意找好的目擊者,為的就是讓陳海的死被發現。
所以冷月的疑惑才能得到解釋,他們是故意毒死陳海,不將尸體帶走的。
目的嘛,自然是為了讓官府調查這個案子,幫他們找到那個東西。
他們肯定一直都在關注官府的調查方向,為了引發出那個東西,肯定會有新的線索暴露出來。
現在京兆府要做的就是等。
京兆府已經發出告示,提供消息有賞金,想必就有人要來提供線索了。
林雲微說到這里就故意停下了,顯然是故意不和太和王說下去,想要看他本事。
不過太和王心中也已經有數,多半是有人要來認尸了。
“這樣,大人,你去忙,我這邊還要多看看案子相關的事情,你不比招待我。”
太和王坐在內堂等著,一個時辰之後便果然有人來認尸了。
清風跟著衙役們去看,發現是個四十多歲,面容有些滄桑,皮膚很黑男人。
去停尸房中,男人上下仔細看了看尸體的衣著,口中說道︰“這是我娘子的衣服沒記錯的,她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顆痣,右手手肘窩也有一顆痣。”
仵作听得,過去先開白布查看,確定地點頭︰“你說的沒錯,確實有。”
那個男人便立刻痛哭起來,被勸說出了驗尸房,被帶到了崔成跟前,問明身份。
“小人是擺渡人,我娘子是幫人漿洗衣衫的,我老娘單獨住在城西,那天我帶著娘子回去照顧生病的老娘,結果老娘和娘子吵了起來。”
“娘子當天就生氣說要回家,我也走不了,就放她一個人離開,沒想到等我照顧好老娘之後趕著回去看看,卻發現娘子根本不在家。”
吸了吸鼻子,緩了緩,男子繼續說道︰“我問了周圍的鄰居,他們都說娘子出去之後就沒回來,還以為她和我在一起呢!”
崔成听得這話,插嘴問道︰“既然失蹤這麼多天了,怎麼不報案?”
男子一副無奈的神色哭喪著臉︰“小人當時以為娘子賭氣回了娘家,她娘家兄弟在一個富商家里當管家,我想她也許是回去過年去了。”
“我娘子她是動不動就要回去的,嫌棄我沒錢,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總是住到她嫂子嫌惡的時候才回來。”
崔成雖然覺得男子的話有些可疑,但是念著他主動來認尸,倒也減輕了他一點懷疑。
不過還是問了她娘子兄弟家的住所,派人上門去問詢。
這邊他親自過來回稟了太和王最新的發現,卻發現清風正在和太和王說了。
崔成在門口听得太和王問道︰“此人認領的時候是什麼神態,什麼動作,你詳細說來。”
崔成一听,那個人認領尸體的時候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于是故意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听著。
“那男人也沒什麼奇怪的,跟著進去,走到尸體旁邊,先先開白布看了衣裙,然後說是,又跟著說了兩個痣的位置,確定之後就哭了起來。”
清風的觀察和崔成所見一模一樣。
太和王覺得這個觀察太過粗糙,參考性不強,一時間覺得也許那個男子在這里沒露出破綻。
“呵呵,你還真得來了,發現什麼沒有?”
林雲微走過來看到崔成站在門口,便沒理會,抬腳先進了屋。
崔成有些尷尬,忙跟著進去,將問詢的話和太和王、林雲微一起說了一遍。
林雲微听得,卻沒有立刻說什麼,若是對著太和王笑著道︰“你听了清風的描述沒有發現什麼疑點嗎?”
太和王苦笑,知道腦袋好使和破案是兩碼子事情。
林雲微對著清風道︰“你是站在外面看的還是在里面?”
清風老實巴交說道︰“我在外面看的,那是停尸房額,里面還放著尸體,我雖然不怕,但是那個味道我怕是忍不住。”
崔成眼楮一亮,哎呀一聲道︰“這倒是,那個男人一路進去,腳步挺快的,似乎倒是不怕。”
他自己也是因為味道和害怕,才沒有進去,自然就想到了那個男人的反常舉動。
男子說自己是擺渡人,一個撐船的,膽子能很大嗎?
而且說他膽子大不怕,但是審問的時候,卻又唯唯諾諾的,倒也不像是膽子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