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姜並沒有著急下船,對著林雲微他們結束道︰“消息一定傳回去了,我要等著宮廷護衛來迎接我,這才是應有的禮儀。”
林雲微听得這話呵呵笑著道︰“那好,到了來通知我,這太陽我真的是不想曬了,在船艙中再休息休息。”
一個時辰過去,林雲微都要睡著了,听得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忙起身出去查看,發現一個白袍子華服的男人被護衛簇擁著到了。
林雲微盯著岸上,听得船長翻譯︰“岸上的人叫浮姜哥哥,說太好了,感謝上蒼讓他平安歸來。”
“又問我們是什麼人,確認我們的旗幟是否是屬于大衍,浮姜隆重介紹了我們。”
瞧著岸上的男人對著他們莊重行禮,四皇子和林雲微也一起拱手行禮。
“這人就是夜尤嗎?”
船長點頭︰“浮姜就是這樣稱呼那個白袍男子的,他也回答了。”
四皇子和林雲微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出人意外,這樣看來浮姜還真的是個傻白甜咯?
得到隆重的招待,徑直住進了皇宮之中。
這里的信仰色彩很濃厚,但是房屋規矩這些卻和他們大衍很相似,住進去並沒有什麼很奇怪的地方。
只是有一點不方便,語言不通。
四皇子卻是來了就適應了,口中說道︰“語言不通算什麼?北境那局勢復雜多了,你不是也玩弄在股掌之間嗎?”
“林雲微,南疆這盤棋可是你的任務,你好好下,本王會配合你的,就是朝堂中太子也在為你斡旋,放開手腳做吧!”
林雲微听得,便問道︰“那你覺得南疆對我們的態度如何,說說你的直覺?”
四皇子不屑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虛情假意罷了!”
好,既然四皇子也有同樣的想法,林雲微裂開唇角笑道︰“听說今晚上有宴會,四皇子你可得配合我演一出戲了。”
說著林雲微拿出自己的聖旨來,又找出一塊娟來,將筆遞給四皇子︰“寫吧。”
四皇子拿過筆謹慎看看聖旨又看看林雲微︰“我說讓你大展拳腳,你也不能就立馬將我拖下水吧?”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四皇子你身為皇子,又是大將軍,難道不應該身先士卒嗎?難道你還要我去啊,我可是訂婚了的!”
四皇子丟下筆︰“你讓我偽裝聖旨給自己招親,我瘋了吧,林雲微沒有你這樣忽悠人的!”
林雲微將筆抓起硬塞在他手中︰“為了我們的安全,就是演一場戲,你怕什麼?”
四皇子應了激將法,緊抿著唇瓣拿過筆按照林雲微的話寫了一份假聖旨。
林雲微借來真相將假聖旨小心縫住固定在聖旨上,覆蓋住原本的內容。
“呵呵,果然世界上沒有白走的路,沒有白看的書,沒白學的技藝!當初金姐姐教我刺繡縫紉,虧得我沒偷懶,學了幾招。”
四皇子听得嗤之以鼻冷哼一聲︰“林雲微,你好歹也是個女人,女紅做的這麼爛還洋洋得意?”
林雲微陰陽怪氣笑著看向四皇子的腰上︰“這荷包我瞧著王爺你從不離身,不知道是哪位佳人贈送的?”
“我看這個布料和針腳,應該是親手縫制的吧?”
這個荷包是獨孤王妃送的,在獨孤王妃成婚之前,其實四皇子母親娘家和獨孤家還有點交情,從小兩個人一起玩耍。
因為有這層緣故,所以四皇子從小就對獨孤王妃藏著一份情誼,只可惜他少年便出塞打仗,歸來的時候就是參加大哥和獨孤王妃的婚禮。
獨孤王妃一直都知道四皇子的心意,在成婚之前,送給他這個荷包,里面裝的是平安符,呼他以弟稱。
那個時候四皇子便知道今生已經無緣,而且獨孤王妃的心意一直都在大哥身上,他便放手,只要獨孤王妃幸福便好。
可惜獨孤王妃身體不好,嫁給太子之後,身體越發羸弱,若非是林雲微的藥方的話,她恐怕都等不到四皇子回京探望了。
所以雖然知道太子心中被林雲微完全佔據,可是因為這份救命之恩,四皇子兩項抵消,沒有為難林雲微。
林雲微不過是詐唬一下,沒想到就詐到真的了!
四皇子的生母尚在,她做的幾率很大,然而看著四皇子此刻那神色,那仿佛陷入回憶中的神情,林雲微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在太子府的時候,林雲微就發現四皇子對獨孤王妃的態度不同,他們兩個關系也親密不避嫌疑,如今確信了這一點,倒有些感慨。
“你管那麼多!反正二哥是沒福氣戴上你親手做的荷包就是了!”
倒像是這句話能夠傷害林雲微一樣,幼稚鬼!
林雲微翻了個白眼囑咐道︰“隨便你怎麼傲慢,怎麼挑剔,反正你要照做演戲就對了!這樣我們才有閑暇看好戲呀!”
浮姜帶著護衛前來敲門拜訪,笑眯眯道︰“招待不周,請你們不要見怪。”
他身邊的護衛一路跟進來,完全沒有要退出的意思,顯然是來監听他們說話的。
林雲微試探了一下,對著其中一個護衛看過去點評道︰“不愧是南疆的護衛,身材都這麼好,瞧瞧著古銅色的皮膚,真健康!”
那護衛有些不好意思地動了動,懊惱地蹙了蹙眉頭。
听得懂官話。
四皇子雖然知道林雲微的用意,然而听得她說的這些不成體統的話,實在是覺得丟臉,只得岔開話題。
浮姜也只是說了些無聊的客套話,然後他們便一起去參加宴會。
在宴會之上,貴賓的位置放在了左側,右側對面安排的是浮姜的位置。
夜尤換上了閃動銀色關著的玄色長袍,華貴地從大殿進來,徑直就走上了至尊龍椅上,心平氣和地就坐下來了。
林雲微也跟著坐下,當先便朗聲道︰“听說南疆王去世,並沒有留下遺囑冊封,按照道理,不應該浮姜王子來繼承王位嗎?”
四皇子的屁股在貼著板凳就想要跳起來。
這在人家地盤,直接上來就說這種反叛的話,是不是不太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