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才人將林雲微不肯,施展苦肉計,讓林雲微懷疑她拿這個東西不是要給自己用,倒像是要去害人了。
那就更加不能給了,林雲微明確說道︰“娘娘,這個東西十分危險,不管是你自己用,還是給人用,都是隱藏不了的,使用了這個唇脂的人,中毒的跡象都十分明顯。”
梅才人見林雲微窺探出了她的心思,收了眼淚,望著林雲微離開,心中不甘地冷哼一聲︰“就算是你不給我,我也有辦法拿到!”
林雲微再次派人去皇後宮中探情況,得到的回答還是一樣。
沒法子了,林雲微出宮尋到永安王府中。
獨孤王妃听得林雲微來了,心中排斥,卻听得永安王一口吩咐讓請進來,便道︰“王爺那你接待公主吧,我去準備吊唁的事情。”
林雲微進入永安王的書房,直接催著道︰“王昭靈是被唇脂害死的,現在三盒唇子都在皇後娘娘手中,若是皇後娘娘繼續用下去,必死無疑!”
“我剛才已經進宮了,可是听得皇帝一直都在皇後宮中,實在是進不去,你快些法子救你母後吧!”
其實永安王知道皇後得寵之後,也有些疑惑,听得林雲微的話,一點都不懷疑,當即就要套馬入宮。
獨孤王妃在門外听得,也顧不得其他的,直接走進來道︰“王爺,不可啊!”
“你這一去觸犯了陛下可不好,況且也無法證明就是唇脂的問題,若是到時候查出來沒問題的話怎麼辦?”
永安王不听獨孤王妃的話,直接說道︰“不行,不能拿母後的性命開玩笑,你趕緊更衣換裝和我一起入宮!”
獨孤王妃听得這話,斜眼看了林雲微一眼,雖然永安王到底還是听了林雲微的話,可是要陪著一起進宮的人,還是只有她。
林雲微看出獨孤王妃眼神中的得意,沒好氣道︰“這件事我就不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著林雲微拿著唇脂回到太和王府中,既然事情要鬧大了,先就要讓太和王知道實情。
太和王听得,神色不好看,立刻讓青衡去找藍空,卻發現藍空根本不在府中。
青衡還說道︰“王爺你不知道嗎?藍空這幾天都沒有回來,藍空臨走的時候說是你交代了任務讓他去完成,說是完成了就會回來……”
听得青衡的話,林雲微便緩緩扶著椅子扶手坐了下來,皇後應該是沒救了。
永安王進宮,派人去皇後宮中探听情況,正好听說皇帝已經離開了。
回來回稟的宮女說︰“陛下忽然收到了急報,便趕往御書房去了,沒有翻牌子,今天晚上應該是不會來皇後娘娘宮中了。”
雖然時間已經晚了,這個時候去後宮有些不好,但是永安王也等不得忌諱這些了,帶著獨孤王妃一起前往皇後的宮中。
才到了皇後宮中,便听得內殿傳來一聲驚呼,很快就看到一個袖子被火點燃的宮女跌跌撞撞,如同見到鬼一般的爬出門檻。
“怎麼回事?”
嬤嬤瞧見宮女這樣害怕,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經被火點燃,忙呵斥一聲,招來內侍將宮女身上的火熄滅。
“啊——皇後娘娘、在發光——”
永安王听得這話,丟下獨孤王妃,快步跑進內殿,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但因為是冬日,所以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他沒有借助任何光亮就發現了兩團藍色的熒光,忙沖進去,等到了近旁,才發現是皇後坐在梳妝鏡前面,正在卸妝。
她的周身散發著藍幽幽的光,連眸子都是藍色的,映照著銅鏡,里面的瑩瑩綠光對照著像是兩團鬼火。
“王爺,別踫!”
獨孤王妃還記得林雲微所說的,見到永安王伸手要去踫皇後的身體忙大叫一聲跑上來攔住他。
嬤嬤進來也嚇了半死,但是還是伸手撿起了地上的油燈,拿出火折子點燃了,一點點房間中的光亮明亮起來。
可是就算是點了油燈,靜靜坐著毫無反應的皇後的身體還是在散發藍色的光芒。
“不……王爺,皇後娘娘她……”
獨孤王妃拿手捂著自己的唇,永安王心中也已經明白,伸手摟住她的縴腰讓哭泣的她靠在自己懷中,盯著皇後的身子沉重道︰“叫太醫!”
太醫趕來,看到皇後這個樣子,心中立刻明白了什麼,忙探了探鼻息和脈搏,跪下沉痛喊道︰“王爺,皇後娘娘仙逝了!”
宮中的喪鐘敲響,皇帝坐在御書房中,手中拿著周折,听得鐘聲依然平和坐著。
福滿上前來跪下哭著回稟︰“陛下,皇後娘娘她已經……”
皇帝不喜歡听到福滿的哭聲,蹙眉擺擺手道︰“去,你親自去通知崔皇後的族人,就說朕傷心沉痛,病倒不能理事,這件事交給二皇子打理。”
福滿不敢抬頭也不敢多問,垂著頭就徑直退了出去。
皇帝將手中的周折放下,抬眼看著外面,吩咐宮女拿來了清水,洗掉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涂抹的藥膏,吩咐道︰“好好收拾。”
內侍立刻領命出去,將一應東西全部都燒了,水灑在枯井之中。
中書令很快將皇帝的命令送了過來,永安王帶著皇後宮中的人一起跪下領旨,听到皇帝也生病了,擔心不已,並沒有多想。
太和王得到了聖旨進宮來處理事情,林雲微作為王妃便一起跟著進來,皇後喪儀,昭告天下之後,禮部和內務府接手了大部分工作。
太和王自己身子也虛弱,要做的不過是掛個名頭。
不過這種事情本應該讓皇後的親生兒子永安王來主持才是,卻交給了二皇子,大臣們都存忖度皇帝的心思。
只有林雲微心細,隨著其他四個皇子一起去探望皇帝的時候,留心多看了一眼,發現皇帝並沒有被放射性物資感染的跡象。
這很不科學,不管怎麼說,皇帝在皇後身邊連續七天,身上必然會沾染一點藍光,林雲微卻一點都沒發現不說。
還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種異香異氣的味道,不是唇脂,是藍空曾經給她涂抹的那種藥膏的味道。
也就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