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微轉身走入一家成衣店,給自己挑選了一套男裝換上,堂而皇之走了出來。
當地衙役得到消息,也當林雲微是上京逃走的人,要拿住她查看路引。
這種人衙役們瞧著不少,抓住了那些大官商人給的報酬可不少!所以听得消息他們就立刻趕來了。
林雲微的路引都在府中放著呢,騎著衙役要拿查她便問道︰“我一個正兒八經的過路人,你忽然要查我,也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然而衙役查問路引是他們的權利,哪里還需要理由?
“拿不出來你就跟著我們走一趟,等我們查清楚你的身份,就將你送回原籍去!”
林雲微听得,這衙門的大牢可不是安全的地方,就算是被追殺,她也不想要死在監獄里。
“可以啊,你們要帶我走,總也得先讓我回一趟家說一聲吧?”
衙役見林雲微路引都拿不出來還回家呢,只當她是要去找哪個老鴇幫她,便輕蔑冷笑道︰“回家啊,行啊,我們帶你去,一起走吧。”
林雲微擔心齊楚就這樣溜走了,忙扯住他的袖管,領著衙役一路往大街上走,來到了寧王府門口。
“這里就是我家。”
衙役抬眼瞧著寧王府的匾額,到底還是有些謹慎起來,對著林雲微道︰“你說這里是你家,你怎麼證明?”
林雲微听得,招手對著護衛道︰“去告訴寧王,就說林雲微回家來了。”
護衛听得,進去通傳,很快寧王夫人身邊的嬤嬤走了出來,一見還真是林雲微,忙行禮道︰“公主,你回來了,府中沒有得到消息,沒有提前準備……”
兩個衙役忙不迭大千而道歉,趁著林雲微還沒記住他們的樣兒一溜煙跑掉了。
嬤嬤疑惑看著那兩個衙役,轉頭詢問林雲微︰“公主,這兩個衙役是做什麼的?”
林雲微對著嬤嬤笑著道︰“沒事,我就是來得少,一時間忘記了路怎麼走,讓他們給我帶路。”
上次林雲微給寧王府鬧的夠嗆,她以來,寧王妃夫人已經開始抱怨,誰知道嬤嬤一個人回來了。
“林雲微呢?我的意思是公主呢?”
嬤嬤也不太明白的樣子趕來回稟道︰“公主說她就是來瞧瞧,听說王府中一切安好,她就放心了,然後就走了……”
“走了?”
寧王妃歡喜地問道︰“她怎麼就走了?”
嬤嬤想了想道︰“我覺得公主肯定是為了擺脫那兩個衙役才來王府的,並沒有打算待在王府里面。”
寧王妃听得忙催著道︰“那還不打听一下,到底林雲微遇到什麼事情了?”
嬤嬤忙道︰“老奴已經讓護衛去問詢了,想必很快就有答案。”
兩個衙役瑟瑟發抖,全盤脫出︰“小的就是听說城門口來了一個衣著……嗯,疑是逃妾的人到了,就敢去的,真的不知道那是公主啊!”
兩個衙役不敢說,但是街上的人可都看到了。
嬤嬤听得,忙進來回稟了寧王妃,寧王妃听得差點暈過去︰“穿著肚兜上街……我寧王府中還有閨女要嫁人呢,往後怎麼辦呀?”
與此同時,齊楚和林雲微住在了客棧中,齊楚問林雲微︰“你去寧王府可得安全,為何要住在客棧?”
林雲微白了齊楚一眼︰“我住在寧王府中,你就好自己離開對吧?”
齊楚到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林雲微這一心要留著他,不會是有其他的心思吧?
不過林雲微下一句話就打消了他這個念頭︰“寧王府之前被我鬧過一場,我住進去別扭,也不一定安全,還是在客棧比較安全一點。”
听說那次之後寧王府的兩個女兒一只都在相看,卻沒有皇親貴冑願意接納,今年還耽擱著呢!
听了林雲微在寧王府做的事情,齊楚覺得林雲微對于自己身穿肚兜卻渾然不在意的態度也不驚訝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林雲微鬧的這個笑話立刻就被傳回了上京。
御史台聯合參了林雲微一本。
不過林雲微現在無官無職,她作為皇室的一員,頂多得一個放浪形骸,不守婦道,有辱皇家顏面的罪名。
皇帝的病情還沒好全,听得這話,卻忍不住咳嗽了一陣,御史台的官員听得,都覺得皇帝肯定很生氣,氣的都咳嗽了!
結果仔細一听,皇帝咳嗽之後跟著就是大笑,倒像是這件事和皇族的顏面一點沒關系似的。
御史台的言官們覺得不好,忙一起繼續陳清利弊。
皇帝便冷聲問道︰“那各位愛卿的意思是什麼?”
御史台的言官向來輕命,就算是察覺到了來自帝王的不悅和威壓,還是耕者脖子上諫道︰“應該褫奪林雲微的公主身份,貶為民婦!從哪里來,回哪里去!”
皇帝听得,抽動龍須冷笑一聲︰“好一個從哪里來,回哪里去,不過是一次小小的事情,你們非要鬧得滿城風雨,到底是誰在踐踏皇族顏面?”
“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那就全部處死!你們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吧!”
三個言官死到臨頭還在上諫,皇帝听也不听,旁邊的公公忙命令道︰“還不快點拉下去,驚擾了龍體!”
皇帝送上湯藥,皇帝擺了擺手表示不喝,在躺椅上躺下,沉默思索了一番問向旁邊的內侍公公︰“你說,這個林雲微,朕應該拿她怎麼辦?”
內侍公公覷眼看著皇帝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便不敢隨便說,只是抿唇笑道︰“林娘子,確實有些超脫世俗之外,當今的規則無法判斷,老奴不懂,不敢妄言。”
皇帝听得這話,倒是默默點頭,對著內侍公公動了動手指︰“可知道她怎麼忽然出了上京了?”
內侍公公搖頭︰“皇後那邊的人說,林娘子號稱是去看寧王的,但是過去了卻住在了客棧,怕是皇後那邊也不知道林娘子到底打算做什麼吧?”
皇帝听得這話,便道︰“那就讓她空閑幾日,讓她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
說著皇帝便拿起了桌案上的奏折,厚重的奏折,平日里他還能負擔,但是病重瞧著確實覺得有些吃力了。
“也許朕是應該挑選一個能夠為朕分憂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