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忽然張捕頭沖到停尸房門口︰“喂,你們兩個快去,听說學堂出事了!”
學堂,狗蛋!
林雲微攔住立刻就往外面沖的陳漢文︰“別亂,先收尾再走!”
陳漢文忍著焦急,和林雲微一起收拾好陳牢頭的尸體,用白布蓋上,在驗尸報告上簽字,交給張捕頭︰“麻煩張大哥送到周大人那里!”
陳漢文早已經脫掉手套,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林雲微見狀,來不及收拾工具,回身將停尸房的火燭熄滅,想了想,將那把小鑰匙揣了起來,最後鎖上了房門才追出去。
陳漢文已經騎著快馬沖了出去,小六牽著一匹快馬送到林雲微跟前︰“林娘子,快去吧!”
林雲微感激點頭,跳上馬背就縱馬跟去。
學堂內先生正等著他們,瞧見他們來了,立刻問道︰“你們便是陳俊徽的父母?”
陳漢文焦急點頭,拉住先生的袍袖︰“我家俊徽怎麼了?”
先生領著陳漢文和林雲微來到學生宿舍,但見里面亂七八糟,同屋的學生嚇得坐在門邊,瞧見先生到來,立刻站起來。
“你們快將發生的事情告訴陳生的父母!”
兩個嚇破膽子的孩子結結巴巴顛倒說了一通,林雲微听明白了。
昨晚上他們溫書之後就吹燈睡覺,卻不想門外起了動靜,他們兩個嚇得不敢起床,只有陳俊徽握著硯台走到了窗邊。
然後窗外就滾入兩個人,那兩個大漢手中都拿著刀,一陣廝殺。
“其中一個人讓另外一個人交出東西來,饒他女兒不死。”
“另外一個人听聲音挺老的,冷笑說他已經後悔了,反正給不給都是死,絕對不會交出來……”
“然後,兩個人就又打了出去,一溜煙不見了。”
“我們便也不敢再睡,起床去找學究,學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暫時將我們安置在別處。”
“誰知道陳俊徽說自己的香袋不見了,一定要回去找,我們不敢陪他去,他們也睡著了,清早起來才發現他沒回來……”
先生听得,也是連連嘆氣,很抱歉地看向陳漢文和林雲微︰“這實在是抱歉,我們知道之後也展開了搜查,這去衙門中報官,才知道你們是衙門中人。”
陳漢文和林雲微沒有听先生解釋,一起走入房中,尋找蛛絲馬跡。
陳牢頭為什麼要故意將殺手帶到陳俊徽的房間,這里肯定有原因。
屋內的陳設被劈砍破壞了不少,地上還有鮮血,恐怕是陳牢頭吐的。
但是若只是打斗的話,不可能連書櫃和衣箱都被翻了出來。
很明顯那個凶手將陳牢頭丟在溝渠之中後又回轉到了學堂這里,打算搜尋東西,誰知掉踫到了回來尋香袋的陳漢文。
林雲微瞧著陳漢文蹲在地上,轉頭舉起一個香袋來。
“那是我用干薄荷香草做的驅蚊香袋,阿徽就是為了這個回來的?”
林雲微咬了咬嘴唇,忍住情緒,轉眸看著房中。
陳牢頭若是想要藏東西,會藏在哪里呢?
當時兩人還在打斗,陳牢頭的時間不多。
林雲微轉頭看向那兩個孩子︰“你們指給我看一下,那兩個人打斗的時候到過哪些地方。”
兩個孩子在學究的催促下,只得進來指點︰“窗邊、床邊、桌邊、櫃子邊,大概就是這四個地方。”
林雲微依次看過去,目光落在一個沒腿的凳子上。
雖然這里的桌凳都是翻倒的,但是四條腿都斷掉的凳子,確實少見。
林雲微走過去將凳子翻轉過來,便發現了背後貼著的一個信封。
“快打開!”
林雲微沒有听陳漢文的話,而是將信封收入袖中︰“既然找到證據,就得馬上回衙門去回稟大人,請大人幫我們尋找。”
出了學堂,陳漢文騎馬趕上來,滿臉不解︰“現在回去不就是丟下阿徽不管了嗎?”
林雲微其實已經摸過信封了,里面裝的好像是一個東西,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是一把鑰匙。
“你想要看嗎?”
林雲微在集市上勒住馬,將信封遞給了坐在馬上的陳漢文。
陳漢文沒有猶豫,當街打開了信封,倒出了一把鑰匙。
陳漢文描畫過從陳牢頭腹中找到的那把鑰匙,所以拿在手中一看便認了出來。
林雲微在他說話之前,截住他的話頭︰“這個鑰匙也不知道有什麼用,那兩個人爭這個做什麼,還將阿徽給抓了去。”
陳漢文接收到林雲微給的眼色,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吞了下去,繼續舉著鑰匙研究起來。
而林雲微居高臨下,正不動聲色環顧街市上的所有人,直到落在茶攤上一個帶著斗笠的人面上,那人握著長劍轉身就走。
林雲微一把搶過陳漢文手中的鑰匙,縱馬追了過去。
而那個戴著斗笠的人也已經搶了一匹大馬架著往西城門而去。
林雲微立刻跟上,陳漢文立刻緊追在後面,卻被兩人甩出了一段路程。
城外城隍廟。
林雲微跳下馬,帶著斗笠的人用長劍挾持著陳俊徽走出來,惡狠狠地壓低聲音道︰“將鑰匙放下,你兒子就能活命。”
林雲微听得,一刻也沒有猶豫,將鑰匙放在地上,用腳踩住︰“你先讓我兒子過來,難道我一個弱女子你還不放心嗎?”
那斗笠人听得,倒真挪開了長劍,一把將陳俊徽推了出去。
陳俊徽脫離了控制,邁腿就跑,那斗笠人飛身而上,舉著長劍就朝著林雲微撲來。
“狗蛋,先走!”
陳俊徽听得,答應著從林雲微的身邊跑過,沖出去立刻回身,但是很快又回轉身子,撿起地上的磚頭要幫忙。
卻不想林雲微腳下一點,直接將鑰匙給踢了出去,口中喊道︰“我們在山中便見過,我知道!奉勸你一句,這鑰匙也太小了,你若是不趕快找,未必找得到!”
那斗笠人听得,憤然舉起手臂,林雲微就是故意激怒他,要看他如何發射弓弩。
但見那人的箭袖上綁著一個皮套子,手指抽動拉繩,短箭就飛了出來。
這樣的威力自然比不過那真正的狗弩的威力,也不可能就這樣射穿陳牢頭的頭顱。
他們還有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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