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縣令一手拍在桌案上︰“行了,是我找請林娘子來的,你們兩個先下去。”
李縣丞和符師爺想不到自己反而被趕出去,周縣令這不是明擺著打他們的臉嗎?
不過符師爺還算是忍得住,答應著就往外走,李縣丞憋了半天,冷笑一聲︰“大人,這若是案子上的事情,理應和我商議才是呀?”
周縣令板著臉,擺擺手︰“不必了,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李縣丞氣都不順暢了,只得握著拳頭走出去,那袍袖鼓風一般地在身後甩動。
符師爺在外等著李縣丞勸說道︰“李大人,你沒發現,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大人便不再找你商量案情了嗎?”
李縣丞蹙眉一尋思,立刻沉聲道︰“是那次周縣令責罵我之後!”
符師爺誒一聲,抬腳就走︰“不過如今倒算是好事,我剛才瞧了洲里送來的信件,這兩件案子,可不好辦。”
李縣丞听得跟上符師爺,急切問道︰“不是毓秀山礦工的案子,這只是一件,哪里還有兩件案子?”
符師爺听得,側眸意味深長瞥了李縣丞一眼,似笑非笑道︰“李大人難道不知道道玄背後牽引的毒品案件?”
李縣丞是當真不知道,立刻招手道︰“我房中進了一些西湖龍井,符師爺若是不忙,請過去品鑒一二?”
符師爺自然明白李縣丞之意,當即拱了拱手含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青山將洲里送來的書信遞給陳漢文,林雲微立刻湊過去看。
“梁城縣內今日發生多起命案,連衙門之中都頻頻出事,導致案件積壓,百姓對衙門失去信任,甚至還隱瞞州內不報,實在是一錯再錯!”
“責令梁城縣縣令周青山,一個月內將‘礦工案’和‘毒品案’並結,超過期間,周青山自行辭官謝罪!”
信的下面蓋著一個知州紅印。
“後面還有,快翻頁。”
林雲微催著陳漢文翻轉,陳漢文便將第一個疊在後面。
後面幾頁竟然是抄錄的卷宗。
林雲微和陳漢文仔細看來,就都不覺得驚訝,為何知州會知道毒品案。
這個毒品案分明就是周縣令听林雲微的話暗中調查之事。
原來雲頂洲內也發生了大麻葉引發的騷亂案件,而且不止一起,雖然未曾發生命案,但是影響也不小。
就連嫌疑犯的描寫也和道玄相同。
“周大人,洲內這是怪我們讓道玄死了呀!”
周縣令坐在桌前,脫下烏紗帽,露出花白的頭發,愁眉苦臉起身在房中走來走去,連連嘆氣。
“都是本官沒辦好,抓到犯人了竟然讓他就這樣死了,事到如今,兩樁案子不僅牽扯在一起,還毫無頭緒,一個月如何破案?”
“本官如何對得起死去的礦工,還有老崔一等人,縣里百姓往後還如何信任朝廷,信任本官?”
陳漢文立刻握著書信上前拱手勸說︰“大人,這案子我們在明,敵人在暗,每次都是敵人先行不已,其中的內奸若是不除,咱們始終都在被動局面。”
周縣令听得腳下更急了︰“本官又如何不知道這一點,只是上次對比也沒有找到可意的人,現在又是關鍵時刻,若是不信任底下人,如何辦案?”
林雲微盯著焦頭難額的周縣令,想不到他一頭烏發,這幾日竟然白了這麼多,眼下烏青,眼袋懸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林雲微上前給周縣令倒了一杯茶,端著奉上,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了兩行字。
周縣令本沒心情喝茶,瞧見林雲微寫了東西,湊過去。
“大人,請你守著李捕頭,他也許看到了凶手。”
“大人,請允許我和陳漢文悄悄去毓秀山再查,我有信心可以找到侯長青。”
周縣令知道林雲微為何不說話,當即抄起筆瀟灑寫了回應。
林雲微低頭看去︰“危險!”
周縣令繼續寫到︰“我派人張捕頭跟著你們一起。”
林雲微搖頭,接過筆在紙上寫下︰“奸細未知,我們兩個去更安全。”
周縣令蹙起眉頭,思索了一番,還是覺得陳漢文和林雲微兩人單獨去冒險,風險太大。
那些人是連李捕頭都敢動手的人,一個書生一個弱女子,怎麼應對危險?
林雲微看周縣令面上有猶豫神色,當即拿起筆再寫︰“正是因為我們不起眼,對方才不會提防。請大人批準。”
陳漢文雖然沒有看到周縣令和林雲微在寫什麼,不過猜也才猜得到,拱手道︰“大人,時不待人。”
周縣令想到一個月的期限,到底還是點了頭,去後面櫃子中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給陳漢文,被林雲微截胡揣在了懷中。
“大人,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先告辭了。”
周縣令會意,對著陳漢文道︰“既然是你們村中出了事,要回去參加葬禮,本官就允你休沐。”
陳漢文和林雲微走出內堂,張捕頭立刻迎上來悄悄問道︰“你們來找周大人做什麼?”
陳漢文和張捕頭拉開距離︰“村中長輩去世,我們請假回去,並無事情。”
張捕頭听得心下不信︰“我可是听說了,洲里都發最後通牒了,你們還休沐,一定都不著急啊?”
林雲微輕笑道︰“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著急也沒辦法,張捕頭這樣擔心,不如出去尋尋線索呀?”
張捕頭听得,把這腰上大刀,雄赳赳道︰“看樣子你們也靠不住,到頭來辦案還得看我們捕頭的,等老子找到線索,你們才知道張捕頭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張捕頭威武,張捕頭加油!”
林雲微一面假笑奉承一面推著陳漢文就走。
陳漢文面色有些擰巴,呵呵干笑兩聲︰“你不是和張捕頭關系挺好的嗎?連他你也不信任?”
牛車往前走去,林雲微回身對著衙門看去,發現張捕頭帶著幾個衙役走了出去。
“陳牢頭還保證過自己手下的人,結果還不是出了一個叛徒,這人心隔肚皮,憑感覺的事情可不一定完全準確,還得要證據。”
陳漢文撇了撇嘴,心想,沒懷疑的時候,你兩個人又是縱馬比賽,又是一起吃飯喝酒的,當時他勸說的時候,林雲微還覺得刺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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